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轉身即逝。
九霄山下，陸凡早早到來。
雖然大長老已經放話，所有神煌一脈的弟子不得上九霄山。但這並不妨礙這些人就在山下等候，遠遠的觀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陸凡的身上，包括諸位長老在內，都對今天的結果非常期待。
要麼，大長老設下難關，讓陸凡身死九霄山。
要麼，陸凡破登天九難，成爲九霄門迄今爲止，第一個過九難登宗主之位的人。
這兩種情況，無論哪一種，他們都想要親眼見識。
今日可能將是九霄門的傳奇時刻。
陸凡擡頭看着高聳的九霄山，上一次到來的時候。匆忙無比，陸凡根本就沒有看清除九霄山究竟是什麼樣。
今日再見，果然是器宇不凡之山，恢弘大氣，山尖直插天際。
陸凡邁步往山上走去，神色肅穆。
剛剛走到半山腰處，陸凡就見到大長老已然在一塊大石上等候他多時了。
巨石如劍柄，上刻神霄二字。
大長老揹負雙手，見陸凡走來，朗聲道：“陸凡，你可知神煌山脈，九峰齊聚，其他諸峰，皆是原本九霄門模樣。卻唯獨這最後一山，由神霄山改名成九霄山是爲何。”
陸凡平靜的回道：“怕是因爲神霄武聖吧。”
大長老點頭道：“不錯。就是因爲神霄武聖。神煌一脈傳承至今，老一輩對神霄武聖丟棄本源石，念念不忘。新一輩只聽得九霄門當年輝煌，卻不知曾經過往。以至於，老一輩對神霄武聖有失偏頗，年輕一輩對神霄武聖心中憎惡。就連九霄門傳承多少年的神霄峰都改了名字。可悲啊。我希望你當上宗主之後，能將此峰，重新改名回神霄山。”
陸凡朗聲回道：“大長老既有此心。何不自己更改呢。以大長老的威望，當年要將神霄山更名一事，大長老不可能不知吧。”
大長老輕笑道：“你說的對。這倒是我當年錯誤之處。但我這個人，知錯改錯，卻不會當衆認錯的。這更名之事，還是得你來了。”
陸凡點頭道：“我若當了宗主，定然將神霄山改回名字來。”
“很好。”
大長老揮手道：“閒話就說這麼多。陸凡，這登天第九難，我不會手下留情，如果你扛不住。死在這裡，也怨不得別人。既然要做非常之人，就要做非常之事。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應該是沒有極限纔對，通神大道，弱者靠邊，生當爲人傑，死亦爲鬼雄。天若壓我，我必破天。地若葬我，我必碎地。這纔是你要有的氣度。”
陸凡聽着大長老的話，臉色不變，但心中卻猛然巨震。
這句話，他在虛空彼岸見到過。是那瘋無名留字，爲何大長老會說出跟瘋無名一樣的話。
難不成，大長老就是瘋無名。
陸凡完全驚住了。手掌都微微有些抖動。
但他這點小動作，大長老卻沒有捕捉到，此時大長老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一臉豪邁之氣。
說完這些，大長老從大石上輕輕飄下，而後帶頭往山巔走去。
“陸凡，跟上我的腳步。”
陸凡沒有說話，大步向上走去。看着大長老的背影，陸凡心中五味雜陳。
真的是他嗎。
陸凡無法肯定，卻又很希望就是大長老。
這樣的話，他日後定然能從大長老口中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一路往上，山頂終年積雪，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山峰陡峭，兩人只能腳尖點在山頂的崖石之上，身體浮空，看着對方。
大長老一招手，一柄長槍從他手中浮現。
槍桿漆黑，無字無紋。槍尖一點紅纓，似鮮血滴落，又像烈焰附着。
“果然是這樣。”
陸凡淡淡出聲道。
在兩天前，他就大概猜到了大長老所謂的第九難事什麼。
恐怕就是親自與他交手，要麼幾招之約，要麼就真的分個高下。
今日一見大長老的架勢。陸凡就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不會錯了。
果不其然，大長老長槍在手，便朗聲道：“今日，十招之約。陸凡，十招之後。你若還活着。九霄門宗主之位，便是你的了。我要提前告訴你。不要有任何僥倖之心。我不會留一絲一毫的氣力。定然是以全盛姿態，對你攻擊。你可以逃，可以躲，可以閃。只要能活下來。便算你過關。”
一邊說着，大長老的身上開始隱隱放出道之力。
霎時間，風雲變色，天地驟然黑了下來。
四周的道之力。就像是一瞬間被全部抽空了一樣。還未等陸凡反應過來，大長老的身後，便出現了漆黑的鳳凰虛影。
涅槃武聖，黑皇鳳身，果然是名不虛傳。
長槍也升起煙霧，似黑火雙龍盤繞。
龍鳳合璧，誰人可敵。長槍在手，天下我有。
這麼多年了，大長老恐怕也沒有出手過。甚至當初九霄門那麼分崩離析之時，大長老似乎也沒有跟誰正面交戰過。
涅槃武聖之名，名聲很大。但具體強成什麼樣，沒有人知曉。
陸凡今日，便要以身試探。看看這個曾經號稱天下巔峰強者，躲過歲月侵蝕，帶領神煌一脈在混沌紮根的可怕存在。究竟能強大成什麼樣。
陸凡沒有畏懼，擎天國。即將封神得魔修宗主封天他也見識過了。
天下還有什麼大場面，能嚇住他。
大長老的力量確實很強，只是剛剛氣勢放出，陸凡便感覺自己渾身疼痛。
但他依舊將自己的無鋒重劍拿了出來。
這一戰，既然無可避免，那便戰個痛快。
陸凡毫不客氣的對着大長老伸出劍來，劍見遙指大長老的面龐。
陸凡雖然氣勢比不上大長老，但臉上笑容，卻還是那般自信。
左手一揮，九龍玄宮塔帶着三顆混沌六道珠出現。劍上光芒一閃，陸凡的罡氣透過劍魂，已然讓無鋒重劍發出輕輕地嗡鳴之聲。
大長老長槍立在身前，大聲道：“陸凡，先出招吧，等下你就沒有出招的機會了。”
哈哈一笑，陸凡朗聲道：“大長老，十招而已，有何畏懼。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