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黃旭一驚,這黃旭現在說要啓程,便是想要擺脫施蓓蓓。這施蓓蓓在九州之上惡名已久,若是和她呆久了,難保不會出什麼狀況,如今卻是要跟隨自己一起前往這玄丹山,當真是讓黃旭苦笑不止。施蓓蓓似是看出黃旭的想法,呵呵一笑:“放心,姐姐我最近心情不錯,吃不了你的!”
黃旭訕訕一笑:“施姑娘說笑了,能有美女相伴,我等自是求之不得!”
這施蓓蓓卻是絲毫不理黃旭恭維之話:“我可是先說好了,到了這玄丹山,便將這劍還給我,我可不陪你們去上山送死!”
黃旭連連點頭答應,見蚩木圖體力也是恢復了許多,對施蓓蓓道:“施姑娘,我們啓程吧!”見施蓓蓓點頭同意,念出解印口訣,吉光寶馬嘶鳴而出。
黃旭摸了摸吉光寶馬的頭顱,想到它兩日之後便要歸屬施蓓蓓,不由長嘆一聲,這吉光寶馬似是知道要發生什麼一般,也是“嗚”的一聲低鳴。
黃旭不再猶豫,縱身躍上吉光寶馬,反手又伸手將蚩木圖拉上馬背,對施蓓蓓微微拱手道:“施姑娘,我們走吧!”
施蓓蓓輕聲一笑,一拍夜刃豹的頭顱,向前馳去。黃旭也不猶豫,高喝一聲:“馬兄,我們走!”吉光寶馬一聲高吭,縱蹄飛奔,轉瞬之間便追上了施蓓蓓所騎的夜刃豹。
這吉光寶馬本來腳程就極快,今日出來,卻是不知爲何撒了歡似得飛跑,直直將夜刃豹甩出老遠。這夜刃豹也是不甘落後,竟也是加快速度,一路狂追,這速度竟是和吉光寶馬相差無幾。
這一豹一馬似是相互爭執一般,誰也不肯服輸,便是黃旭想要降下速度,這吉光馬也是絲毫不理,一路風馳電掣。這施蓓蓓卻是笑得花枝亂顫,拍着夜刃豹的腦袋道:“怎麼,總算找到對手了?以後這劍歸我了,我便天天讓你們比着跑!”夜刃豹聽到施蓓蓓的話,似是極爲興奮一般,“嗷嗷”低吼。
黃旭聽到施蓓蓓的話,心中卻是一陣黯淡,想到馬上要和吉光寶馬分別,心中更是難過無比。
這兩獸三人在西荒之上縱獸飛奔,奔行如風,一日之內只休息一兩次。這停下休息的時間,黃旭便是抓來一些野味,就地尋着一些佐料烘烤,美味無比。便是施蓓蓓對此也稱讚不已,一路上心情大好。黃旭見一路上也並沒有惹出什麼事端來,也是放下心來。
日頭正高,酷暑難耐。黃旭、蚩木圖、施蓓蓓三人縱獸飛馳在樹林之間,皆是汗水汩汩流下,奇熱無比。樹林間蟬鳴鳥啼,聒噪無比。
只聽施蓓蓓座下夜刃豹突然停住,黃旭見狀急忙勒主吉光馬,道:“施姑娘,怎麼了?”
施蓓蓓伸手向前一直,道:“前方便是玄丹山了!”
黃旭和蚩木圖齊齊一愣:“到了?”這施蓓蓓先前所說大概要兩日路程,如今卻是隻用了一天半不到,竟然就到了這玄丹山,速度之快,另黃旭和蚩木圖齊齊吃了一驚。
二人順着施蓓蓓所指的方向看去,透過層層樹林,只見遠處果然有一座山。這山高約兩百來丈,其上樹木蔥鬱,翠綠一片。
這山放在一片荒蕪的西荒之上,倒是顯得頗高。但是若是放在高山林立的九州之上,怕是連個山丘的稱不上。遠遠看去,這玄丹山一片祥和安寧之景,和施蓓蓓所說的那危機重重,一個不小心便會殞命的描述頗爲不服。兩人對望一眼,同時問道:“真是這裡?”
施蓓蓓冷哼了一聲:“怎麼,莫非懷疑我說的話不成?”這施蓓蓓說話突然間變得極爲冰冷,讓黃旭和蚩木圖聽得寒毛髮直,心中暗道:莫非這便是傳言中的喜怒無常不成?
黃旭見狀不妙,急忙道:“不是不是!只是我看這玄丹山只有百來丈高,若是放在九州之上,怕是連山都稱不上!故此有所感嘆而已!”
“這算不算的上山,是你說的算的麼!”施蓓蓓話語冰冷,竟似換了個人一般,黃旭聽到此言,極難侍應,又生怕在這最後關頭惹怒了這施蓓蓓,急忙道:“是是是,施姑娘說的極是!這算不算的上山,的確不是我說了算的!”
施蓓蓓聞言又是冷冷哼了一聲:“我已經遵守承諾,將你帶到這玄丹山了,東西該拿來了!”
“什麼東西?”黃旭一愣,纔想到這施蓓蓓所要之物乃是玉石寶劍,哀嘆一聲,翻身下了吉光寶馬,輕輕撫摸着吉光馬的頭顱道:“馬兄……”
吉光馬微微一動,用腦袋蹭了蹭黃旭的身子。黃旭最後戀戀不捨的看了吉光寶馬一眼,抽出玉石寶劍,念出封印口訣。吉光寶馬“嗚”的哀鳴一聲,被封入玉石寶劍之中。
黃旭撫摸這玉石寶劍,緩緩走上前去,將寶劍遞給施蓓蓓:“施姑娘,這是劍!”
施蓓蓓一把奪過寶劍,道:“我走了,後會有期!”說着一扯夜刃豹脖頸上的項圈,轉身離去。
黃旭見這施蓓蓓說走就走,愣在當場,看着施蓓蓓緩緩離去的身影,悵然若是。突然,施蓓蓓卻是猛地回頭,依舊用極爲冰冷的聲音道:“我勸你最好入夜之後再潛入玄丹山探查!”說罷竟又是一扭頭,縱獸飛奔,轉瞬之間竟是消失在黃旭視野之中。
黃旭看着施蓓蓓消失的方向,冷冷出神,蚩木圖卻是走上前來,拍拍黃旭的肩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黃旭呆立了一陣,長嘆了一口氣,轉頭對蚩木圖道:“木圖兄,你看我們現在怎麼辦?”
蚩木圖朝那玄丹山望去,一片青蔥翠綠,寧靜無比,卻不知其間藏了多少殺機。想了片刻,卻是對黃旭道:“我們不妨聽那施蓓蓓一眼,晚上再去探查吧!我們這兩日太過勞累,若是再不休息一下,我怕是扛不住了!”
黃旭聞言一愣,纔想到自己和蚩木圖這幾日以來,竟是壓根沒有合過眼。自泰山腹中蠱屍一戰之後,黃旭和蚩木圖一直倉促趕路,每每休息都不過是小憩片刻,直到如今蚩木圖出言提醒,方纔感到一股倦意襲上身來。當下對蚩木圖道:“好吧,我們便在這裡休息一個下午,入夜了,我們在入山查探!”說罷二人便各自尋了個粗壯的樹木,靠在樹幹之下沉沉睡去。
夜涼如水,微風拂人,初夏的夜還是有些微涼。黃旭打了一個寒戰,猛然坐起,擡頭望去,已是明月高懸,夜至深沉。
“不好!”黃旭心中一驚,沒想到一覺醒來,竟然已經到了深夜,扭頭看這蚩木圖仍然在另外一顆樹下睡的昏昏沉沉,急忙跑過去叫醒蚩木圖:“木圖兄,木圖兄,快醒醒!”
蚩木圖被黃旭使勁推搡一陣,方纔悠悠轉醒。睜開眼睛,擡頭望去,卻是看見一輪明月,也是臉色一變:“黃兄,現在已經是什麼時候了!”
“已是深夜了,幸好我醒的及時,不然你我二人就真要一直睡過去了!”
蚩木圖訕訕起身,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出發!”
黃旭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走”,二人提氣真氣,向不遠處玄丹山飛奔而去。
蛐蛐嘶鳴,風吹林動,一片窸窸窣窣。黃旭和蚩木圖二人躡手躡腳,小心向那玄丹山山頂爬去。二人雖然不知道這玄丹山上到底有什麼東西,但是這施蓓蓓曾刻意提醒自己二人小心,說這玄丹山極爲兇險,二人也是不敢怠慢,一路小心翼翼。
兩人緩緩而上,便是連樹枝葉小心避開,生怕弄出什麼聲響。黃旭記得那施蓓蓓曾與自己提過什麼九幽神教,但是這山不過百來丈高,站在遠處也是一覽無餘,若是建有什麼九幽神教的建築,自己應該早早發現纔是,可是自己爬了一半,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不由大覺疑惑,蚩木圖也是一臉困惑之色。
二人片刻之間便已來到山頂,只見山頂之上空空如也,出了幾塊巨石,便是連樹都沒有。這種山丘放在九州之上,比比皆是,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奇特的。黃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莫非是那施蓓蓓故意嚇唬自己,但是這樣她又能得到什麼好處?思來想去,只能認爲這玄丹山乃是擄走顏荃兒之人隨意選的談判之地,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蚩木圖在山頂之上四下張望一週,什麼卻是什麼也沒發現,對黃旭道:“要麼便是那妖女騙人,要麼這什麼九幽神教便是會什麼藏匿之術,不過我看十有八九是施蓓蓓那個妖女存心戲弄你我二人!”
“藏匿之術?”黃旭聽到蚩木圖的話,心中一動,想到自己當日進入聖獸齋時,便有幻陣阻擋,若是不懂陣法,便是如何尋找,也必定找不到這聖獸齋所在。莫非這施蓓蓓所說的九幽神教跟這聖獸齋一樣,有幻陣隱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