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激射而來,目標直取蕭天豪的面門。
雖然他是這裡等級最高的人,但面對突如其來的偷襲,又是衝着面門這種沒有任何遮掩的位置,別說是三級氣武境,就算是三級仙武境都不行。
蕭天豪大駭,如果沒有派出金甲獨角犀牛的話,完全可以讓武魂撲上去擋箭,現在真的是無計可施。
就在千鈞一髮之計,蕭辰的葉子武魂突然出現,擋在了爺爺面前。
當……
弩箭射中葉子,速度急速下降,爲蕭天豪贏得時間。
老侯爺從容的伸出右手,將還在跟葉子武魂抗爭的弩箭抓在手裡,看了一眼泛着藍光的箭頭,怒道:“皮振東,竟然偷施冷箭,你太過分了。”
下面的幾個勳貴直呼可惜,他們多希望一箭射死蕭天豪,那樣就可以瓜分他的礦山,佔更多的便宜。
幾個人早就合計好了,弄死蕭天豪之後,口徑一致的對他進行筆誅口伐,搬弄是非。朝廷那位大佬兒,早就巴不得這位智將戰神趕緊死呢,就算是死因上有蹊蹺,豫中府官軍的證詞,加上皮振東弟-弟的暗中操作,肯定不會有人因爲這件事被降罪。
爲此,他們專門請了一位暗殺高手,善於使用弩箭。
本來是萬無一失的一箭,強勁的力道加上劇毒,完全可以讓蕭天豪命喪當場,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竟然被他孫子橫插一槓,致使功敗垂成。
放冷箭的人心有不甘,擡頭問道:“侯爺,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皮振東冷着臉說:“我可以給你機會,但蕭天豪不會,你自求多福吧?”
那人一愣,心道不就是失敗一次嗎,怎麼就自求多福了,沒完成任務我不要錢的!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他頓時就明白了。
金甲獨角犀牛揚起四蹄,速度飛快的朝這邊衝來,而皮振東他們早就調轉馬頭,去往安全的地方,唯獨把他和剛纔負責打掩護的騎士留下了。
嘭……
在金甲獨角犀牛的大力衝撞之下,騎士們連人帶馬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留下一蓬一蓬的血雨。
那人下意識的扔下強弩,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閉上了眼睛,下一秒他的腹部被鋒利的犀牛角刺穿,然後被拋向天空。
待身體落地之後,金甲獨角犀牛的兩個前腿猛的踩下,將他的腦袋和xiong膛踩的稀巴爛。
官軍們經過短暫的恐懼之後,慢慢適應過來,他們組成盾陣、槍陣,用數量優勢彌補不足之處,很快把佔據扭轉過來。
柳致章的六百人上不來,只能在下面乾瞪眼,倒是與南皮侯他們的私兵打了幾架,沒佔到便宜也沒吃大虧,維持不輸不贏的狀態。
幾次接觸之後,蕭天豪下令收縮防禦,佔據有利地形,阻擊敵人每一次衝鋒。
就這樣,雙方進-入僵持階段,直至太陽落山。
下面的官兵們架起牛羊,點上火堆開始烤,香味四處飄散。再看蕭天豪這邊,由於是晚上匆匆離開侯府,每個人只帶了乾糧,問道肉香的時候,很多人都忍不住流出口水。
柳胖子派人開闢了一條小道,將各種物資送上來,雖然數量有限卻也起到了燃眉之急,最起碼不用爲水源和事物發愁。
夜幕降臨,除了站崗放哨的士兵之外,兩邊人的都開始休息,頓時鼾聲四起。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早上。
昨晚送上來的乾糧已經完全被風乾,蕭辰看着面前的一塊餅直髮愁,這玩意兒怎麼吃啊,硬的跟石頭一樣。
同樣發愁的還有另外一位嬌生慣養的主兒,就是胖子的獨生女柳菲兒。
再看其他人,都吃的很香。
下面的官軍又開始烤肉了,香味飄來,小侯爺怒聲罵道:“大早上就吃烤肉,太過分了,他們是準備吃飽喝足就攻山嗎?”
一旁正在撕咬餅子的蕭天豪說:“沒錯,肉食能爲士兵提供更長時間的體能,辰兒你放心,爺爺昨晚已經派人出去了,等消息送到上面,皮振東就倒黴了!”
下邊,帳篷裡擺滿了各種美食,皮振東跟幾個跟班兒說:“各位放心,昨晚我已經派出信使,將這裡的事情報告上去,上面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有,你們馬上就會看到一場好戲。”
沒過多久,和他們相隔沒多遠的德齡公府私兵陣地,發出陣陣慘呼,所有人都上吐下瀉,嚴重者口吐白沫,甚至出現昏迷的狀況。
高地上,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地,柳致章狠的捶xiong頓足,嘴裡叫喊着:“可惡,太可惡了,竟然用下毒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六百人,就這麼一下子被搞定了,雖說他們性命無憂,但已經喪失了戰鬥力。
蕭天豪嘴上不說,心裡對敵人的這一招釜底抽薪還是很佩服的,他剛要開口說一些激勵士氣的話,突然有人喊道:“我肚子疼……”
馬上有第二個人說:“我肚子也疼,不行了……”
“我們的食物也被下毒了?”柳致章驚恐道:“怎麼可能,咱們吃的乾糧是昨天送上來的,要是有毒早就該出事了,爲什麼現在才發作?”
蕭辰先看了面前沒動過的餅子,又看了看旁邊的水壺,猛地站起來說:“食物沒有問題,是水裡有毒!我們身處在高地,沒有水源,所以爺爺昨天下令把送上來的水集中起來,是有人趁機在水裡投毒。”
“什麼人乾的,誰負責看管大家的飲水?”蕭天豪馬上問道。
一箇中年家將跪下來說:“侯爺,是我。可我一直沒有離開水缸啊,我發誓不是我下毒,因爲我也喝了。”
“你喝了,就能代表什麼嗎,只能說是個苦肉計!大家別放過他,昨晚我起夜的時候,跟他順便聊了幾句,他就已經流露出對侯爺的不滿了。”說話的人是蕭雲濤,昨天他作爲族人代表,和家將一起來保護礦山。
“我沒有啊,昨天我跟你說什麼了,怎麼就對侯爺不滿?”家將反駁。
蕭辰冷眼看着兩人爭吵,就在大家幾乎全都相信是家將投毒,叫囂着要把他殺掉的時候,他開口了:“蕭雲濤,皮振東給了你多少錢,你甘心爲他賣命?”
所有人都愣住了,怎麼又變成了蕭雲濤?
蕭雲濤面色一緊,笑着說:“小侯爺,您開什麼玩笑呢,怎麼會是我?皮振東至於收買我這這樣的人嗎,很顯然下毒的人是他!”
蕭辰一邊走向他,一邊說:“別狡辯了,就是你!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是在跟我進-入地下城之前,就被南皮侯收買了,對不對?當時我就懷疑,你那麼小的膽子,怎麼敢留下呢?是你跟皮宏博通風報訊,等你出來之後,馬上又接受了新的任務,就是伺機給我們下毒。要真是家將下毒的話,他肯定在大家吃早飯的時候就跑了,因爲誰都會懷疑他。昨晚只有你接近水缸,我想毒也是在藉機與家將交談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放進去的吧?”
剛纔他一直在觀察兩人,發現家將沒有撒謊的跡象,兒蕭雲濤目光閃爍,分明是心中有鬼。
蕭雲濤臉色鉅變,恨聲道:“你說的對,是我被南皮侯收買了,但不是在去地下城之前,而是六城大賽之前。可就算我承認了,你們又能怎樣,我在你們的飲水裡下了無色無味的瀉藥,藥效發作就算是仙武境的人也扛不住!”
“爲什麼這麼做?”蕭天豪厲聲問道。
他的表情逐漸趨於猙獰,呲着牙說:“他給我的錢,是我在蕭府一輩子也賺不到的。你們就認命吧,一會兒大部隊攻上來,看在我也姓蕭的份兒上,我會求他給侯爺、小侯爺二位留下一條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