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話音未落，舞空靈的聲音便再度響起。
“一曲幽夢，心有千千萬萬，難以訴說。夢轉幾何，道有萬萬千千，所通哪處。”
舞空靈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陸凡登時笑了，原來她是尋道之解惑來了。
聽到舞空靈的問題，陸凡便知道，她肯定是在修煉之中，遇到了瓶頸。而且是關於悟道的瓶頸。
這種瓶頸，最難突破。
無法靠着力量積累所過，也無法通過外力破之。
陸凡自己因爲氣武雙修，各種道在他們面前皆有兩種看法，所以一直以來還沒遇到過什麼瓶頸。
再加上，他參悟過武道學院的生之道域，又有無鋒重劍土行道域供他參悟，所以至少在天罡境之前，他是不太可能碰到什麼瓶頸了。
但他是這樣，不代表其他人也是這樣。
比如這舞空靈，明顯就是剛剛上道，朦朧之中已然摸到了某種道，但就是隔着一層紗，難以看透。
就猶如她臉上的這層黑紗，將容顏遮掩，只露出絕世容顏的一點，讓人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下方，一羣人蹙眉思索，拼命的想要幫助舞空靈解答。
但他們這幫人，實力頂多在外罡境左右。又沒有跟陸凡一樣的大機緣，能悟到什麼道。
說不定，很多人，連一條武道都還沒看到，現在還在朦朦朧朧的摸索之中。
這也是陸凡爲什麼強過衆多外罡境武者的原因之一，他能夠以弱敵強，跨階戰鬥的原因之一。
同等修爲，武道強的人，就能夠將自身功法的威力發揮的更好一些，更多的一切。
而沒有武道的人，同樣給他一本地級武技，他可能連其中十分之三四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
這邊是差距！
須臾，終於有人出聲了。
一名羽扇綸巾的男子站了起來，朗聲道：“心難訴，道難求。隨心而動，隨意而行，方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此言一出，周圍的一羣人都忍不住的點頭。
嗯嗯，這個解釋是在是不錯。想必應該是最佳答案了。
立即旁邊一名男子笑道：“敖興兄果然大才，這隨心而動四個字，頗得精妙。看來今日能獨攬舞空靈小姐曲聲的，非敖兄莫屬了。”
敖興搖晃着扇子，臉上帶着得意，卻口裡“謙虛”的道：“哪裡，哪裡。偶有所感而已！”
立即，幾名女子向敖興都投過了欣賞的目光。
一時間，敖興彷彿都有些飄飄然了。
可陸凡聽到敖興的話，登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番話，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那實際上就是放屁啊，根本就等於什麼都沒說。
可能是陸凡笑的聲音有些大，當即，四周的人都向他透過了異樣的目光來。
敖興也轉頭看了陸凡一眼，目光微微有些冷冽。
“怎麼，這位兄臺有高見？”
陸凡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想笑而已，你繼續。”
敖興冷哼了一聲，懶得理會陸凡。擡頭朗聲對舞空靈道：“舞小姐，敢問我可否已經爲你解惑了？”
此時，舞空靈也忽的嫣然一笑，道：“敖興公子，你的解答雖好，但對我根本無用。而且，你說的道理，我在十年前，就聽我父親說過了。你可以說的更爲具體一點嗎？”
敖興登時臉色變得尷尬起來，具體一點？
這還能怎麼具體，都隨心而動，隨意而行了，難道還要說，想幹啥就幹啥，想吃啥就吃啥這樣的大白話？
憋了許久，熬興才道：“很抱歉。我怕是難以再有高見了。既然無法爲小姐解惑，便難以聽到小姐曲聲，真是遺憾。”
熬興悻悻的坐了回去，面龐都微微有些發紅。
此時，一名女子也站了起來道：“舞姐姐，我來爲你解惑。心有千千萬，需一人傾訴，道有萬萬千，走一條便行。你看如何？”
此女子的話說完，陸凡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是有趣，有趣的很的啊！
這解答的，又跟沒解答一樣。
這一次，旁邊不少人都對陸凡怒目而視了。
陸凡這次可沒笑出聲，難道這年頭笑一笑都不可以了嗎？
舞空靈掩嘴笑道：“笑兒小姐，你的解答根本不算是解答。恐怕對我也毫無用處了。敢問，還有誰願幫我解答嗎？”
衆人沉默，顯然是沒有人再能解答舞空靈的問題。
但此時，一名男子忽的指向陸凡道：“我看這位兄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笑。應該是有高見了。不如請這位兄臺，來幫舞空靈小姐解答一番如何？”
話音剛落，敖興等人皆看向陸凡。
面上帶着冷笑，敖興道：“我也這麼覺得。這位兄臺笑的如此開心，想必是早已成竹在胸，不如你且說說吧。”
舞空靈的目光也看向了陸凡，輕笑道：“這位公子看起來倒是有些面生，應該是新來的吧。倘若真有高見，空靈願洗耳恭聽。”
陸凡左右看看，好嘛，不就是笑了兩下，怎麼都跟要跟他打架一樣，個個目光不善。
唉，自己最近真的是跟韓楓師兄學壞了。
笑什麼笑，又給自己惹下麻煩了不是。
搖了搖頭，陸凡緩緩道：“道之萬千，唯一心可用。庸人自擾之！”
當陸凡說完庸人自擾之五個字時，舞空靈的身軀便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其他人聽到陸凡的話，皆陷入了沉思之中。
“道之萬千，唯一心可用。。。。。。”
喃喃的，當場有不少人都開始重複這句話。
熬興也感覺到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但就是覺得那麼不真實。
陸凡目光掃視全場，他這番話可不是隨便說的，乃是他當初穿透武道學院的道域時所悟。
不多時，兩名男子起身對陸凡鞠躬道：“謝這位公子指點。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陸凡笑着道：“萍水相逢過，何須問姓名。”
擡頭，陸凡看向舞空靈道：“舞空靈小姐，我的答案你還滿意嗎？”
舞空靈眉目之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身上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這位公子，請上來一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