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藍羽懷中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她趕緊帶住繮繩拍着孩子輕聲說:“不哭不哭,說好進城就給你找吃的,可現在……寶寶忍一下好嗎?我們還是要救着座城市,否則會死很多人的。我們將那烽火點燃就行,我保證點燃烽火就給你找吃的。”
“你要點燃烽火!”
藍羽沒注意路邊還有人,聽到叫聲也嚇了一跳,回過頭她不禁叫出了聲音,“鄭佑安,你在這裡啊!”
可不是正是鄭佑安,只見他布衣藥箱、愁雲滿面,和金沙城的氣氛格格不入,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街道上,不知道要去做什麼。
“你是?”
“雲若兮。”
“師父!徒兒可把你找到了!”鄭佑安聽到師父的名字趕緊伏在地上。
“快起來。”藍羽趕緊跳下馬匹,拉起鄭佑安後說道,“這個孩子你先幫我看一下,我點了烽火就回來。”
“師父,點隨意點燃烽火是要處死的!”
藍羽心中着急打馬疾馳,鄭佑安抱着孩子邊喊邊追。
“連這裡也沒有士兵守衛,真不知我救他們做什麼!”藍羽已經氣氛道了極點。
藍羽麻利地點燃烽火,當她從烽火臺上下來卻發現第一個被烽火吸引來的是鄭佑安,她苦笑着問道:“你怎麼趕過來了,我不說去找你呢嗎?”
“您,您真的把烽火點燃了!”鄭佑安緊張地看着滾滾的煙柱說。
“我要看看,他們到底幾時能集結好軍隊!”
鄭佑安四下裡看到沒人,推着藍羽說道:“師父,您快走,烽火是我放的,您快走!”
“的的確確是我放的,我還有等他們來人呢!”藍羽怒氣未消。
“今天是城主、習水柱國將軍田文淵六十壽辰,舉城歡慶。您點燃烽火勢必攪了人家的好事,再說擅自點燃烽火是要砍頭的,師父趁現在沒有人您還是趕快走吧。”鄭佑安繼續推着藍羽。
“烽火我可不是瞎點的,你放心吧。”藍羽笑着撥開鄭佑安的手,接着問道,“你怎麼會在金沙城呢?”
“那我留下來陪您,好歹我也是他們請來的貴賓。”鄭佑安把心一橫說。
“你回到了父親身邊,這次是以斷水幫少東家身份來參見的吧。”藍羽接過鄭中流手中的孩子說。
“是的。這孩子?”
“我的。”藍羽開着玩笑,她主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孩子的真實身份。
鄭佑安用力嚥了口唾沫,表情極爲不自然地說:“這麼久沒有您的消息,原來是爲了這個小傢伙。”
藍羽白了鄭佑安一眼,心道:這你也信,要不鄭中流不將幫主之位傳給你呢!藍羽這樣想着嘴上問道:“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您的藥方完全可以治癒瘟疫,但瘟疫並沒有得到控制,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尤其是在北方。”鄭佑安苦惱地說。
“有人在推波助瀾、有意爲
之。”藍羽嘆了口氣答道。
“您是說……”
“誰控制着藥品,誰就控制着瘟疫,瘟疫現在已經變成一種工具和武器,我們能做的就是儘自己的全力,就像今天我非要點燃烽火一樣。”藍羽無可奈何地說。
“真的有敵情?”鄭佑安這會兒纔想起問藍羽點燃烽火的原因。
“神殿的騎兵距這裡不過半天路程了,我看即便是一百敵人也可以輕易佔領這座空城。”藍羽還沒有看到烽火燃起的效果。
“不可能,神殿和斷水幫有約定,他們絕不會進犯斷水河下游所有地區。”鄭佑安說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你們有什麼保證這個承諾?”藍羽反問道。
“北方的物資有一半要通過我們運輸。”
“一旦神殿打通了通往北方的陸路運輸,還會信守這個承諾嗎?他們這次西進到達斷水河時突然停了下來,我在南來的路上看到了兩萬神殿騎兵,他們的目標如果不是白水城,就只剩這裡了!”藍羽終於看到一隊甲冑不整的士兵向這裡跑來。
“誰點燃了烽火!”爲首的軍官看到藍羽大聲質問道。
“金沙城所有守軍在校場集結,違者殺無赦!”藍羽並沒有回答軍官而是從自己的行囊中掏出一塊兒圓形令牌。
這是一塊可以調動習水國任何軍隊的符印令牌,是父親給她的,爲的是在緊急情況時軍權可以掌握在藍羽手中。
“拿着快破牌子就可以嚇唬人,我在問你是誰點燃了烽火!”軍官大喇喇地喊着。
藍羽將孩子再次交給鄭佑安,左手舉着令牌走到軍官面前,一把將軍官腰間佩刀抽出架在對方的脖子上,無比威嚴地厲聲道:“團花玉令在此,就是田文淵在此我也殺的!我再說一遍金沙城所有守軍在校場集結,違者殺無赦!”
團花玉令沒見過也聽說過,那可是習水國最高統帥的印信,那名軍官完全被藍羽的威嚴所震懾,指揮着手下通知所有人去了。
“師父,好厲害啊!”在鄭佑安心目中藍羽是個面慈心軟、醫術高明的神醫。
藍羽苦笑着說:“統帥軍隊和治病救人可不一樣。還要麻煩你一件事,給這個孩子找些吃的,暫時幫我照顧他一下。”
“好,沒問題。”鄭佑安像接到命令似的轉身就要離開。
“你住哪裡?”藍羽問道。
“城主府。”鄭佑安愣愣地回答。
“好,我忙完就去找你。”藍羽微笑着說。
鄭佑安聽到之後倒兩隻眼睛直直的看着藍羽,似乎忘記了自己要去做什麼。藍羽納悶的看着鄭佑安,小心地問道:“鄭佑安你還有事嗎?”
“哦!沒事,我去給孩子找吃的。”鄭佑安狼狽地向後退了兩步,幾乎是小跑着走遠了。
藍羽沒有太在意,她跨上馬匹向校場而去。
校場高臺上藍羽端坐當中,手中擺弄着象徵習水軍權的團花令,面無表情地看着臺下慢
慢的集合的士兵。
這時校場門口幾匹戰馬魚貫而入,他們簇擁着着一箇中等身高,身體結實、面色難看的老者。老者氣哼哼地跳下戰馬,將馬鞭重重的摔在地上從一側登上校場的高臺。
“田將軍,甲冑不整來校場可是要殺頭的!”藍羽沒等那人開口,杏眼圓睜質問道。
“你算是什麼東西,老子是習水國柱國將軍……”
“我姓藍!我不管你是誰,這是在校場,身爲主將甲冑不整論罪當斬!”藍羽霍地站起身手持團花玉令,用幽藍色的眼睛怒視着田文淵。
手中的團花玉令他豈會沒有見過,幽藍的眼睛更加說明藍羽皇族身份。田文淵心中咯噔一下,酒也醒了多半。他一邊下高臺一邊對手下說:“我的甲冑,所有人整裝列隊,擊鼓!”
不多時田文淵穿戴齊整,拱手對着臺上說:“習水,金沙城守將田文淵,帶所屬校場拜見大人!”
“從現在開始金沙城進入戰時狀態,守軍枕戈待旦,人不卸甲、馬不離鞍。緊閉四門、清理街道、屯運糧草,天黑前備齊弓弩火石。所有斥候沿斷水河探查敵情,每半小時報告一次。”藍羽一口氣下達了許多命令,看到沒人行動她加重語氣道,“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田將軍!”
“還不趕快去執行!”田文淵大吼道。
看到士兵們忙碌起來,藍羽起身來到高臺邊大聲說道:“田將軍請帶你的所有副將來臺上議事。”
田文淵撇了撇嘴帶着手下三名副將登上校場的高臺。
“幾位將軍都坐吧。”藍羽的眼神掃過滿身酒氣的幾個人說道,緩步走到臺子中央在一張偏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包括田文淵在內的幾個人惴惴不安地坐了下來,副將們更是看着自己的鞋尖等待着藍羽劈頭蓋臉的訓斥。可藍羽坐在椅子上沒事人兒似的擡頭看着天,一句話也不說,幾個人心中更加沒底。
田文淵偷眼看着看身邊的藍羽,乾咳了一聲說道:“今天,今天……你是幾時來到金沙城的,還沒有問你的大名。”
田文淵自知理虧但好歹是習水的柱國將軍,金沙城又是他田文淵的一畝三分地,就算藍德親臨也會讓他幾分,何況這個年輕的後生。藍家的子弟沒有幾個成器的,而且他都見過。從藍羽剛剛的表現看此人必是領兵之將,可在他的印象中藍家沒有這麼一號帥才。所以田文淵先從來人的身份問起,希望奪回主動權。
“田將軍是在懷疑我手上的團花玉令嗎?”藍羽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藍羽從小就在王宮中長大,受到父親地百般疼愛,藍德將一生所學的兵法悉數傳授給她,加上藍羽天資聰穎、悟性極高,所以在藍羽在十二三歲時就可以在沙盤上打敗號稱用兵如神的父親和習水國的幾員名將。不僅如此,藍羽在習水國有一個特權那就是上殿聽政,這源於她七歲時就被選爲了神殿聖女,雖然她不能發表意見但多年的耳濡目染藍羽早就深諳帝王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