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熙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蕭九閻,夠了,我說放了真藤宵,你難道想讓我看着你們一個個死在我面前嗎?本來我根本就不記得你,本來我自己跟着艾米麗來桐城旅遊而已,我爲什麼要碰到你啊!
沒有碰到你,我就是真藤宵的未婚妻啊,小聖代是我弟弟,那樣的人生多完美啊,我根本不需要碰上這些破事,什麼都不去理會。我會是真家未來的當家主母,真藤宵以後也會讓小聖代繼承真家。全部都是你的錯,是你死纏爛打,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
蕭九閻黑眸深邃睨着官熙:“太太。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官熙目光毫不猶豫地回:“是。”
“那你爲什麼哭呢?太太。”
官熙一怔。
她不知道她自己這個時候表情有多悲傷,眼眶紅紅,眼淚無聲無息地掉。
濃密纖長的眼睫已經被淚水濡溼,眼睛蒙着一層水霧。
她看着蕭九閻,擡起手胡亂地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那眼淚甚至都還沒有擦乾。
“我沒有哭,蕭九閻,你看錯了。”
蕭九閻薄脣嗡動,他皺着眉要說什麼,官熙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就算我現在哭了,也是因爲你這樣死纏爛打讓我覺得很困擾。”
官熙一字一句道:“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蕭九閻看着官熙圓圓小臉。
這個小傻太太。
明明在哭,明明哭得那麼傷心,她怎麼能說出這些話的。
“太太,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男人黑眸沉沉,與那深沉的眸色相比,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忘了那臭小鬼還在家裡等你,你想現在就這樣一走了之?像五年那樣,又殘忍地把我拋棄了?”
說到這裡,蕭九閻的語氣裡甚至有一絲哀求:“太太,我受不了第二次的,受不了的。”
很難想象。
生性冷淡的男人,竟然會在露出這樣近乎哀求的表情。
但是蕭九閻現在有多脆弱,官熙就有多冷漠。
她冷冷道:“那又怎麼樣?五年前,你一直跟我說五年前,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對我來說,那五年也不過是我在真家,在M國上學很開心五年,很抱歉,我實在沒有辦法跟你感同身受。”
官熙這話對蕭九閻來說,實在太過殘酷。
連時不殆都覺得有些聽不下去。
就算他知道其實這個時候,小嫂子只是爲了救他們的命。
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來,也確實是很殘忍。
老蕭找了她五年,瘋狂地找了她五年。
痛苦煎熬是老蕭自己一個受,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在真藤宵身邊,她有真藤宵的寵愛,她身邊還有一個兒子。
老蕭,沒事吧。
時不殆擔心地看向蕭九閻。
蕭九閻臉色蒼白,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該慶幸她不需要跟他一樣難受煎熬五年,還是痛恨她這五年一點都不記得他,她的世界裡完全沒有他。
“太太……”蕭九閻的聲線啞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