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人確實都立下過靈魂誓言,據說沒有任何人例外,連老村長當年都立誓過,至於副村長爲何沒有立下誓言,那就不是普通村民們能夠知道的了。
“就因爲我沒有立誓,就說我是叛徒,這也算是證據?”副村長狡辯道。
“呵呵,那你敢不敢當着大傢伙的面發個誓言,如果你幹出過什麼對不起霖谷村的事情,就此魂飛魄散,敢不敢?”老村長冷笑着問道。
“你們若是一心懷疑我,我就算髮誓了也是一樣。不過,村長大人,你說我設計構陷蕭凌宇,總也得拿出點像樣的證據和說辭吧?”副村長面不改色地道。
“若非構陷,蕭凌宇還用得着半夜潛入這裡窺視月如藥師,他們二人早已私定終身,就等霖谷村渡過這次難關,他們就會完婚,你說他半夜到此有什麼不良企圖,是不是太多此一舉了?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過來。”老村長語出驚人地道。
包括副村長在內的所有聽到了這句話的村民,全部都愣在了當場,隨後又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
蕭凌宇和月如也怔了一下,不過蕭凌宇很快就回神過來,他知道老村長這是故意如此說,爲的就是將那淫賊之名給抹去。
月如則在回神後顯得一臉羞窘,本來就是一直不敢擡頭,如今更是臉色通紅地又將螓首下沉了幾分。
“哈哈,老村長,康勳真是小看你了,作爲一村之長,剛纔還義正言辭地指認我是叛徒,現在又當着大家的面說謊,我真不知道蕭凌宇和你什麼關係,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你這麼袒護於他?”康勳大笑着說道。
“此事我有沒有說謊,可以問問他們二人。”老村長看向了蕭凌宇與月如。
蕭凌宇可不想因爲這點事兒,就壞了人家月如藥師的名節,可他還未開口,月如就已經點頭了,而且她還道:“是這樣的,我們二人情投意合,確實有過婚約。”
人家月如都這麼說了,而且是當着這麼多村民的面,蕭凌宇如果再開口說沒有這回事兒,不僅白費了老村長與月如的一番好意與苦心,更會讓月如受村民們的非議,所以他只能在心中感謝,不再開口否認。
聽月如之言,副村長康勳的臉色顯得十分難看,沉聲說道:“就算有過婚約,也不能擅闖人家女孩子的房間吧?”
老村長卻跟着言道:“你也別東拉西扯了,今日你若不敢當着大家的面發誓,那我就要定了你的背叛之罪!”
副村長笑了笑,道:“我倒要看看,無憑無據的情況下,你怎麼定我這個背叛之罪!”
康勳這句話說完後,他那一派的村民開始鼓譟起來,原本只是站在後面與暗處的他們,已經向着門口方向擠來。
而一直對老村長十分忠心的那些村民,則也是摩拳擦掌,戰意頗高。
尋常村民自然紛紛讓開,不想被此等爭鬥捲進去,那兩幫人擠到門口之後,分別站在了兩邊,怒目相視,只等裡面的人一聲令下就直接白刃相向。
無數年來,老村長和副村長關係雖然不是很親密融洽,但還第一次這般劍拔弩張。
老村長走到了門外,一臉威嚴地說道:“此事並非我與康勳的爭鬥,而是整個霖谷村與叛徒之間的爭鬥,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大家,若不是因爲有康勳這麼一個叛徒存在於我們村子,我們之前的拼鬥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損傷,村民們,想想那些戰死的同村人吧,想想你剛剛死去不久的親人吧,他們就是因爲康勳才無辜枉死的!再想想你們以前受到的欺凌吧,想想康勳這些年來爲我們村做了什麼,又從我們村得到了多少,然後你們再決定是不是該將此等叛徒擒拿!”
副村長知道,老村長在霖谷村的威望很高,自己這叛徒之名肯定是已經坐實了,而且若是容老村長再鼓動下去,自己怕是真就要面對全村人的圍攻了。
故而,副村長康勳臉色一冷,對身邊的幾人使了一個顏色,隨後他們便是同時出手,向着老村長的後背,雙手轟出了幾道流光。
也就在康勳等人剛剛動手之際,蕭凌宇也是快速出動,在那流光剛剛飛出的時候,蕭凌宇的雙拳就分別砸中了一人。
中了蕭凌宇鐵拳的兩人,直接前爬着疾衝出去。
老村長敢於背對着康勳等人,敢於在此時與他們作對,自然就有被他們偷襲的準備,所以那幾道流光眼看就要擊中老村長的後背時,他的背後就驀然浮現出了一塊黑鐵盾牌。
那黑鐵盾牌看似鏽跡斑斑,看似還有裂紋,可卻是硬接下了那幾道流光的轟擊。
不過,黑鐵盾牌承受了比較大的衝擊,也撞在了老村長的後背上,然後與老村長的身子一道向屋子外面衝去。
兩位被蕭凌宇擊中的村民,幾乎是與老村長一起衝向外面的,老村長很快就穩住了身子,只是氣息稍微有點紊亂,可那兩人卻都是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然後身子抽搐了幾下,就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康家人,他們故意排擠我們,與他們拼了!”
康勳線是衝到了自己一派的人面前,然後取出了自己的兵刃,並大聲地喊道。
“康勳叛村,人人得而誅之,大家還在等什麼?!”
老村長也是取出了一柄長刀,對周圍的村民們喊道。
不知道是老村長的威望太高,還是大家也認定副村長康勳是叛徒,或者是早看不慣副村長一派在村子裡的所作所爲,反正在老村長喊過之後,絕大部分非副村長一派的村民都亮了兵刃。
“殺!”
老村長大吼一聲,手中的長刀立即綻放寒光,他率先揮刀殺了過去。
老村長的死忠以及村民們,也在隨後喝了一聲殺,並跟着出動。
之前霖谷村經受連番苦戰,如今剩餘戰力已經不多,而副村長那一派卻沒有受到太大損失,他們雖然很難取勝,但殺出霖谷村應該可以做到的。
可這前提是蕭凌宇不會出手,如果蕭凌宇出手,康勳等人絕無活路。
老村長也是因爲自己纔會選擇公然與康勳翻臉,蕭凌宇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他之前對那兩位巡邏隊的偷襲老村長的村民出手,就證明了他的態度和立場。
銀月斷刀被蕭凌宇握在手中,不斷神光,而且極速移動,所過之處,鮮血從一位位康勳的手下身上噴濺出來。
副村長康勳也知道形勢對自己不利,故而一開始就帶着自己的手下向山谷大門且戰且退,可惜他們還沒有退到村子門口,就已經喪失了大半戰鬥力。
康勳身邊的幫手越來越少,快到村門口的時候,也就只剩下了百餘位村民,而且也被完全包圍。
“就憑區區霖谷村,就憑你們這些人,也妄想與聯盟作對,真是蚍蜉撼大樹,你們早晚會後悔的!”
副村長說完這句話,就衝向了村門,可卻在隨後就被數十道攻擊轟得身體爆裂。
而那些跟着副村長衝殺的村民,在此等走投無路之下,皆是紛紛將手中的兵刃丟棄在地上。
老村長命人將這些已經放棄抵抗的村民全部禁錮起來帶走,然後又安排人手安頓受到驚擾的村民,打掃之前的戰場。
這一戰雖然也是取得了勝利,可霖谷村的實力也受到了極大削弱,此等內鬥也讓村民們的士氣受到了極大影響。
蕭凌宇隨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心情也不怎麼舒暢。
先是無端被冤枉爲淫賊,然後又拼殺了一場,蕭凌宇倒沒有覺得有什麼壓力,只是很悶。
連續好幾天,霖谷村裡的氣氛都很沉悶,雖然鮮血已經被洗盡,可村民們心頭的恐慌與迷惘卻無法抹去。
來自於聯盟的威脅尚未解除,村子裡的戰鬥力卻又下降了不少,這讓大家漸漸失去了安全感。
至於蕭凌宇擅闖月如房間之事,已經被老村長下了定論,此時此際大家並沒有心情卻閒聊與關心這個,甚至還忽略了老村長曾說過的並且月如也親口承認的那婚約之事。
大家都可以不想,但月如卻會想,不過越想越是心亂,最終不得不嘆息一聲,道:“哎,還是先看看能不能渡過這次難關吧,如果渡不過,想再多又有什麼用處呢?”
又過了十來天,那個所謂聯盟還沒有大軍壓境,霖谷村的村民們卻已經決定,離開這個他們居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山谷。
雖然離開村子,大舉遷移,也是有很大危險,畢竟村子周圍都是荒山密林,有着無數狼妖與飛禽猛獸,畢竟敵人極有可能偵查到他們的動向,繼而派大軍前來圍剿,失去了山谷那個易守難攻的地理優勢,他們會更加困難,可大部分村民還是贊成遷離這個山谷。
就在霖谷村村民經由密道悄然遷移之際,那位年輕的錦衣修士與兩位女子,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現在是我們剿滅他們的好時機,只要將他們的隊形衝散,讓他們四處奔逃,他們就會被狼羣漸漸吞食,根本不用我們再多費心思。”一位女子建議道。
“呵呵,不用了,我們其實要的就是他們的那個山谷,既然他們主動讓了,我們不必再大費周折了。只是可惜了村裡的數千人,本來他們可以爲我們家族所用。”年輕修士搖頭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