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景非一戰過去足足兩年時間,再無南華仙門弟子在外遭遇襲殺的事情發生,淨福認爲這是因爲景非懾於南華仙門有仙帝期強者坐鎮神墓大陸,所以纔不敢再輕舉妄動。
蕭凌宇與淨鹹雖然都不這麼認爲,但也沒有太好的理由來解釋這個事情,只是覺得很詭異。
那一直以來暗中襲殺南華仙門弟子的賊人,若真不是豐隆宗之人,不是景非授意,也已經打算嫁禍給景非。
而沒有過去多久,南華仙門的探子又傳訊回來說,豐隆宗竟是又有仙帝期強者趕到了神墓大陸。
“蕭師叔所料不錯,那景非知道這裡有我南華仙門強者坐鎮,先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然後就請來了更多豐隆宗的強者,眼下此事已經可下定論。”淨福言之鑿鑿地道。
蕭凌宇和淨鹹皆是沉吟不語,也不知道該如何出言辯駁,雖然他們打內心裡認爲此事和景非與豐隆宗無關,可事情發展到現在,種種跡象都指向了豐隆宗與景非。
“蕭師叔,弟子認爲,現在神墓大陸的形勢有點危急,師叔縱然神勇,可雙拳難敵四手,應及早傳訊通知掌門,再增派一些本門強者過來,不能讓豐隆宗在我們南華仙門的地盤上繼續猖狂下去。”淨福接着道。
淨福的提議合情合理,這神墓大陸畢竟是南華仙門的地盤,可豐隆宗不僅來了景非,而且還有其他帝級強者過來,這無疑是再向南華仙門挑釁,至少表面看上去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南華仙門若再不做出迴應,不僅在神墓大陸上的本門弟子非常危險,而且還會招惹嗤笑。
蕭凌宇雖然心中有頗多懷疑,但眼下事態的發展,確實也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範疇,一個景非就很難應付,如果豐隆宗有多位帝級強者,或是來了帝級中後期的強者,單憑他一人如何都應付不了。
他來這裡是爲暫避,可不想將自己置身於危難之中,再加上他並沒有其他想法,所以思慮再三後,他同意了淨福的提議,以南華仙門秘法將一段自己的言語封存在一塊特製的玉簡裡,然後讓一位南華仙門弟子帶着這塊玉簡以及淨福的那塊令牌去往東皇大陸的本門駐地。
淨福走後,淨鹹有點費解地道:“豐隆宗爲何向神墓大陸增派帝級強者呢?難道就因爲師叔之前與那景非打了一架?”
蕭凌宇笑了笑,道:“不論如何,豐隆宗向神墓大陸增派強者是事實,不管他們處於什麼目的,我們都應該重視起來,萬一真是他們想對我們南華仙門不利,我們也不能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纔好。”
淨鹹則道:“總覺得淨福有其他想法,或許是清衛師叔要有什麼動作。”
蕭凌宇對於這個話題,從來都是避而不談的,不過還是忍不住道:“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發生,這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就算沒有這裡的事情,也會有那裡的事情,反正該來的總是會來,無法避免的情況下,還不如靜觀其變,有些事情與我們關聯不大,自有該操心的人去算計。”
淨福安排可靠的弟子送信回去之後,他又去了城主府的那間陰暗的密室之中。
那位裹着黑袍,帶着黑色斗篷,顯得神秘無比的修士,自然還在密室中,只不過卻不像之前那般悠閒,而是雙手結印,盤膝打坐,一身的氣息也顯得有點紊亂。
見淨福進來,那人才緩緩收功,似乎有點虛弱地道:“他們同意傳訊回去了嗎?”
淨福應道:“答應了,我已經差人送信回去了。師叔的傷勢如何?”
那人苦笑了一聲,道:“那景非雖是後生晚輩,剛剛晉入帝級不久,可真實實力比之帝級中期也差不了多少,我雖然將之打成重傷,可自己也受了點輕傷。”
淨福跟着道:“師叔若是能將那景非直接抹殺,或許豐隆宗的反應會更加強烈,對我們的大事更有利。”
那人搖頭道:“以我的實力,戰勝景非並不困難,可想將他殺掉,那不僅會讓我受傷很沉重,而且未必能夠如願,反正將他打成重傷,一樣會讓豐隆宗發飆,也就沒有必要下殺手了,畢竟景非可是豐隆宗的寶貝疙瘩。”
淨福附和地點頭,而後又問道:“師叔覺得宗門會派誰來?”
那人笑着道:“此事已經鬧大,清平那老狐狸必定要召集目前在宗門駐地的帝級高手商議一番,如果我所料不錯,將會是清璇那一派系的某位仙帝過來。”
蕭凌宇和淨鹹其實也在猜測宗門會是宗門裡的哪位高手過來,只是在大半個月時間過去後,讓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一個人物來到了神墓大陸。
就連在陰暗密室裡的那位也是非常詫異,道:“我猜對了是清璇那一派系的人來,卻沒想到清璇竟然自己來了!”
沒錯,自東皇大陸而來的南華仙門強者,竟然是清璇!
如今南華仙門的修士都認同一點,清璇乃是南華仙門的第一高手,實力比之掌門清平子都強了一點。
至於爲何說清璇比清平子的實力強,並不是他們二人比試過,而是大家推測的。
在清平子登上掌門之位以前,他的實力比之當時宗門第一高手清流差了很多,而當時清璇的實力卻比清流只差了一點,所以大家都覺得清璇的實力必定比清平子強,不過也強得十分有限,畢竟清平子在仙帝后期頂峰已經有很多年了。
清璇也是直接住進了城主府,而且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就住在了蕭凌宇的隔壁。
依照規矩,蕭凌宇後入門,是爲師弟,理應先向清璇問安,可他並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並沒有去隔壁看看。
他對清璇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先因爲在南華寶閣販賣沙晶之事得罪了人家,又隨後拒絕了人家的邀請,蕭凌宇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位實力恐怖且性子很直的女人。
只不過,蕭凌宇沒有想到的是,清璇到這裡沒有兩天,竟是主動來找他了。
“蕭師弟來神墓大陸也有些日子了,應該過得還好吧?”
清璇進門之後,很隨意地坐下,一臉平靜地打開話匣。
“小弟是本份之人,不喜歡惹事,自然沒有什麼麻煩。”蕭凌宇若有所指地道。
“呵呵,師弟是不喜歡惹事,可有的時候事情會主動找上門的。比如這次神墓大陸出事,我們南華仙門無意招惹他們豐隆宗,他們卻暗中襲殺我們南華仙門的弟子。”清璇淺笑着道。
還別說,清璇本是冷豔美人,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笑顏,就算是笑了也是敷衍的笑,可此時的笑,卻顯得很親切,讓得她更顯美豔動人。
清璇之所以笑,並不是因爲將蕭凌宇看作自己人,而是覺得蕭凌宇這般敷衍三方派系的作爲,實在有意思。
清璇在南華仙門也有很多年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哪位剛入門不久的帝級修士會拒絕三方派系的邀請,因爲誰都清楚,在南華仙門中別想能夠獨善其身。
“對於此事,宗門是什麼意思?”蕭凌宇問道。
“強力鎮壓。”清璇正色回道。
蕭凌宇聽此,眉頭微蹙,道:“茲事體大,豐隆宗並不是小門小派,若是兩宗真是打起來……”
清璇不等蕭凌宇說完,便就接話過來,道:“我觀師弟也是果敢之輩,怎麼就想不通一點呢,也正是因爲豐隆宗覺得我們不敢輕易向他們出手,他們纔敢這般肆無忌憚,我們必須要有比他們更不怕事的精神,如此他們纔能有所畏懼,才能服軟,才能收斂。”
“師姐也認爲此事是豐隆宗所爲?”蕭凌宇再問道。
“不是我也這麼認爲,而是師弟傳信回去就是這麼說的,師弟在這裡調查許久,也掌握了那麼多證據,難道此事還有疑點嗎?”清璇看着蕭凌宇,反問道。
蕭凌宇想了想,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去解釋太多,此事和自己的關係並不大,而且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只是問道:“宗門準備如何強力鎮壓?”
清璇道:“當然是將他們派到神墓大陸的高手全部打殘廢,不然還能如何?”
蕭凌宇眉頭皺得更緊,因爲自己畢竟在宗門裡也算是帝級高手,而且就在神墓大陸,如果南華仙門真和豐隆宗在神墓大陸上起大規模衝突,自己勢必也要被捲入其中。
沉吟片刻後,蕭凌宇似有他意地說道:“看來師姐也想擴大事態呀!”
清璇也是大有深意地道:“師弟也需要早有準備,早做決定纔好呀!”
清璇走後,淨鹹又來了。
“師尊也傳話過來,讓師叔凡事要小心,說是不僅神墓大陸,整個南華仙門近期都會有大事發生。”淨鹹一臉凝重地道。
“知道了。”蕭凌宇淡然應道,表情並未有太大波動,因爲清平子傳來的話,他已經料到了。
“其實師尊是不贊成對豐隆宗進行強力反擊,可大部分宗門的強者都認爲該動手,而且是清璇師叔自己請命而來,他們似乎要借這次的事情弄出大亂子。”淨鹹又補充了一句。
“掌門師兄還說了別的嗎?”蕭凌宇問道。
“還有,就是請師叔……別再猶豫。”淨鹹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