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陽頂天只是稍稍驚愕而已，並沒有非常非常的意外。
因爲，其實他根本沒有過多的掩飾，沒有非常刻意地去假冒魔鰻人的孤僻和愚蠢。
而且，這也是他稍稍刻意下的行爲。
因爲，如果陽頂天被定位在魔鰻人的話，那就註定沒有任何任何可能性在人魚帝國獲得突破。
魔鰻人的地位實在太低了，完全被定爲在海獸的級別。
而人類的地位，在人魚眼中就非常怪！
首先，在力量上，不管是人魚還是海蛇，都非常藐視人類。
但是，不管是人魚，還是海蛇，最終的進化方向，都是純粹的人類外貌。
因爲，她們都是受過誘惑的種族，都是墮落過的種族，體內多多少少都有人類的血統。
陽頂天在新娜迦帝國才知道，從人魚族，海蛇族，最後演變到娜迦，是一個非常非常長期的結果。
而且最最原始的人魚和海蛇族，根本就不存在着人類形態。那種醜陋，那種怪異，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在很早很早，人魚族和海蛇族，就經過了改造。又過了無數年之後，再一次改造，才誕生了原始娜迦，接下來是次世代娜迦，然後纔是半神娜迦，當然後面還有一個後世代娜迦。
所以人魚族和海蛇族，血統上以人類爲榮。力量上，藐視人類。
於是，只要人類只要足夠強大。還是可以讓他們仰望的。
就比如說，虛無飄炎到達娜迦帝國後，非但沒有受到排擠和攻擊，反而受到了崇拜，成爲娜迦帝國最高決策的領袖者之一。
又比如問天的靈魂本尊，進入新娜迦帝國後。立即得到了海蛇娜迦領袖卜夷考的器重。
所以，返回到人類身份，是得到厲刀姬認同的基本。
而且，關鍵兩人已經發生過最最親密的關係了。陽頂天的人類身份，更加容易得到厲刀姬的認命感。
……
所以，聽到厲刀姬的話後，陽頂天沒有說話，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寫寫畫畫。
“說話啊。你究竟是誰？你是不是邪魔道潛伏在人魚帝國的人？是不是對女王陛下有什麼企圖？”厲刀姬寒聲問道：“雖然我現在全身的力量被鎖住了，但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依舊會揭露你的。”
陽頂天畫完了，然後來到厲刀姬的身後，端來一盆水，在她藍色的短髮上嗅了一口，然後取出洗髮的專門花露，將她的面孔按到水裡面。
“怎麼。要殺我滅口，淹死我嗎？”厲刀姬冷笑道：“別忘記了。我是人魚，天生在水裡的。”
說罷，厲刀姬猛地變身，兩條絕美的大長腿，變成了美人魚的尾巴。
“哦，不會被憋死。那更好。”陽頂天道，然後一把將她按在水盆裡面，倒上花露給她洗頭。
陽頂天的手在她頭髮中穿梭的時候，厲刀姬頓時嬌軀一顫，渾身有一種酥麻的感覺。
被人洗頭。本來就是一種很怪的感覺。
陽頂天洗得非常仔細，並且還在按摩她的頭皮，頓時間面孔淹在水中的厲刀姬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作爲人魚的她，竟然也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好不容易洗完了，厲刀姬長長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些恍然若失，有點捨不得技術。
陽頂天用加熱的玄氣，將她的短髮吹乾。
“你爲什麼把頭髮剪得那麼短啊，長的不是更好看嗎？”陽頂天道：“你面孔那麼美，而且不算很適合短髮的。”
“礙事，不利於戰鬥。”厲刀姬道。
接着，她又道：“你不要轉移話題，更不要試圖用殷勤和溫柔來腐化我。”
“你說我不是魔鰻人，那你覺得我是什麼種族呢？”陽頂天問道。
“人類，邪魔道留下來的禍害和間諜。”厲刀姬斬釘截鐵道。
陽頂天道：“目的呢？”
厲刀姬道：“勾引女王陛下，最終徹底控制女王陛下。”
“咦？對啊，他們爲什麼沒有那麼做？”陽頂天疑惑道：“你不喜歡邪魔道嗎？”
“哼！”厲刀姬冷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卻沒有說什麼。
“那你對人魚帝國現在的戰略，怎麼看？”陽頂天問道。
厲刀姬道：“我當然支持盟約，也支持攻打人類國度，那樣我們人魚帝國的文明，才能得以延續下去。”
陽頂天輕輕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你在嘆息什麼？”厲刀姬道。
陽頂天道：“那人類國度的人，就該死嗎？”
厲刀姬沉默了片刻，然後道：“在生存面前，我們沒有選擇。”
陽頂天沒有再說話，而是再次換了一盆清水，然後倒上了花露，用柔軟的毛巾，擦拭厲刀姬的身軀。
頓時，厲刀姬變得更加不自然，整個嬌軀都緊繃起來。
“你，你不要這樣。”厲刀姬冷道：“你也不要觸碰我。”
陽頂天道：“你的玄氣，修爲都被封住了，所以不洗澡身體也會臭的。尤其你是人魚族，終究和人類有點不一樣，離開水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擦拭到腰下的時候，陽頂天發現下面是一條魚尾巴，望着晶瑩剔透卻帶着溼潤的鱗片，陽頂天頓時不知道從哪下手，但還是忍不住趴下去聞了一口。
“你幹嘛？”厲刀姬怒道。
陽頂天道：“我們平常吃魚的時候，在燒熟之前，都覺得魚很腥的，我忍不住聞一下。”
“你混蛋，吃魚的人都不得好死。”厲刀姬道。
“好，那以後我不吃魚了。我的家人也不吃了。”陽頂天道。
厲刀姬問道：“你有家人？”
陽頂天道：“誰沒有家人啊？”
厲刀姬沉默了很久，道：“我們很多人，就都沒有家人。”
陽頂天過了一會兒，問道：“爲什麼？”
厲刀姬道：“因爲空間越來越小了，所以帝國的人魚武士，都需要集體管理。所以我們剛生出來。就被接到一個地方，接受訓練。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甚至不知道她們是活還是死？”
這個時候，如果陽頂天足夠膚淺的話，會說以後我就是你家人的話。但是，他現在肯定不會說，說出來會讓人看輕的。
“希望這一代之後，人魚族的悲劇，不要再延續。”陽頂天道。
厲刀姬的美麗面孔微微一顫。然後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來做什麼的？不要想瞞混過關。”
陽頂天沉默了良久，然後道：“我只能說，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不想傷害你們。我會努力，得到一個最好的結果。”
厲刀姬望着陽頂天，然後道：“哼，你果然不是魔鰻人啊。所以纔會說這些聽起來感人肺腑。其實什麼都沒有說的話。”
……
儘管時間非常非常緊迫了，距離厲冥所謂的大婚。距離人魚帝國和黑暗帝國的集體出兵，已經越來越近了。
但是，越到關鍵的時刻，就越不能急。
而且陽頂天可以確定，只要人魚帝國不出兵，黑暗帝國就不可能會出。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任何事情都要做得紮實。
起碼，一定要讓厲刀姬變成自己的盟友，變成自己人。
其實，這樣看起來很厲害彪悍的女人。最好對付了。
溫柔，是無往而不利的手段。不要在乎她說什麼，不要理會她的話有多狠多毒，就這麼溫柔地照顧下去就是，她一定會上癮的。而且，加上因爲特殊情形之下，在人魚女王變態逼迫之下，她和陽頂天發生了最最親密的關係。
不管怎樣？先不說她愛不愛上陽頂天這種事情！而是讓她先信任陽頂天這個人，從內心深處去信任他。
而這一點，恰恰是陽頂天的長處。
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讓任何人都可以信任他。而到目前爲止，確實也任何人都願意信任他。
接下來的幾天內，人魚女王又每天召喚一次陽頂天。
陽頂天的閃電，越來越犀利，越來越黑暗。
人魚女王上癮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完全完全無法自拔。
甚至，她幾乎都有些因爲對黑暗閃電上癮，而有些依賴陽頂天這個人了。至少，現在她絕對不想讓陽頂天死去了。
而陽頂天，也一直都沒有和厲刀姬揭穿什麼。
兩個人始終住在一間房子裡面，陽頂天依舊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給她洗頭，給她洗澡，給她用香噴噴的花露，給她穿漂亮的衣衫。
頓時，厲刀姬從一個純粹的女戰士，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女人。
甚至，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柔軟，自己的表情越來越柔和了。
她覺得自己墮落了，淪陷於這種溫暖溫柔的感覺了。
尤其是，陽頂天每次都做飯，然後喂到她的嘴裡。
而且，從頭到尾，陽頂天都沒有侵犯過她，也沒有輕薄過她。
最終，厲刀姬忽然有一天在睡覺的時候，忽然睜開眼睛問道：“你究竟是誰？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信任。”陽頂天道。
“信任什麼？”厲刀姬問道。
“信任我不會傷害你，我不會傷害你們。”陽頂天道。
“你是從人類國度來的對嗎？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因爲除了邪魔道的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穿過黑暗物質的包圍進入人魚帝國。但我覺得你是人類國度的人。”厲刀姬道。
陽頂天道：“你爲什麼這麼覺得？”
“因爲我覺得你在擔心，你那種要保護很多人的感覺，流露得非常明顯。”厲刀姬道。
陽頂天沒有否認，而是望着她道：“那麼，你信任我嗎？”
厲刀姬沒有直接回答，道：“你這樣溫柔的對我。是不是想要讓我背叛女王陛下，幫着你對付她？”
陽頂天道：“你還是沒有信任我，如果你信任我，就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背叛，也不會傷害你。讓你幫我對付女王陛下，對你會有致命的傷害。我不會做的。”
厲刀姬望着陽頂天，呼吸漸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道：“那好，那你先告訴我，你想要我這裡得到的第一個實質性的東西是什麼？”
陽頂天道：“女王陛下爲何會……這麼變態！”
考慮了一會兒後，陽頂天決定還是採用直接的措辭。
頓時厲刀姬面色一變，道：“不許你這樣說女王陛下，她是很了不起的。”
陽頂天道：“她有毀滅美好的傾向，比如她讓我用閃電劈打她。她竟然會在極致的痛苦中得到異樣的滿足。而且，當她發現你尤其貞烈的時候，反而要故意毀掉這種貞烈，你應該是她的心腹，爲何她會這樣？”
“你在離間我們嗎？”厲刀姬冷道。
“不，我在瞭解她。”陽頂天道。
厲刀姬猶豫了良久，覺得將這件事情告訴陽頂天，不算是背叛。然後開口道：“女王陛下之所以這樣，是有特殊原因的。她。和我們都不一樣，她曾經是作爲次世代娜迦培養的人魚族。自從被孵化出來後，她已經活了很長的歲月。之所以她非常厭惡貞烈，是因爲她不是完整的雌性？”
陽頂天道：“什麼意思？”
厲刀姬道：“每次，她讓你用閃電擊打她的時候，都會擋住你的眼睛。就是爲了不讓你看到她的身體。因爲，她沒有雌性的某些器官，就如同你見到的很多魔鰻人一樣，完全沒有性別器官，是畸形的。是不完整的，是失敗的產物。女王陛下，也覺得自己是失敗的產物。”
陽頂天心中頓時一顫。
這，這是不是和蛇人族，妖狐族一樣，完全無法發情，所以下面是光溜緊閉的，沒有任何性別特徵的。
就如同妖嬈一樣，但一旦發情了，就會和正常女子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完全是天賜良機啊。陽頂天，是唯一能夠讓這種特殊種族發情的人類啊。
但是很奇怪啊，妖狐族面對人類緊閉，但是和妖狐族的結合，確實沒有問題的。
蛇人族同樣如此，變成人形的時候，對人類無法發情，沒有性別特徵。但是和雄性蛇人，卻是可以交尾的。
不過很快陽頂天想起來了，蛇人族之間交尾的時候，是純粹海蛇的形態，而不是人類形態。
妖狐族之間，也是如此！這個秘密，陽頂天還是不久之前才知道。
雖然高等妖狐族大部分時間都是人類形態，但是互相交歡的時候，卻依舊要恢復妖狐原身的。
而人魚女王不是不能發情，而是人體形態的時候，無法發情。
頓時，陽頂天問道：“女王陛下，是不是永遠都是人體狀態，無法成爲人魚外形的？”
厲刀姬驚訝道：“你怎麼知道？這是絕密！女王陛下，很多時候甚至要用幻影術，讓自己有一個魚尾，讓所有臣民看到她和所有的美人魚一樣。”
陽頂天明白了，這就是了。
因爲特殊的原因，人魚女王被徹底固定在人類形態了。無法恢復人魚形態，所以不能和人魚結合。但是，在人類形態的時候，又始終無法發情，就沒有性別特徵。
於是，在無數歲月的壓制下，她纔會這麼變態。
而且，在魔鰻人中有大量沒有性別特徵的例子，它們完全是失敗的產物，這讓人魚女王更加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她之所以要摧毀厲刀姬的貞潔，很大程度上是妒忌，妒忌她擁有完整女人的特徵。
想到了這一點後，陽頂天頓時興奮。
這，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事情頓時變得純粹起來了，也變得直接起來了。
想要解決問題？很簡單，直接真正推倒人魚女王就是了！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在推倒她的時候，不被她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