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宇後退了十幾米遠才停了下來,身子還砸在了地上,沿途還噴了幾口血箭。
他只是剛剛晉升到混沌金丹期,本身實力可以應對金丹期修士,卻還不是元嬰期修士的對手,若不是混沌能量的品質較高,對方的那一掌就會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蕭凌宇其實也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只是因爲對方的一掌氣勁兒太猛,他準備不足,所以氣血受到了震盪,纔會噴了幾口鮮血。
他運轉功力,壓下了自己那翻涌的氣血後,又將身子站得筆直,並凜然不懼地望着那正緩緩走來,同時還掛着一臉輕視笑意的修士。
“如果你能自我了斷,或許你能夠死得舒服一點。”
那人在七、八米外停了下來,並一臉輕鬆地說道。
“如果你現在就離開,或許我能夠忘了你剛纔的那一掌。”
蕭凌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以同樣的口吻回了一句。
“冥頑不靈!”
那人說着,雙腳卻是猛然蹬地,帶着一股子元嬰期修士的氣勢,向蕭凌宇壓來。
對方的速度比蕭凌宇要快很多,蕭凌宇並沒有修煉過什麼特殊身法,所以他也沒有躲閃,心念一動,金盾符寶再次漲大,閃耀着金燦燦的光輝,擋在了他的身前。
那人一掌拍在了金盾符寶之上,卻被反彈着後退了幾步。
“原來是有這等符寶護身,怪不得敢口出狂言呢!不過,境界的差距可不是一兩件法寶就能夠彌補的!”
那人說着,張口噴出了一道霞光。
霞光迎風而漲,化爲了一柄火光四溢的飛劍。
“去!”
那人一聲輕喝,飛劍便是向前飛射而來,眼看就要與金盾符寶接觸之際,卻是忽然轉折方向,一個閃耀之下,竟是從側方刺向蕭凌宇。
蕭凌宇想要移動金盾符寶去抵擋已經是來不及了,元嬰期修士變招的速度比之王志成等築基期修士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有金丹期水平的蕭凌宇根本反應不過來。
不過,蕭凌宇卻是拎着一把長劍,劈向了那把飛劍。
長劍和飛劍甫一遭遇,蕭凌宇的長劍就崩裂成數截,品質不高,沒有經過祭煉的長劍在飛劍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蕭凌宇虎口也裂開了,手掌滴血,身子也向一邊踉蹌了幾步。
金盾符寶倒是緊緊跟着蕭凌宇,待得飛劍再次襲來,被它穩穩接下。
不過,飛劍的攻擊,讓金盾符寶頓住了片刻,而又一道霞光從那人口中噴出,化爲了一方鐵印,向着蕭凌宇砸了過來。
與此同時,那人還不斷手掐印訣,在鐵印呼嘯而出之際,他一聲大喝,一條由印訣發出的火龍,帶着炙熱的高溫以及狂暴的威勢,張牙舞爪,蜿蜒騰空。
這是一套組合攻擊,飛劍、鐵印、火龍,憑藉這套被他練習過無數次的攻擊路數,他可是戰勝過不少元嬰期修士,他自信可以輕鬆幹掉一位有點特殊的金丹期修士。
飛劍頓住了金盾符寶,而威猛且力量沉重的鐵印則直接將金盾符寶給砸得偏移了位置,在當空中等待了片刻的火龍,則是臨空撲下。
不說火龍的衝擊力有多麼強大,單是它所帶着的炙熱高溫,一旦燒在了蕭凌宇的身上,也能將他化爲焦炭。
望着火龍已經撲到蕭凌宇的頭頂,那修士臉上的獰笑更重,心中默唸着去死吧!這種元嬰期修士的印訣攻擊,就算是同爲元嬰期的修士也很難抵擋,區區金丹期修士在失去法寶防護的情況下,根本難逃一死。
蕭凌宇全力鼓動混沌能量形成防禦罩保護全身,同時單掌握成拳頭,鼓動全身的能量向上狠狠搗出。
就在他的拳頭和火龍馬上就要接觸之際,一股子灰濛濛的混沌能量噴涌而出,迎上了火龍。
火龍的形成,其實就是那修士的火系靈力凝化而成,而靈力的品質是比不上混沌能量的,所以受到如此衝擊,那條火龍的龍頭直接崩散成漫天火光。
可元嬰期修士的法術確實非常厲害,火龍的龍頭被滅,卻是向着蕭凌宇來了一記神龍擺尾,炙熱的火浪撲面而來,將蕭凌宇的混沌防禦罩破開,烈火在蕭凌宇身上一掃而過。
鑽心的劇痛從身體各處傳來,蕭凌宇直覺渾身如在開水中一般,大腦裡更是一片嗡鳴,讓他有種頭昏的感覺。
砰!
蕭凌宇的身體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住,直咧咧地倒了下去。
望着對手倒下,全身焦黑,並冒着黑煙,那修士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很久沒有這麼擊敗敵人了,他很懷念這種感覺,刺激而又有成就感,雖然對方只是金丹期,可對方剛纔的淡漠表情讓他此時有種快感,因爲他覺得對方此時心中肯定後悔得罪了自己。
爲了慎重起見,那人並沒有直接靠近過去,而是準備以自己的鐵印將對手直接砸成一灘爛泥,可他又看到了對方腰身位置的儲物腰帶,害怕鐵印將儲物腰帶給毀了,白白浪費了腰帶裡的寶貝,所以拎着飛劍靠近了過去。
而在蕭凌宇的頭頂,那方大鐵印還在高懸着,只要他稍有異動,大鐵印就會隨時落下,將他砸成肉餅。
那修士確實是謹慎之輩,他有過不少爭鬥經驗,深知與修士鬥法,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所以即便是蕭凌宇已經倒下,明顯是失去了戰鬥力,他還是用靈力形成了一圈火光閃閃的防護罩。
可就在他距離蕭凌宇還有五米遠時,原本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的蕭凌宇,卻是忽然一躍而起,向他衝了過來,轉眼就到了他的跟前。
他本來是想讓大鐵印砸下來,可對方和自己在一起,大鐵印砸下來也會傷到自己,所以他就揮起飛劍刺了過去。
雖然沒有以功力加持飛劍,可如此利器,也足以再次重創對方。
蕭凌宇也沒有閃避,任憑飛劍刺入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穿透,而他則是向着對方拎劍的手臂刺了過去。
那修士並沒有發現,蕭凌宇手中握着一根銀針,而那銀針則是很輕易就穿透了他手臂上的靈力防禦,刺入到了他的手臂之中。
頓時,那修士全身的靈力罩崩潰,而全身的功力也在瞬間停止運轉,也在飛速消散。
砰!砰!砰!
蕭凌宇,那修士,還有那修士的大鐵印,同時躺在了地面上。
忍着劇痛,蕭凌宇取出了一瓶靈液,先是喝了一小口,然後又在自己身體上塗抹。
靈液對傷勢的恢復作用十分明顯,只是一盞茶時間過去,蕭凌宇就褪了一層黑皮,肌膚恢復如常,甚至比之前更加光潔。
衣衫已經不見,他先是跳到不遠處的池塘裡清洗了下身子,然後從儲物腰帶裡取了一件長袍穿上,這才走向那位修士。
剛纔他的一切,差不多能夠算是他導演的,那條火龍的擺尾,實際上並不能將他燒成那般悽慘的模樣,也不能讓他失去戰鬥力,他就是爲了讓那修士以爲戰鬥已經結束,以爲自己已經是垂垂將死,毫無反抗能力,等那修士靠近之際,他再出手偷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算知道那修士可能會謹慎起見用那大鐵印再砸自己,他也必須要冒險,因爲他要是真刀實槍地與對方拼鬥,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
讓蕭凌宇沒有想到的是,那修士此時已經生機斷絕,死透了。
那修士只是元嬰期修爲而已,和當初也被銀針刺過的大蛇根本不能相比,大蛇當初勉強堅持了一段時間,並不代表那修士也能堅持住。
蕭凌宇搖頭嘆息了一聲,將銀針收了回來,望着對方的屍體,他沉吟了許久。
歸根結底,這修士之所以敢向自己動手,就是因爲他的實力比自己要強,如果自己實力更強,莫說自己的態度冷淡一點,就算自己打罵他,他也不敢動手。
這就再次向蕭凌宇證明,修真界裡,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實力說話的。
“我不能在這裡久留了,這傢伙是元嬰期修士,也是問虛仙門的內門弟子,他的死訊肯定很快就會被問虛仙門得知,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這裡來。”
蕭凌宇一邊思量着,一邊動手將元嬰期修士的屍體以及王志成三人的屍體進行處理。
葛雲飛已經被關了禁閉,估計要很多年都出不來,自己再賴在問虛仙門就沒有意思了。
蕭凌宇也沒有多少留戀,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去了那個靈液潭一趟。
之前去泰陽城,蕭凌宇可是弄了不少玉瓶,就是爲了盛裝靈液用的。
他也沒有客氣,很乾脆地將靈液潭中的靈液全部裝進了玉瓶裡,可就在他準備離開之際,卻是發現靈液潭中央的那根石筍根部有點奇怪。
他再次落到了靈液潭底部,仔細盯着那石筍的底部觀量起來。
原來在石筍的底部,竟是刻着一些非常細小的文字,若不是靈液已經被清空,也不去細看,還真難發現這些小字的存在。
很明顯這些小字是有人刻錄上去的,如此也能證明,在蕭凌宇到來之前,還有其他修士來過這裡。
蕭凌宇不禁想到了葛雲飛,可轉而他又搖了搖頭,想起了葛雲飛的那個已經坐化的師叔。
沒有胡思亂想什麼,蕭凌宇仔細閱讀那些小字,可眉頭卻是越皺越緊,表情也是不斷變化着,時而瞭然點頭,時而卻深深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