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九夜一直都知道白家主的心是偏的,但是萬萬沒料到會偏到如此程度。
白長宇在葉薰兒的事情曝光以後,一度流連青樓酒肆夜不歸宿,本就聲名狼藉現下更是人人聞之色變,像是面對一個害蟲一揚,強搶良家姑娘的事情也是屢次發生,讓白夫人很是頭疼,因此這一日便將他關在了家裡,不讓他再出去胡作非爲。
豈料白長宇竟然將白家主房裡的一個侍女給勾搭過去了,兩個人還毫不顧忌地在後花園行苟且之事,被白家主逮了個正着,帶到祖祠一頓打罵後竟是就想這樣不了了之!
白長遷豈能讓這件事情就這麼簡單的過去了,那豈不是說等到下次的機會還要很久,所以立馬將自己這幾日可以拖緩的那家人請了進來,卻是白衣城僅次於白家的沐家,沐家的千金沐婉容竟然也被白長宇喝醉了以後給霍霍了,人家家主直接找上了門來被白長遷安撫住,在這個時刻一起找上了門來。
白長遷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白長宇,又看看一旁氣得跳腳的沐家主,不由微微皺了眉頭。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刻,白家主竟然還是要護着白長宇這個草包,什麼都不會幹還只會找麻煩,現在竟然連第二大家族都得罪了,白家主竟然還一味寵着他!
白長遷忍不住出聲道:“父親,如今白衣城中已是怨聲載道,大哥做的有些事情……確實太過分了。”
白家主猛地轉過頭來,眼神凌厲道:“宇兒是我白家的大少爺,那些俗人說些什麼何須掛懷!要我說,人不輕狂枉少年啊!”
白夫人在一旁也爲白長宇捏了把汗,但是看白家主發泄了一下心中的不滿後並沒有因此厭惡白長宇,不由鬆了口氣:“老爺,宇兒這孩子八成是被那個葉家的小姑娘打擊到了,所以才這麼消沉,心情不舒暢也是情有可原,那個葉家那女人可是把我們家宇兒坑慘了呢。”
白長遷好笑地看着一個兩個都給那個窩囊廢大哥找藉口,而白長宇好像也是被自己說服了一樣也覺得自己先前那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妥,看得白長遷不由氣極反笑,再也忍耐不下心中的傲氣道:“父親,母親,你們若是真這麼天真的以爲大哥做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鬧的,不放派人去外面查探查探,現在白衣城中有多少人因爲大哥而對白家不滿,而大哥到底又在這些天裡給白家惹了多少敵人!”
白家主一時之間被白長遷嚴肅的語氣鎮住,下意識地要反駁:“再怎麼樣我們白家在白衣城都是堅不可摧的,他們在怎麼不滿又能怎樣,根本不足爲慮。”
白長遷簡直被氣笑了,指着旁邊怒不可遏的沐家家主和沐婉容道:“父親,那你看看他們啊,他們都已經打上門來了,父親還是覺得不足爲慮麼?沐家在白衣城也是很有話語權的,父親難道你就因爲寵愛大哥,就要把白家的家業毀於一旦麼?”
白家主被白長遷的口氣震懾
住,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不由猶豫起來,卻是這幾天他感覺道自家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就連下人們也感覺沒那麼盡心盡力了。
似乎因爲白長宇的自我放縱,白家的聲望被他連累的直線下降,那若是以後白長宇當上了白家家主,白家會怎樣……白家主不由陷入了深思,白夫人卻開始惶恐,連忙打斷他的思路道:“老爺,不管怎麼說,宇兒也是咱們白家正八經的嫡出大少爺,這點小事兒有什麼擺不平的。”
白夫人轉向沐家家主和沐婉容,客氣卻疏離道:“沐姑娘若是覺得自己吃了虧,那本夫人做主將你給宇兒娶進門來,這樣總是可以了吧?”
“大少爺貪圖人家的美色,但是這位姑娘怕是根本就不想嫁給白家大少吧?”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緊接着樓九夜帶着白沐羽走了進來,面對着白夫人再也沒有了前一陣子的低眉順眼可以收斂,而是將身上的氣勢全開,生生壓過了白家主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
白夫人被堵的臉上一陣紅,也沒注意到白家主驚恐的臉色,怒罵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片子,什麼時候長輩說話輪到你一個小輩插嘴了,果然什麼樣的身份就能找個什麼樣的人,白長遷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找的未婚妻也這麼沒教養。”
白長遷看到白夫人完全不估計情面,將所有的事情都說開了,他當然也不會示弱,往樓九夜面前一擋道:“我尊稱您爲一聲母親,是看在白家家教的面子上敬您,但是您這麼說長遷,長遷也要說道說道了。”
“白夫人一個從外室擡爲正妻的女人到底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在祖宗的靈位前面,對着前任嫡妻的兒子指手畫腳?到底是誰給你的權利和勇氣,對着九夜出言放肆!”白長遷一連串職責的話出口,好像要將淤積在胸口多年的憤懣宣泄出來。
白夫人被白長遷說的氣喘吁吁,但是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辯駁,指着白長遷一陣發抖,樓九夜直接截了她的話頭道:“白家主,我其實也是聽長遷說的你們所謂選擇家主的條件,就是不知道家主覺得我這個籌碼對於長遷來說有多少作用呢?”
白家主面色複雜地看着樓九夜,這女子不僅絕美傾城而且竟是一直收斂實力隱忍不發,現在一旦爆發出來竟然是連他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樓九夜看白家主還在猶豫,不由訕笑道:“其實吧,我也不想把話說到這麼絕,但是呢,你們若是不選擇長遷做家主的話,我可能就會不高興,而我要是一旦不高興呢,就有可能做出來點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白家主應該看的出我的實力的,若是我一個手滑,可能就會造成一點點不太好的影響,到了那個時候,恐怕白家主想要做決定也已經晚了哦。”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白家主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種冰凍徹骨的寒意,樓九夜雖然是笑着的,但是那脣邊的笑容不及眼底,甚至帶
着森冷詭秘,隱約帶着威脅狠戾。
“白家主,你到底做何抉擇呢?”樓九夜有些不耐煩地再次施壓道。
“我……”白家主斟酌的剛要開口,就聽見祖祠外面再次響起一聲女子的叫聲:“父親,請等一下。”
這道聲音未落,就見一個女子風一樣颳了進來,卻是白沐汐。
白沐汐進來以後看着樓九夜和她身後的白沐羽,不由咬碎一口銀牙,指着白沐羽就道:“父親,先前就是她,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廢物,竟然在煉藥師公會門口當衆侮辱我!簡直給白家丟盡了臉面!”
樓九夜沒想到白沐汐會惡人先告狀,感覺到白沐羽陡然繃緊的身體,安撫地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白沐汐還在巴拉巴拉說着白沐羽的可恨,白家主卻是直接打斷她道:“你說沐羽在煉藥師公會闖了禍?很有可能招惹到煉藥師公會的大弟子衛靖康衛公子?”
白沐汐忙不迭地點頭:“正是這樣的,而且衛師兄的友人葉聖公子也對二嫂非常不滿呢,也不知道二嫂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會被葉公子那樣溫柔的人嫉恨上了。”
樓九夜聽得覺得異常好笑,這孩子不會得了幻想症吧,怎麼淨說些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呢,真是無聊呢。
白家主的視線轉向樓九夜,卻見後者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漫不經心的掏了掏耳朵,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不禁開口問道:“沐汐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說是假的你就相信是假的?”樓九夜好笑地揚起脣角,果然看到白家主勃然大怒的臉色後譏諷道:“白家主,您真是有夠失敗的,夫人揹着你向兒子下手哦或許是你默許的也說不定,女兒當着你的面謊話連篇也辨別不出來,兒子在外面闖完了禍才知道回來尋求你的庇護。”
白家主揹着連番擠兌的話說的心中窩火,正要怒罵卻見樓九夜偏頭鄭重其事地看着白沐羽道:“羽兒,把煉藥師公會的憑證拿出來,唉不對,先等等,我倒是要先問問白沐汐小姐,你是幾階的煉藥師啊?”
“靈品初階!”白沐汐很是驕傲的仰頭道,說實話她能這麼受寵,一定程度上就是因爲她是百年那與的煉藥師苗子,也是白家唯一的一位煉藥師,而且年紀輕輕就有了靈品的實力,不然也不會這麼得寵。
“哦是這樣,那羽兒你拿出你的憑證吧,我倒是很想知道白大小姐看過以後會是什麼反應。”樓九夜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沐羽道。
後者也不矯情,手從空間中一抓就抓出了一個小小的標牌,別在了衣服的領子上。
那小小的標誌,在瞬間奪走了在場所有人的呼吸,就連白長遷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沐羽似乎有些害羞卻強自鎮定的臉,腦中一陣恍惚。
白沐汐離得最近也看的最真切,不由失聲叫了出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極品中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