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一說:“已經安排下去,封鎖飛機場和車站了,出不了桐城的……”
這時,一直站在一邊的唐煜說了一句:“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費力去攔查沒有用。”
許燁和唐煜齊齊望過去,視線落在這個年輕又冰冷的少年身上。
剛纔官熙是要捅九爺第二刀的。
要不是這個少年突然出現接住那第二刀,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後面是這個少年阻止官熙,跟他算是並肩作戰。
許燁對唐煜的觀感還算不錯,他盯着唐煜已經包紮起來的手掌心,視線擱在唐煜有些腫的臉,略一點頭,說:“剛纔謝謝你了,請問,你怎麼稱呼……”
這時跟向管家講話的蕭景銘忽然轉過身,他看向唐煜,打斷許燁的話,對唐煜是質問的語氣:“你很瞭解她,你也瞭解什麼真假守約人,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唐煜對許燁的道謝不作反應,微微眯眸冷淡看着蕭景銘,淡淡地:“我不瞭解真家守約人,我只是瞭解她……”
“她?”許燁疑惑。
“既然九爺已經送到醫院,我就先離開了。”
唐煜卻不再回答,他長腿邁步要離開,往安全出口處走去……
走出兩步,唐煜停住腳步,轉頭側首對許燁說:“等九爺醒了,你們記得問問九爺怎麼處理這件事,如果以後有機會碰到官熙,他想怎麼處理……官熙!”
“哦,好。”許燁不知道唐煜叮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頭答應。
蕭景銘卻是知道唐煜的意思,他以爲九叔醒了不會追究……
但,九叔會醒嗎?
九叔流了那麼多的血……那麼多的血!
蕭景銘閉了閉眼睛,完全不敢再去回想剛纔血腥場景。
.
唐煜往醫院外走去。
醫院外,剛纔送九爺過來時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變成大雨,放眼望去,整個世界被這雨幕籠罩着,醫院門口有人撐着傘進進出出……
唐煜渾身似乎夾裹着溼意,他微微擡頭,露出少年獨有的線條流暢的下巴,擡眸看向天空……
他喃喃道:“官熙!”
.
一萬三千米的高空,一架私人飛機往H國飛去。
飛機休息艙裡,官熙閉着眼睛躺在一張牀上。
她呼吸很緩很慢,圓圓小臉皮膚蒼白,乍一看彷彿死了一般。
“少主,您現在想怎麼做?”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問道,她用的是H國語言,發音有些奇特。
“給她注射。”真藤宵盯着官熙沉睡似的面容,湛藍色眼底浮現迷戀,“這裡的一切,她都不需要。”
“是,少主。”女人恭聲應。
她拿出一個箱子,打開,裡面露出兩管藥劑,一管藍色一管紅色。
白大褂女人拿起紅色藥劑,旁邊一個同樣穿着白大褂的助手馬上上前,他要牽起官熙的手臂,讓女人方便注射。
“我來吧。”真藤宵忽然發話,助手馬上退到一邊,不敢再靠近官熙。
真藤宵俊秀的大手牽起官熙的手,細白手背在女人面前,女人尋找血管,細細的針管剛要扎進去,慕一薰忽然進來:
“少主!”
她出聲叫真藤宵。
真藤宵蹙眉:“薰,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現在要給官熙注射,沒有什麼事比這件事更重要。
慕一薰看着針管還沒扎進官熙血管裡,她說:“少主,這件事,您……必須馬上知道。”
真藤宵擡眸,冰藍色的眸子視線邪肆又沉冷,他睨着慕一薰,冷冷道:“什麼重要的事情?”
慕一薰微微抿脣,作爲一名守約人,她這個動作很輕微。
慕一薰說:“少主,熙懷孕了!”
這句話就好像驚天響雷,在真藤宵的耳邊炸開。
他先是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立體五官臉色陰沉得可怕:“你說什麼?”
其實他不是沒有聽清楚,只是這種消息太過震撼下意識又確認意味的問了一遍而已。
慕一薰頂着真藤宵近乎殘忍的陰鷙目光,慢慢說:“少主,熙她……懷孕了!”
真藤宵的臉色似乎扭曲了一瞬,冰藍色的瞳孔急劇的緊縮又放大。
他低頭,死死盯着在昏睡中的官熙,那表情猙獰得幾乎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白大褂女人還拿着那針劑,她驚懼於真藤宵的可怕臉色,但剛纔又受命給官熙打針。
白大褂女人小心翼翼地問:“少主,這藥劑還注射嗎?熙小姐現在懷孕,如果注射藥劑的話,恐怕對胎兒有影響…”
真藤宵垂眸看着官熙,好半響,他慢慢擡起頭,他勾了勾脣,殘忍和邪肆都在這抹弧度裡:
“這個孩子留着有什麼用?打掉!”
輕飄飄簡單的一句話,定了官熙肚子裡小包子的生死。
白大褂女人低頭道:“是,少主。”
慕一薰動了動脣,她想要說什麼,但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五年後*********
M國,BrowwwwUniversity。
官熙剛交完最後一個學科的論文,下了課,走在學校林蔭道上。
這個時候季節正好,微風徐徐,天氣晴朗給人感覺很舒服。
官熙抱着書走着。
身後有道活潑聲音喊住了她:“嗨,熙!”
官熙聽到這聲音,停住腳步轉身一看,是同學艾米麗。
“嗨,艾米麗!下午好。”
艾米麗是M國人,皮膚很白,臉上有雀斑,她頭髮弄成一個爆炸頭,臉上畫着精緻又豔麗的妝容。
M國人在化妝這一方面,好像都很喜歡用誇張的藍色的眼影。
艾米麗懷裡也抱着書,身側揹着個大包包,快步走到官熙旁邊,跟她聊其他來:”熙,你真是太棒了,上上節課的課堂作業埃文斯教授給了你打A+吧,A+啊,誰都知道埃文斯教授是出了名的嚴厲,能被他打A+,你這學期這門課過了……我就慘了,教授要是能給我個B讓我及格,我就要感謝聖母瑪利亞了。”
官熙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有這麼慘嗎?”
“當然有。”艾米麗看了官熙一眼,認真地說,“熙,我真是不知道你這個腦子是怎麼長的,門門功課都這麼好?難道你過目不忘?”
“嗯哼。”官熙沒有否認。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