首先,治不好逐曰.貝拉,香香當衆自殺就不說了。.讓出族長世襲之權,就完全是狂風暴雨一般的震撼了。
千年一來,狐人族這一支的族長,都是有逐曰.貝拉這一家族世世代代傳承的。世襲之權,完全是不可爭議的。族長沒有生兒子,那麼族長就傳給女兒,並且招一個女婿入贅,生出來的兒子依舊姓貝拉,繼承族長之位。
如果,一個族長既沒有兒子也沒有女兒,那就從同族之中領養一個兒子集成族長之位。
所以香香公主說讓出族長世襲之權,完全驚天動地的事情,對在場所有的長老,完全是巨大的**。
狐人族的所有長老,分別都是各姓大族的首領,他們是永遠都不能成爲狐人族族長的。
一旦成爲狐人族的族長,那麼此人的家族都會瞬間膨脹壯大。因爲,整個半人族中,每個家族可以擁有的領地,軍隊數量都是不一樣的。爲了讓族長擁有巨大的全力,族長几乎擁有近半的領地和軍隊。
爲了救自己的父親,香香.貝拉破釜沉舟,提出了這個殺手鐗一般的條件。
此時,雷鳴面色完全劇變。他當然看出了其中的不對之處,香香公主如此堅持讓納魯治療逐曰.貝拉,很明顯是對雷鳴和格魯充滿了懷疑和戒備。而且,這個納魯和香香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之前的敵視肯定是在做戲。
這樣一來,雷鳴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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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如果讓納魯治好了逐曰.貝拉,那雷鳴的死期就到了。因爲現在香香很可能已經知道了雷鳴的陰謀了。
此時,在爭奪治療權的時候,陽頂天當然可以揭露雷鳴的陰謀,此時狐人族的長老都在,雷鳴是不敢殺人滅口的。但是他揭露雷鳴的陰謀卻沒有任何證據,完全可以說是納魯爲了爭奪治療權而污衊了雷鳴,所以陽頂天始終沒有開口揭露。
此時,香香的殺手鐗一出,讓出了族長世襲之權,這些長老頓時紛紛變了口徑。
“沒錯,老族長畢竟是香香公主的父親,他有權力決定讓誰來治療。”
“是啊,而且老族長昏迷不醒的時候,香香公主是唯一的繼承人,基本上就相當於族長了,是有行使族長之權的。”
……
聽到衆人的言語,香香終於鬆了一口長氣。
當然,她對陽頂天是否能夠治好她的父親是沒有什麼信心和把握的。她和陽頂天打的交道不多,之前也只是有朦朧的好感。這種好感來源於陽頂天曾經救過她的命,還有陽頂天是人類,她內心始終對人類充滿了憧憬,再有就是陽頂天會飛,曾經帶着她飛到天上。
這種種的一切,依舊只是好感和喜歡,完全沒有變成男女之愛。
而在剛纔,兩個人被迫之下發生了異常親密的關係,讓香香的心理髮生了質的變化。而且知道了雷鳴的狼子野心之後,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陽頂天身上。
而且就算陽頂天不能救活她的父親,那她把族長之位讓給狐人族中其他強大家族,也總比落在雷鳴這個惡賊手中要好。
雷鳴是她的義兄,她父親也非常器重。甚至,逐曰.貝拉收雷鳴爲義子,也是爲香香挑選夫婿的意思。
逐曰.貝拉是癡情之人,在妻子死去之後,就算只有一個女兒,也沒有再娶的意思。
而一直一來,香香雖然對雷鳴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卻也有兄妹情誼。只是偶然間發現了雷鳴的一個秘密之後,香香對雷鳴就充滿了噁心和厭惡。
而且,在父親重傷人事不省之後。雷鳴在長老大會上,讓香香去祭廟祈福,用道德壓力將香香從逐曰.貝拉的身邊趕走,然後徹底掌控了族長城堡的所有武裝力量。
此時,香香就已經對雷鳴充滿了戒備了。
所以陽頂天說起雷鳴的狼子野心,香香稍稍驚愕之後,立刻就相信了。
……
所以頓時之間雷鳴無計可施,他只清楚,如果讓這個納魯治好了逐曰.貝拉,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慌亂無計中,雷鳴不由得朝格魯望去一眼。
格魯款款步出,朝陽頂天道:“這位先生請了!”
陽頂天上前一步,和格魯面對坐着。
“我真實的名字其實不叫格魯,而是叫尹天衝,你可曾聽說過?”那格魯緩緩道。
陽頂天在腦子裡面趕緊問道:“師傅,這個尹天衝是誰?”
東方涅滅一聲驚呼道:“尹天衝?曾經是玄天宗的長老,十幾年前忽然失蹤,沒有想到竟然來到了這裡。當時在玄天宗他的地位非常高,是煉丹師和獸語者。”
陽頂天裝着目光微微一擡道:“尹天衝?玄天宗長老,煉丹師,獸語者,地位幾乎僅次於祝青主,十幾年失蹤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在這裡。”
這下,輪到格魯驚訝了。十幾年前他在玄天宗的地位是非常高,但是他爲人低調,知道的人並不多。再加上以後祝青主大肆**他的消息,所以天下知道他的人已經非常非常少了。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納魯竟然會知道,看來此人來頭也不簡單。
“玄天宗,天下第二,我是玄天宗的煉丹長老,獸語長老。所以在天下間,不管是煉丹還是治人方面,只怕超過我的人還不多。”格魯淡淡道:“逐曰族長耽誤整個狐人族的興亡,所以治療之事應該要穩妥一些。所以不凡請師兄出示在人類文明中的名號,如果確實有本領,我自然謙讓。當然,師兄也要注意,在人類文明中不管是精神師還是煉藥師,出色的高人我每一個都會認識的。”
格魯的意思非常明白,如果陽頂天試圖冒名頂替的話,肯定會被他直接揭穿的。
陽頂天微微一笑道:“在我說出真實身份之前,格魯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當時爲何會忽然消失在玄天宗?”
“得罪了祝青主,阻止他練習某種非常可怕的武功。”格魯淡淡道。
此時陽頂天心臟不由得猛地一跳,這格魯說的某種非常可怕的武功難道指的就是噬魂玄氣嗎?
“現在,師兄應該說出你的真實身份了。”格魯道。
陽頂天深深嘆息一口,掀開了斗篷,露出了一張醜陋猙獰的面孔,緩緩道:“幽冥海,滅絕頭陀!”
此言一出,頓時格魯身軀一震。
陽頂天說的滅絕頭陀,是真實存在的,也是幽冥海最高明的煉藥師,當時陽頂天可怕的傷勢就是他治好的。陽頂天醒來之後沒有和他見過,但是在昏迷的時候經常接觸,而且在幽冥海中通過畫像也知道了他的長相。
所以,陽頂天眼前這幅模樣是先戴了一張近似的人皮面具,然後再做化妝,扮成了滅絕頭陀的模樣。當然其實不是一模一樣的,但是極醜的人總是容易非常相像。
“滅絕師兄?真的是你?”格魯驚詫道:“我真的沒有想到啊,要說這個世界上在煉藥術和治療術有超過我的,我信服的也只有滅絕師兄一人。只不過,滅絕師兄在幽冥海地位卓然,爲何會流落至此,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幽冥海的人沒有得到命令是不能離開的。”
陽頂天嘆息一聲,淡淡道:“我得到了娜迦族的一管血,金黃色的。”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面色劇變。娜迦族的血,那可是天地至寶。
和人類不一樣,娜迦族的巨大能量都蘊含在血液裡面。而且娜迦族的血脈更加直接,用顏色來區分等級,金黃色的娜迦血是最高等級。如果有一管娜迦血,不管是煉製丹藥,還是調製藥水,都可以讓一個人的修爲突飛猛進。
“接下來我就不用說了吧……”陽頂天道。
格魯道:“如果閣下真的是滅絕師兄,那救治逐曰族長當然要由師兄動手。但是,事關重大,師兄能否找到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比如您說的那份娜迦之血?”
格魯這話完全是居心叵測啊。如果陽頂天拿不出娜迦之血,當然就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如果陽頂天能夠拿出娜迦之血,那麼就會引起整個狐人族的貪慾,到時候他想要活着離開東離草原都困難了。
“娜迦之血我早就交出去了,否則我哪裡還有命在?當然,就算交出了娜迦之血,我也永遠回不到人類的土地了。”陽頂天悲嘆道。
“唉,世間之事總是讓人充滿了悲嘆,不過東離草原這個高尚淳樸,仿若世外桃源,你我這樣無慾無求之人老死此處便是最好不過的。”
“也是。”陽頂天道,聲音中卻充滿了無限的落寞。
陽頂天的戲是演得極其出色的,香香就算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陽頂天,也忍不住把他當成了那個幽冥海有家不能回的滅絕頭陀。
格魯接着說道:“我當然相信滅絕師兄,不過事情實在太過於重大了。如果師兄再拿不出其他東西證明自己的身份,那眼前這人就讓小弟救治吧,當然師兄也在一邊幫忙指點。這逐曰族長,便是我們兩人合力相救的。”
此時陽頂天不由得暗歎一聲,此人真是老辣之極啊,每一句話都綿裡藏針,讓人完全無法拒絕。不過眼前事關重大,他當然不會被格魯這手段捆住,只是淡淡笑道:“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辦法的,我說來讓尹師兄聽聽看。”
格魯笑道:“滅絕師兄肯定是高見,天沖洗耳恭聽!”
陽頂天道:“這樣如何?我們來比試一下醫術,誰更加高明誰就出手救治逐曰族長。”
格魯笑道:“這當然好。”
衆人也連連點頭,覺得這個建議非常好,最公正不過了。
格魯道:“不過文無第一,醫無第二。醫術這東西,不像是武功可以進行比武,不容易比出明確的高低上下啊。”
陽頂天道:“這樣,我們找來十個垂死之人。有的重傷,有的重病等等都可以。然後你我各挑五個人進行醫治,看誰在最短的時間內,救活更多的人,就以一個時辰爲限,如何?”
格魯還沒有發表意見,衆人又連連點頭,表示這個辦法好。這個時候香香公主反而充滿擔憂地朝陽頂天望來。對於陽頂天的底細她是知道得最清楚的,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醫術高明的滅絕頭陀,而對手可是實打實的玄天宗煉藥大師尹天衝,這番比較下來,她只怕陽頂天是毫無勝算。
“滅絕師兄的辦法果然了得,就如此。”格魯道。
頓時,雙方拍板,進行醫術比試,誰贏了誰爲逐曰.貝拉治療。
*****
半個多小時後便找來了十個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
這十人的情況也分別都不一樣,有的是重傷,有的是老朽,有的是重症,有的是中毒,有的是生機凋零等等。
總之,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方想要左臂都是不可能的。
十個垂死之人躺在地上,頓時臥室之內一片衰敗氣息,不過哀嚎之聲是沒有的,因爲這些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滅絕師兄,您是先賢,您先挑選。”格魯顯得非常有風度道。
陽頂天也不客氣,直接隨手挑選了五個垂死之人。而且算來,他選擇的這五個人還算是非常嚴重的,看上去彷彿隨時都可能死去一般。
而格魯也就挑選了另外五人。
接下來,雙方開始救治,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救治,完全沒有遮掩。
格魯的救治手段,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隨心所欲,絲毫沒有爲難和滯懈,完全從容不迫,動作間幾乎沒有什麼煙火氣息,看上去舒服極了,讓人一眼之下就知道這是個高手。他的行醫手段和這個世界煉藥大師差不多,輸入玄氣感應,服用丹藥。不過比起其他祭師,格魯更加厲害的一個手段就是將丹藥融化在手心,然後直接輸送到患者的要害之處。
第一個人,已經完全昏迷不醒的,整張臉都是發青的,瘦得已經沒有了人樣。而且,甚至感受不到呼吸和心跳了。
但是在格魯的救治之下,他的面色竟然漸漸地紅潤,而且胸口有了起伏,開始有了呼吸。
僅僅一刻鐘後,這個將死之人竟然睜開了眼睛,然後茫然地坐了起來。
頓時間,在場所有人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這一幕。
“神技,神乎其技啊……”
衆人紛紛驚歎道,雷鳴臉上頓時多了一分得意,而香香則多了一份擔憂。
治好了第一個之後,格魯來到第二個人面前。
這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此時睜着眼睛並沒有昏迷,但是全身已經完全無法動彈。而且此時他的臉上不是蒼白,反而涌動着一股怪異的酡紅。
緊接着,一名長老忽然走了出來,在格魯面前拜下道:“格魯大人,這人是我的兒子。在和狼族一戰中,被狼族萬騎長用巨錘擊中,五臟六腑都已經碎裂了。現在完全是用玄氣和寶物吊命,就算這樣也撐不過三天了,求求格魯大人救救我的兒子。”
格魯趕緊上前將此人扶起,輸入一股玄氣感受這個年輕人的傷勢,頓時眉頭微微一皺。
“怎麼?沒救嗎?”那名長老驚道。
“換成別人或許是沒救,但是既然我在,就說不定有救了。”此時格魯的言語中終於出現了一股傲慢。
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玉管打開,從裡面倒出一件紅色的東西。
那東西掉到格魯的手心後開始蠕動,衆人看清楚了,這是一條紅色的蟲子,有點類似地球上的螞蟥。
“這是萬命神蟲,幾乎有不死之身,可以**成無數道生命,可以在任何地方生長融入。”格魯道:“這東西算是天地間的一個寶物,你兒子運氣好正好碰到我得了這蟲,否則神仙來了也難救。”
接着,格魯手心涌出一股玄氣,整個手掌變得通紅,開始以極度高速的速率進行顫抖。頓時,手心上的萬命神蟲瞬間碎裂成無數條,從幾十條到幾百條到幾千上萬條,最後完全細微到肉眼幾乎不可見。
將這萬命神蟲**到了極致之後,陽頂天手掌猛地拍在那青年的後背。
頓時,那無數細小的萬命神蟲直接鑽入那青年的身體,格魯運起玄氣,開始控制這些萬命神蟲,對他破損的五臟六腑進行修補。
三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
十八分鐘過去。
奇蹟發生了,這垂死青年臉上妖異的酡紅竟然漸漸散去,眼睛的光芒也漸漸凝聚。
然後,完全無法動彈的他雙手嘗試動了動,然後雙腳嘗試動了動,最後眼珠開始轉動,臉上有了不敢置信的狂喜表情。
格魯的手掌剛剛離開他的後背,這青年直接站了起來,朝自己的父親衝去。
“爹爹,我好了,我被治好了。”那青年狂喜呼喊道。
他果然好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呼喊之間已經不乏力度了。
頓時間衆人如同看到神人一般望向格魯,那傷者父子更是直接跪在格魯的面前不斷磕頭。
“格魯先生真是神人啊,這個比試根本就不用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