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炎石蟲
人人都知道黑炎山的傳說,也知道它的兇險。近百年,黑炎山傳說雖仍在流傳,卻沒有人真正死在黑炎山。甚至有人說,在黑炎山的一個山谷中,已經發現了重新生長的植物。
“大少爺,我們已經把這裡包圍了三天了,裡面的四人仍然沒有動靜。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一鳴身邊的一名弓背老者說道。
“大長老,你告訴我,這黑炎山的傳說是真的麼?”
對於身邊這位弓背老者,馬一鳴對他還是十分恭敬的。在沉劍鎮,這名號稱血手羅鍋的老頭,是沉劍鎮另一組織,血煞門中的大長老,其殺人手段層出不窮,雙手更是佔滿了無數鮮血。
“大少爺既然問到了。老夫就給你講講這黑炎山的傳說。相傳,在兩百年前......”血手羅鍋對黑炎山的介紹,與老乞丐的介紹大相徑庭,只是最後多了一句:“只是,近百年,黑炎山好像沒有人莫名被吸走精血了。也許。那件東西已經死亡,也或許它已經逃脫。”
馬一鳴喜出望外,招呼身邊家丁護衛道:“留十幾人在外繼續看守,其他人全部進洞,哪怕是屍體,也要給我找到。”
“大少爺。真的要進洞麼?這可是黑炎洞,吃人的地方?”家丁護衛們卻步不敢向前。
“我要你們是吃乾飯,不幹活的麼?大長老已經說了,黑炎山已經百年沒有人無辜死亡了,你們難道沒見那老頭和他孫子麼?他們之所以能在黑炎洞居住,很可能是那個怪物已經被困死了。”馬一鳴一腳踢在膽怯的家丁身上,帶頭進入了黑炎山。
把進入洞穴的家丁分成幾個小隊,每隊三五個人:“你們到各個分叉中去尋找,哪怕只剩一根骨頭,也要把那個敢羞辱我的混蛋找出來。”
關於黑炎山,家丁們知道的並不比馬一鳴少,甚至會更多。當他們分開時,多數家丁都不願在洞穴內行走,但又懼怕馬家的權勢及馬一鳴的兇殘。
家丁們紛紛躲到了巖壁縫隙,洞穴夾縫等地方,他們期盼着,陳淵能夠出現在他們面前。或者馬一鳴能夠親自找到陳淵。
整整一日過去了,家丁們都感覺到肚子餓了。所以有人走出了躲避的洞穴縫隙。可當他們走出巖壁縫隙時卻發現,在他們的前方已經沒路了,漆黑黑的一片,如同從地下長出的黑色絨毛,迎風晃動,蠕動爬行。
“這是黑炎洞特有的黑炎石蟲。我聽長輩們說過,這種黑炎石蟲只生活在黑炎山,是從那隻被封印的怪獸身上長出來的,專門攻擊人類,然後......”
沒登那人說完,一直黑炎石蟲飛了起來,如同飄蕩的黑色絨毛一般,進入了那人的鼻孔。
只聽那人痛苦的叫了一聲,身體就躺了下去,片刻變作了一具乾屍。
此時,所有人終於意識到,黑炎山的傳說都是真的,而且那隻被封印的怪獸沒死,也沒逃脫。
驚恐不定的家丁護衛瘋狂的叫喊奔跑。然而這些沒眼睛的黑炎石蟲,就是通過聲音辨別獵物的。
一具具屍體躺下了,哪些驚慌失措的家丁護衛都變作了皮和骨頭的乾屍。
不過,也有些聰明的家丁,知道這些黑炎毛蟲沒眼睛,是靠氣味和聲音尋找目標的。所以他們拼住呼吸,且拿出了些胭脂水粉等塗抹在身上。
(注:家丁爲馬家女人服務,自然會有人具有胭脂水粉)
陳淵始終沉浸在功法的修煉,及身體的恢復當中。老乞丐送給他的《千里行雲》身法看似簡單,其中卻蘊含着深奧難懂的陣法禁制。
按照羊皮紙上的介紹,《千里行雲》是根據一名爲:千里乾坤禁的禁制陣法演化而來。修煉之初,就是向雙腳設置禁制陣法,然後利用禁止陣法的力量移動。練到中期,修煉者可以如同空中行雲一般。日行千里,且不用藉助任何法寶道具。
練到後期,每一腳都是一個禁制陣法,每一個動作,都可以把任何事物封印禁錮。
此刻的陳淵自然不可能練到中期或後期,甚至初期也不可能摸到邊緣,但短暫的修習之後,使得他清晰的瞭解了陣法禁制的知識。
一段時間的恢復與修習之後,陳淵睜開眼睛。然而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滲人。遍地的黑色小蟲,蠕動着細小的身軀。
叫喊的馬家家丁在黑色蟲羣中揮舞兵器,試圖斬殺小蟲。
然而哪些鑽入身體的小蟲,又瞬間讓家丁變作乾屍。
陳淵身前也有這種黑色小蟲,只是當黑色小蟲靠近他三丈遠時,紛紛轉頭蠕動到了其他方向。
這一奇怪的現象讓陳淵百思不得其解。其實,陳淵體內的那一絲黑色早早的就發現了黑炎石蟲。
殊不知,這黑炎石蟲,與黑絲是同一性質,都是吸**血精氣才能得以存活。只是這兩者的等級不同。黑絲明顯高於黑炎石蟲。
陳淵答應過老乞丐,要爲她的孫女尋找血精。而聽老乞丐的意思,血精是這黑炎山的特有產物。
對馬家的任何一人來說,黑炎石蟲是致命的,哪怕哪些擁有胭脂水粉的人,雖然一時避開可石蟲的攻擊,但終究還會喪命在石蟲之下。
但對於陳淵,石蟲沒有任何攻擊性。它們紛紛避開爬行。
如此之下,陳淵漫步在黑炎洞之中,不時的在巖壁之上挖掘一番。還別說,他真的找到了血精,雖然不多,只有三五塊,且體積較小。但總算能讓小女孩的病情好轉些了。
就在陳淵專心挖掘血精時,黑炎山下的龐大封印之下,一條黑色觸手般的奇怪東西突然向着周邊岩石猛然狠抽了一下。
轟!
也就是這一下,整個黑炎山如同受到了嚴重撞擊一般,劇烈晃動,無數岩石滾落。
“妖怪要突破封印了!大家快跑呀!”始終守護在黑炎洞之外的馬家家丁瘋了一般的向遠處逃去。
洞內的陳淵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地面的晃動,他甚至聽到了一聲來自地下的哀鳴。這聲哀鳴似乎帶有冤屈與不甘,又似乎極度的興奮。
陳淵體內的黑絲變得興奮了起來,這讓陳淵又一次暴躁不安了起來。
“這黑絲似乎感應到了召喚。”放棄手上的挖掘工作,陳淵跟隨着黑絲的感應,向着黑炎洞更深處走了過去,
......
黑炎山的突然變化早已被附近的強者所感應,這其中反應最快的莫過於劍宗。就在黑炎山還沒有發生晃動的前一刻,劍宗的一處閉關之所,突然被打開。
身穿青色道袍,滿頭白髮的青葉道人負手站立虛空,道:“你還是要破開這道封印,去尋找將血了麼?是你告知了我這世間還有將血的存在,只是這將血我已經尋找了近兩百年,依然是毫無頭緒,既然你要在此刻出世,不防有你來幫幫我。”
長袖輕浮,一道無色元力籠罩黑炎山。當年親手設下封印的青葉道人既然解開了部分封印。
再就是劍宗九峰的一干強者,他們同樣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黑炎山的變化,在派出前往黑炎山的弟子後劍宗召開了只有九峰峰主參加的秘密議會。
在擎天峰的大殿內,劍宗宗主道明,劍宗執法長老道玄,及各峰主坐立。
“今日的黑炎山異動,想必各位師弟已經感知。不知師弟們有什麼想法?他是否與那則語言有關?”劍宗宗主道明開口道。
“掌門師兄,我感覺這黑炎山異動純屬偶然,青葉師祖設下封印已經兩百年。雖然我等會定期加固封印,也有失手的時候,我想,只要我們再加固一下封印,那隻妖魔定然無法脫身的。至於什麼預言。也純屬捏造。如今千年時光已過,除了增加了些暴怒魔獸外,並未其他重要事情發生。我看,你們都有些大驚小怪了。”
鑄劍峰峰主,一個標準的粗壯大漢,正好適合幹鐵匠。
“我認爲道鐵師兄的觀點完全錯誤。千年預言雖然沒在中秋之夜發生。但我們清楚的看到了祭壇的變化。”
斷劍峰峰主道武反對道。
“有什麼變化,不就是放出了些月光麼?”道鑄反駁道。
“是隻有月光,可你注意月光後的其他變化麼?就在前幾日。一個村莊全村幾十口人,都莫名的死了,且死的很詭異,似有野獸襲擊,又似乎是仇家所謂。”
“那是他們該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也拿到我們這裡討論。”玄鑄就是看玄武不對付,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既然爭吵了起來。
“都別吵了!黑炎山的異動到底與擎天峰有沒有關係,我會派人去調查。你們就各自回去吧。”
送走幾個不爭氣的師弟後,劍宗宗主道明對着身邊的執法長老道玄說道:“師弟,你先派兩名得力弟子,把今日黑炎山的異動分別告知武宗和魂宗。然後再派些人手,去魔教教派經常活動的區域去看看。看看是否有魔教弟子,利用這千年預言作亂。”
“是,師兄!”道玄領了任務,走出了大殿。
而此刻,陳淵已經來到了一個地下空間中,且在空間內看到了一幕,讓他震驚且無法相信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