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侯府,皮振東的心情也很不好,除了三百私兵灰飛煙滅之外,他的兒子皮宏博也失蹤了。
根據隨行保護小侯爺的人回憶,得出的結論是皮宏博很可能因爲沒等到蕭辰,致使自己錯過了離開地下城的最佳時機,被困在了裡面。
皮宏博是他花大力氣培養的,爲此甚至對修煉資質更高的皮志軍不屑一顧,現在兒子生死未卜,他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可惡,宏博分明是要殺蕭辰,可爲什麼蕭辰毫髮無損的離開了地下城,宏博卻沒能出來呢!”他一巴掌拍在紅木打造的茶几上,頓時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碎木頭。
他哪裡知道兒子是命喪仇人之手,根本不是什麼被困地下城。
就在他最爲心煩的時候,下人過來報告說:“侯爺,不好了,宣高侯出事了。”
“出事就出事,宣高侯的事情跟老子有什麼關係,老子罩了他這麼多年,什麼事都得管嗎?”他生氣的說。
下人本想就此離開,但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說:“侯爺,您以後不用再管宣高侯的事情了,因爲他死了。”
“什麼?”皮振東直接跳了起來:“怎麼會死呢,前幾天還活蹦亂跳呢,不像是有病有災的樣子啊。”
說起來,這位宣高侯的死因還真是ting蹊蹺的,據說是銅山派弟子前來迎接他的兒子參加特訓營,熊希建高興的大擺筵席,後來不知道爲了什麼,帶着特使去往十幾裡開外的登高亭。
直到第二天,府裡左等右等不見侯爺回來,派人出去找,在山腳下找到了熊奇偉的屍體,然後在登高亭找到了熊希建的屍體,父子二人都是被人割喉致死的。
而且熊希建死前遭受過不人道的對待,他的手腳筋都被挑斷了。
責任直指銅山派,但銅山派很快發出聲明,說跟這件是無關,兩個直系弟子負責接人,現在卻不見了蹤影,反咬一口讓宣高侯府負責。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熊希建跟銅山派的人火拼,雙雙戰死?”皮振東覺得很蹊蹺。
怎麼可能,就算是借給姓熊的十個膽子,面對門派弟子的時候,他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怎麼敢與之起衝突,就算他不爲自己想,也得爲熊家的未來考慮。
這件事不正常,但他也想不出到底什麼地方不正常,就問:“陳組長有消息了嗎?”
下人回答說:“還沒有,侯爺您放心,只要陳組長出現在哨所的視線中,他們馬上就會發出信號的。”
皮振東在城外建立專門的哨站,用於傳遞消息,每隔十里就會有一個,同時也作爲休息站,供長途跋涉的信使休息。
誰都不知道,有個三座哨站已經被拔掉了。
拔掉這三個哨站的人,當然是小侯爺蕭辰,通過一番審問,他得知陳組長來南皮縣的路線,此刻他已經從銅山派弟子,變成了哨站小兵。
哨站是建在荒郊野外的一間孤零零石屋,平時只有一個人看守,每隔十天換一次崗,同時補充十天的給養。
也就是說,不到補充給養和換崗的時間,沒人知道哨站裡的人死了。
噠噠噠……
一匹快馬從背面奔來,騎士風塵僕僕,一看就是那種騎行了很長時間的人。
他拎着一杆小旗子,跑出屋外奮力揮舞,嘴裡還喊着:“可是去南皮縣的,下來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如果是去南皮縣的人,會不假思索的選擇休息一下,就算不是,同樣可以停下討口水喝。
這是朝北方向的第一個哨站,其他縣並沒有這樣的設置,所以對騎士們來說,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陳組長不是第一次來南皮縣,熟知哨站的作用,他減緩速度,指揮坐騎朝着這邊奔來。
不是蕭辰運氣好,他已經“迎接”過好幾撥信使了,是去外地的一律好水好吃的招待,然後高高興興的目送離;但凡是南皮侯的人,一律宰了,就近挖坑兒埋掉。
“給我弄點兒水喝,把馬也給飲了!”陳組長翻身-下來,很不客氣的把繮繩交到他的手中,說:“有吃的嗎,也非我來點兒,爲了趕路錯過了宿頭,快餓死了!”
蕭辰點頭哈腰,不忘問一句:“您是去南皮縣吧,您是陳組長?”
陳組長面色一變,右手mo向腰間的刀柄,機警的問:“你認識我?”
他笑着說:“不認識,這是我們侯爺交代的,只要有人過來,就問是不是陳組長,侯爺等您等的都快望眼欲穿了!他吩咐小的,遇到您的時候,就朝着縣城發信號。”
陳組長鬆開刀柄,說:“原來是這樣,你們侯爺的招兒真不少。我就是陳組長,你可以發信好了。”
“不急!”小侯爺說:“等您重新上路的時候,我再發信號,縣城的人就能以此估算出您什麼時候到達,要是現在發的話,時間上肯定有出入,畢竟你要喝水吃東西呢,說不準會耽誤多大會兒。”
陳組長豎起大拇指,皮振東果然是個很聰明的人,連這些細枝末節都能考慮到。
進哨站之前,他眉頭一皺:“怎麼,你是凝武境九級的人?南皮侯可以啊,把能當中隊長的人派來守哨站,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你客氣了,侯爺也是沒辦法。”蕭辰裝作悲憤的樣子說:“前陣子我們不是損失慘重嗎,人手出現很大的缺口,沒辦法這才讓我們這些人ding上來。當然了,要不是爲了迎接陳組長您,估計侯爺也不會下這麼大的手筆。”
陳組長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放心的進了哨站。
小侯爺眼睛裡精-光一閃,這傢伙是化武境五級的高手,就算自己用最拿手的偷襲,也不一定能成功,他早就做了兩手準備,在食物和飲水裡加了軟骨散。
軟骨散,無色無味,能讓魂士全身痠軟,失去對魂力的控制,可謂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
之前的小侯爺沒少用這樣的東西禍害人,現在算是派上了正確的用場。
陳組長對他沒有絲毫懷疑,坐下來之後便大口喝水,大口啃着乾糧,一邊吞嚥一邊說:“你們這個哨站好是好,就是條件太差了點兒,等見到你們侯爺,我跟他好好說說,提高你們的生活水平,這乾糧實在是太硬了,應該多送點兒肉乾什麼的……剛纔跑的太急,突然這麼一坐下來,頭都有點兒暈……”
一旁的小侯爺冷笑着說:“頭暈很正常,不頭暈纔不正常呢,軟骨散果然發作快,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