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陸離再次閉關,此時距離天才論戰還有一年零三個月。
喧鬧一時,引得四方側目的懸劍宗,好似一夜之間沉寂下來。
外門弟子在牛振峰,秦惲等人帶領下,正式踏上修行之路,究竟能走到那個程度,則要看他們的天賦,氣運以及努力程度。
平海郡各地,蘇蕾陪同馮長老忙着接收藍沙門的產業。
四象學宮在送來三份藥材後,偃旗息鼓,好似完全遺忘了懸劍宗。
至於海源城的靖王府以及將軍府,甚至是三四品宗門,他們豈會在意六品宗門之間的恩怨。那純粹是自降身份。
除開陽峰,搖光峰和天樞峰外,其他四座山峰完全開放。
陸離閉關後的第二個月,天棄入練氣境,在此之前,早有根基的沈佑和莫妙彤早已成爲練氣修士。
從第四個月開始,懸劍宗迎來集體大爆發。
上到元嬰修士,下到外門弟子,突破之人如過江之鯽,不可勝數。
半年後,天棄入練氣中期,婉婉踏入金丹後期,秦竹入靈寂中期,龔成晨等人紛紛踏入搖光境。
樑羽晨後來居上,短短時間就成就搖光境。在一衆華夏弟子中,無論修煉速度還是天賦,他都僅次於秦竹。
尤其在劍意方面,已然劍意小成,直把蘇晉激動的差點兒暈過去。
除了他們,陸離所熟悉的那些人,比如秦惲,薛任志,郝林兄弟,凌道子,孫不識,皆進展順利,各有所得,
其中凌道子。孫不識入元嬰境,郝林兄弟入金丹境。
第九個月,所有華夏弟子,無論入門先後。皆成爲辟穀境以上修士。
天棄再次爆發,第一個進入練氣後期,成爲外門弟子第一人。
直到此時,天棄的光芒再也遮擋不住。即使那醜陋的相貌和斷臂,都再無一人提及。
其進步速度徹底轟動懸劍宗。
衆多長老都在暗地裡觀察着他。心中蠢蠢欲動,即將上演爭徒大戰。
如此佳徒,求之不得。
一年後,段修終於突破練氣境初期,是新弟子中最後一人。
與此同時,衆人卻再上一個臺階,尤其天棄,更是一步踏入練氣巔峰。
至此,爭徒大戰徹底爆發。
整個懸劍宗,除了陸離。沈慕清這兩個妖孽,婉婉這個九尾狐傳人,秦竹這位體質特殊着,論及天賦,樑羽晨和天棄幾乎並駕齊驅,不分伯仲。
蘇晉是掌門,又有個絲毫不亞於天棄的佳徒,自然不好繼續收徒。
蘇晉退出後,各大元嬰巔峰長老親自出馬,許下各種條件。爭相收徒。後來還是賀仲陽半路截胡,兩三句下來,又送給天棄一枚丹藥,這才大功告成。
此消息一出。外門弟子轟動。
不過按照懸劍宗規矩,只能招收內門弟子爲親傳弟子,因此,雖然天棄答應拜師賀仲陽,卻必須等他成爲靈寂境才能正式拜師。
此時,懸劍宗已經有五位元嬰巔峰長老。沒搶過賀仲陽,他們紛紛轉向其他天才弟子。
隨後,莫妙彤,沈佑以及另三位外門弟子成功拜師,只待晉級內門弟子。
外門弟子院落,所有建築都是平房,有處接近五十平米的院落。
山路兩側各有院落五百間,每棟能住十人。平時衛生,做飯和雜務,皆有宗門僕役負責,衆弟子毫無後顧之憂,只需安心修煉即可。
左側第五百號院落,原本能容納十人的地方,卻只住了兩人——段修和天棄。
當初安排院落的時候,天棄那容貌,當真算的上驚天地泣鬼神,自然無人願意和他一起。而段修則是天賦最差,沒有之一。
兩千外門弟子,名義上不看重天賦,其實凡通過的都是上品四靈根以上。
畢竟大隋帝國人口過百億,單單平洲和海州就有七八億,符合年齡的少年足有數千萬,
而七八品宗門很難引起天才少年的興趣,即使六品宗門都夠嗆。
整個大隋帝國,所有五品以上宗門不足四十家,且大都每五年招收一次弟子,三品宗門更是十年一次。
一旦錯過年齡,基本很難通過考覈。
又因爲靈氣濃郁,可想而知,擁有靈根的少年層出不窮。正因爲擁有如此龐大的人口,才造就了玄天大陸燦爛輝煌的修真文明。
天棄和段修都是不喜歡說話之人,每天回到住處,兩人各自回屋,修煉,修煉,還是修煉。
今天,段修依然在修煉,天棄卻沒有。
他盤膝坐在牀上,手裡拿着一支白玉瓷瓶,那瓶子裡裝了枚丹藥,名曰九還再生丹。
那是賀仲陽拉下面子,又請到沈慕清出馬,這才從姬昊陽處求來。
“天棄我,懸劍宗不棄我。”
注視着玉瓶,天棄嘴裡重複着秦惲當初所說的話,眼神中充滿複雜。
他參加過十多次弟子選拔,上至五品宗門,下至九品宗門,都因爲醜陋和殘疾被拒之門外,被人嘲笑不說,連報名這一關都過不了。
如今懸劍宗平等相待,非但收下他,更是在外門弟子的時候就賜予四品丹藥,此等恩情,漸漸融化了他心中的堅冰。
天棄緩緩脫下道袍,露出佈滿傷痕的上身,右臂齊根截斷,早已長死。
他咬緊牙關,揮劍砍在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
打開瓷瓶,一仰頭服下丹藥。
瞬間,天棄眉頭緊皺,低頭看向右肩,只見那血流很快止住,傷口處傳來陣陣酥麻。
下一刻,皮肉筋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上臂,小臂,手腕,手掌,手指。
終於,右臂完好如初,其上沒有疤痕,白皙有力。
他用力握緊右手,雙目中閃過極度的興奮和感慨。
他忽的仰頭看天,暗暗說道:“我天棄以天道起誓,用我手中長劍,誓死守衛懸劍宗。膽敢挑釁者,殺殺殺。”
……
就在天棄立下天道誓言的同時,開陽峰峰頂,陸離忽的睜開雙目,眼瞳中閃過兩道九彩漩渦。他長身而起,朝山下走去。
距離天才論戰開始還有兩個月,是時候該出發了。
此行,他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