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車停在受傷車手身前,陸離居高臨下打量着他,緩緩跨下哈雷。他緊盯着那人,好似沒注意到車手的痛呼,發抖的身軀。
片刻之後,他嘴角微翹,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陸,他們是誰?”
陸離剛要開口,妮可急忙跑了出來。此時的妮卡滿臉蒼白,顯得驚魂卜定。
“我也不知道。不過,有槍的人果然任性啊!”陸離古怪的道。
“他們想殺你?”
任性這個詞聽得妮可一頭霧水,思索片刻沒想明白,她又問道。
“大概是吧。”
陸離低頭看着那車手,笑眯眯的道:“生命呢,只有一次。誰派你來的,說出來,我放你走,否則,我至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那車手強忍着疼痛,破口大罵道:“uk,雜種。”
“妮卡,轉頭,捂住耳朵。”
陸離挑挑眉頭,朝妮可吩咐道,妮可大概猜到了接下來將發生什麼,急忙轉頭,同時伸手捂住了耳朵。
“啊。”
“uk,黃皮?∠猴子。”
“……”
隨着一連串的骨折聲,那車手起初還大聲咒罵,到了後來,卻是連咒罵的力氣都沒了,屎尿齊出,渾身顫抖,眼看着已經進氣少出氣多。
“咔。”
陸離已經看出來,那車手即使死都不會透露幕後黑手,既然如此,他擡手解除了對方的痛苦。殺手這行業雖然很有前途,但是殺人者,人恆殺之,這裡又不是華夏,動起手來可謂毫無心理壓力。
“走吧。”
瞥了眼佈滿彈痕的雪佛蘭,陸離頗有些無語。車窗全部破碎,車身佈滿彈孔,開着這種車上路,估摸着下一刻就要被警察攔住。
“我們怎麼走?”
妮可顯然發現了這個問題,有些爲難的問。
陸離指了指哈雷摩托車,笑道:“就用它吧。現在不是冬季,騎車出行也不錯。”
“哦。”妮可點點頭,看見陸離跨上摩托車,她急忙跟上去,坐在後座。雙臂環住陸離的腰,輕聲道:“我準備好了。”
“嗡嗡。”
哈雷摩托車發出轟鳴,原地旋轉一百八十度,朝拉斯維加疾馳而去。
此地距離拉斯維加還有兩百多裡,陸離幾乎將摩托車的性能發揮到極限,不斷超車,風聲呼嘯,頭髮根根乍起。
妮可緊緊抱着陸離,俏臉通紅。也不知因爲興奮還是風吹所致。
一小時後,路兩旁出現大片沙丘,氣溫急速降低,陸離不得不降低車速。
拉斯維加是建立在沙漠中的城市。儘管地處沙漠,整座城市卻充滿活力,行到城市外圍,遠處燈光閃爍。繁華無比,完全是座不夜城。
“終於到了。”
陸離感嘆一聲,扭頭詢問妮可:“你住在哪兒?我先送你回去。”
“威尼斯酒店。”
妮可頭髮散亂。神色疲憊,只想着趕緊回酒店洗澡睡覺。
陸離點頭,待妮可指明瞭方向,他先朝酒店開去。
抵達酒店,他定睛看去,目中頓時多了些驚奇。
那酒店充滿異域特色,周圍有一圈水池,水池內飄着幾艘獨木舟。獨木舟造型優美,細長如柳葉,四周雕刻着奇怪的圖案。
“陸,你不用休息嗎?我在這裡有房間,你可以一起過來。”妮可下了摩托車,神色平靜的說道。
“不用,我有朋友在這邊。”陸離搖頭笑道。
“哦,好的。我明天給你打電話。”妮可說完,突然彎腰上前,在他腮邊輕啄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額?”
這一幕使得陸離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這應該是人家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回過神來,他正要聯繫夏清漩,卻是忽的愣了。他急忙揉了揉眼睛,確定的確沒有看錯,心下頓時咯噔一聲;“壞了,怎麼讓清漩看見了。”
水池對面,一根白色柱子旁邊,夏清漩俏生生站在那兒,目中充滿難言的意味。她剛纔坐在柱子背後,此時顯然打算會房間,這才發現了陸離。
當然,同時也發現了妮可。
從她的神色中,看不出絲毫異樣,沒有生氣,也沒有重逢的喜悅,彷彿面對的只是陌路。
四目相對,陸離尷尬一笑,飛快的從摩托車上跳下來,健步衝了過去。
跑到近前,他搓了搓手,頗爲心虛的道:“那個,清漩,郭奇處長說你來了米國,擔心你遇到麻煩,特意拜託我過來幫你。”
“嗯。”
夏清漩注視着陸離,唯一點頭:“我已經接到了師父的電話,給你訂好了房間,跟我來。”
“好的。”
跟隨夏清漩來到三樓,她取出門卡打開門,房間空間很大,溫馨而整潔,
夏清漩當先走進房間,陸離緊隨其後,隨手關上房門。
氣氛有些詭異,陸離張了張嘴,苦笑道:“這個,我來的路上,妮可正被人打劫,我救了她。她正好要來拉斯維加,我又不認識路,所以就一起過來了。”
“這和我沒關係。”夏清漩瞥了眼陸離,平靜的道:“我已經在這裡待了一週,始終沒有找到馮任,他好像完全消失了。如果再找不到他,我打算儘快回國。”
“啊?”
眼見夏清漩不悲不喜,陸離徹底無語,他收斂心神,拖過椅子坐下,想了想道:“既然大使館那邊沒有新情報,馮任應該並沒有離開拉斯維加。你平時都去哪些地方尋找?”
“賭場。”夏清漩回道。
陸離沉吟着道:“這裡既是賭城,更是娛樂之都。男人來到這裡,又有錢,除了賭場,肯定要去娛樂場所。不如這樣,我明天去那些地方找找。”
夏清漩聞言,俏臉微微紅了紅。身爲少女,她自然不適合去。至於其他人,遇到馮任根本沒有一戰之力,恐怕只有陸離最合適。
不過想到陸離剛纔的舉動,她擡起頭,狠狠瞪了眼陸離,微不可聞的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額?”
陸離頓時滿頭黑線。
他現在可謂耳聰目明,房間內又安靜,豈能聽不見。
尷尬的笑了笑,他忽的心中一動,仔細觀察着夏清漩,片刻之後,他忽的站了起來,失聲叫道:“清漩,你現在到底什麼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