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的人是安德魯。
門打開後,安德魯看着南希,“你剛剛在睡覺?”
本來他先是敲門,半晌沒得到迴應才換按了門鈴。
現在看到南希衣服有點皺亂,就猜測到南希可能在裡面休息。
南希點頭,“本來打算隨便休息一會,沒想到睡着了。”
“抱歉。”安德魯道。
南希笑道:“沒必要道歉,本來現在就是我的工作時間,我已經落後其他人很多了。”
安德魯沒說話。
大家都明白,南希之所以會暫停工作的原因是什麼。
南希主動走出去,也沒問安德魯事情處理得怎麼樣,說起工作上的事情,“現在可以回去繼續拍攝了嗎?”
安德魯跟她一起往外走,“嗯。”
他看着南希的側臉欲言又止。
南希猜到肯定和調查有關。
既然已經知道了幕後的兇手是誰,南希不打算在安德魯這裡追根究底,就看黑禮帽最後打算怎麼處理了。
哪怕是安吉爾家族,敢在黑禮帽裡面搞這些,根本就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黑禮帽的臉。
南希淡笑。
本來她還沒打算跟克洛伊動手,連維尼那次都是肖恩指示,也不過是阻礙一下克洛伊的回程。結果對方倒是先來了一遭,下手也不輕。
安德魯把南希的笑容看個正着,他心情頓時複雜不已。
——明明受委屈受到驚嚇的是她,結果卻一點脾氣都不鬧。
——也許是看在黑禮帽的面子上?又或者是不敢鬧?
安德魯想到和南希相處短短時間裡,所瞭解到的南希的性格。
所謂不敢應該是不可能的,那麼答案就是別的了。
南希越是不問不鬧,安德魯反倒不好意思不管這事了。
“你放心,這事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突然聽到安德魯的話語,南希愣了下,然後對他一笑,“謝謝。”
“這是應該的,不用道謝。”安德魯道。
南希側頭,看到安德魯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眨了下眼睛。
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不管安德魯誤會了什麼,總的來說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壞處。
兩人重新回到了拍攝現場。
這裡並沒有因爲剛剛的事情受到太大的影響。
南希看到其他人依舊在有條有理的拍攝。
“先過來看看。”安德魯沒有讓南希立刻繼續上場。
在下場衆人各異的目光注視下,南希走向安德魯的身邊。
安德魯讓南希看的是電腦屏幕裡的數據人形。
雖然之前的拍攝出現襲擊意外,不過拍攝並沒有什麼問題。
把南希的舞姿都已經記錄在案。
“你覺得怎麼樣?”安德魯坐在一旁問道。
南希失笑,“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我來問你嗎?”
安德魯深深看了南希一眼,然後一眼不發的繼續操作電腦。
在安德魯的操作下,電腦裡的數據模型變化,轉換成了南希本人的視頻。
如果說數據模型凸顯的是肢體的優美流暢,放出南希的本人影像後,人們的注意力就難以集中在舞蹈上。
她的頭髮,她的眼神,她的笑容……
一切都吸引着看衆的視線,應接不暇的美麗盛宴。
安德魯就這樣看着整個視頻到結束,然後轉頭看向南希。
南希和他對視,神色沒有太多的變化,既沒有驕傲也沒有不安。
安德魯突然就露出笑容,嘆道:“這樣都無法令我滿意的話,那麼你完全可以去控告我故意爲難你。”
南希跟着笑起來,“所以你剛剛的問題是在捉弄我?”
安德魯承認,“工作上的不安或許能緩解你其他混亂的情緒。”
南希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難道不知道,剛經歷不安的人,再被工作打擊,反而會更受傷嗎?”
安德魯:“我會在之後給你完美的答案,多驚喜。”
“是的,很刺激。”南希吐槽了他一句,“你的朋友一定很少。”
安德魯沒生氣,反倒怡然自得,“那當然,不是誰都可以做我的朋友,而你是一個。”
“好吧,我很榮幸,我的朋友。”南希覺得自己的心臟承受力,的確可以和安德魯做朋友。
“我們還需要拍攝一些細節。”安德魯道。
南希:“你說。”
“不是現在。”雖然南希表現得很平靜,安德魯還是沒打算就這樣讓她繼續工作。
南希多少能體會到安德魯的顧忌。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他會這樣也沒什麼錯。
換做是她的工作場地,負責給她工作的人出現這種意外,她也會去顧忌對方的情緒。
只不過南希是真的沒什麼問題,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
自從離開Z國後,南希已經很少去僞裝自己的真實個性。
這時候或許裝柔弱可以博取同情,以及更多的好處,但是南希沒有那麼做。
“然而我的時間不多?”
安德魯道:“你完成了我的要求,我承諾給你的時間會給你。”
南希看他一副固執己見的樣子,也就不再勸說了。
“那好吧,”南希招手,讓旁邊的工作人員過來,“麻煩幫我拿份紙筆。”
“好的。”答應的人快速的跑出去,沒多久就回來,拿到了南希要的東西。
“謝謝。”南希接過來。
工作人員有點不好意思,“沒關係。”
安德魯湊過來,看了眼不捨離去的工作人員。
“你的魅力打動了許多人。”
南希不置可否,坐在小凳子上,就開始畫圖。
安德魯就站在她邊上沒動。
以爲南希是在無聊作畫,看了幾秒就發現不對了。
“你在創作後面的舞蹈?”
南希應了一聲,“嗯。”
“這麼快就有靈感了嗎?”
安德魯靠近了一些。
南希筆下的白紙,被她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一個身影來。
沒有人臉也沒有實際上的身子,就是由線條勾勒,卻愣是讓人看出來,這是一道身影,且非常優美的舞姿。
這種畫風也是安德魯沒有見過的新奇。
安德魯說不上這是種什麼感覺,就是看似簡單,卻很好理解。
“這種作畫的風格,和《炎黃》的水墨畫很像,屬於東方水墨畫的粗淺版嗎?”安德魯問道。
南希聽他說起‘東方水墨畫’這個稱呼,嘴角勾勒出笑容,“嗯,差不多。”
安德魯又想更深入的交流。
“你不知道在別人創作的時候,不斷的說話打擾很不禮貌嗎?”一道聲音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