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輕飄飄的幾個字配上李強那一臉高深莫測的微笑,陳道勤心下一顫。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殺過人吧?雖然這些天來.經歷過幾次比較驚險的場面,甚至他還自己親手重傷過幾人,但那都是臨危時下意識的自救。要是像剛剛那郭達陳光那樣毫無還手之力的任他宰割,他不確定自己是否下得了這個手。
男兒一怒當殺人,說着雖然豪邁,聽着也讓人熱血沸騰。但真當自己親自動手時說不定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最起碼此刻的陳道勤就不是很肯定自己真的能做到一怒殺人。
兩人向停車場走去,好一陣才從那殺人論裡回過神的陳道勤問道:“現在去哪?”
“你傻啊?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去SD吧”李強毫不留情的鄙視道。
“你才傻呢,我說的是這事要不要和李爺爺去商量下,畢竟這事也不算小,而且那蘇家不是勢力很大嗎?”陳道勤立刻跟着反駁,口頭上他一向也是不喜歡吃虧的。
李強沒有爭辯,只是冷哼了一聲,掛起一抹不屑的嘲笑,道:“蘇家勢力大隻是說的他們官方上有背景,在道上他們還不夠格呢,要不當年也不會低聲下氣的請我爺爺去鎮場子了。”
“那次我們在地下拳場見識的那些拳手其實就是蘇家在變相的培養自己的打手,這幾年來雖然也出現了一些身手還不錯的,但武者大都是有傲骨的,真正肯爲他們賣命的也沒有幾個。”
李強侃侃而談,言語中對於蘇家似乎有些不屑一顧。陳道勤不知道他是打哪兒來的自信,想着待會兩人可能就要單槍匹馬的闖進對方的老巢,心下有些惴惴。
似乎看出了陳道勤的擔憂,李強笑了笑說道:“放心,SD吧雖然是蘇家一手建立的,但他們主要有的是管理權,看場子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們的人。蘇家也就敢耍些這樣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真要明刀明槍的幹起來他們就慫了。”
儘管有李強的諸多保證,但關係到自身安危時一向謹小慎微的陳道勤是不會輕易犯險的,有些執着的說道:“不行,我覺着這麼大的事還是要先和李爺爺商量下。萬一發生衝突真幹起來咋辦?”
“你不去那我一個人去,這點小事都要麻煩爺爺,以後要是我去部隊了,我怎麼敢奢望你把這個家給扛起來?”李強似乎突然有些生氣了,語氣也變得有些嚴厲了。
陳道勤瞪着大眼睛有些無辜的看向他,心裡琢磨着自己到底是怎麼惹到他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生氣了呢。還用這麼大義凌然的話來教訓自己。
似乎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重了,李強又輕聲解釋道:“我這樣做也是爲你培養威信,你既然進了我李家門。李家的事業以後自然就有你的一份,要是你沒有些什麼出衆的表現,我爺爺那些手下怎麼會服你?”
陳道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儘管對於李家那所謂的家業不是很感興趣,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再拒絕的話就顯得有些不識擡舉了。只好默默了走上了車,
見陳道勤終於沒有再十萬個爲什麼了,李強也笑着上了車。其實除了剛剛說的,他還有一點小私心沒有說出來。這兩天處處被陳道勤壓了一頭,現在連他爺爺和李遠征也將他當成寶。心高氣傲的他自然有些不服氣,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表現機會。
當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SD吧門口時,門口一個眼尖的服務生頓時撇下另一輛剛剛停穩的奧迪,滿臉熱情的迎接了上來。因爲這輛車子對他來說並不算陌生,李軍那位市長公子也勉強算得上是這兒的熟客了。他還不樂得去巴結下。
這服務生本來親切着迎上來正打算送上幾句新穎的馬屁時,正對上了陳道勤那張有些小憂愁的正太臉。有些疑惑的瞅了瞅,到了嘴邊的馬屁最終又咽了回去。
那服務生尷尬的笑了笑,在看到正欲下車的李強時,眼睛又是一亮。雖然不知道李強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有一回他一不小心就親眼見到過裡面的某位經理對這個年輕人都是笑臉相迎。那身份想來是不會小了。
一個開着市長公子的座駕,另一個琢磨着也是身份大的驚人的大少。稍微愣了一下,那服務生便湊着一張比見到親爹時還要熱情的臉迎了過來,不時相當隱晦的奉承兩句。倒也是博得了初次享受這規格待遇的陳道勤一樂。
有李強帶路兩人自然是不需要什麼會員卡的,門口的迎賓小姐自然又是少不了一陣彎腰秀大腿和抖動胸口那兩團白花花的肉.團。第二次經歷這場景的陳道勤還是感到好一陣眼花。
剛走過狹長的入口通道,震耳的DJ音樂聲便傳入耳中來。雖然還是大白天,但舞池中間也是站了不少搖頭晃腦的年輕男女,盡情搖擺着年輕的身軀,揮灑着青春的活力。
兩人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陳道勤饒有興趣的盯着舞池中央的衆人,其中不少蜂腰翹臀的女性更是得到了他的重點關注。
習慣了他那表現的李強無言的搖了搖頭,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後就在那兒靜靜的坐着。目不斜視,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頗有點遺世而獨立的味道。
而在此時,地下負一層賭場的經理室中,一個劍眉鷹目的帥氣年輕人負手而立,高傲的俯視着下面那些個正沉迷於牌九色子中的玩家。一個頭發略有些花白穿着青色長衫的中年人則筆直的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個油光滿面的肥胖中年人微微躬身,滿臉苦笑的看着那年輕人的背影。
要是李強在這兒的話一定能一眼就認出這幾人。那年輕人赫然就是這家酒吧背後的大老闆蘇文的長子蘇子陽,那青衫中年人也是上次和陳道勤有過一面之緣的鐵拳錢坤。那肥胖中年人對於李強來說就更熟了,這傢伙叫張愛民,臉皮奇厚,玲瓏八面。曾經有幸得到過李霸先的兩句指點就一直厚顏的以弟子之禮自持,也是負責管理賭場這一層的經理。
此刻張愛民默默站在那兒,心裡卻是一陣發苦。眼前這公子哥兒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想要打李家的主意。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難道他不知道就算是他父親蘇文在這兒也是要恭敬的對那李一刀行個晚輩禮嗎?
而且最關鍵的是,就算你蘇大少想要縷一縷虎鬚,但也別拉上咱這種小角色啊。這麼危險的遊戲咱咱可玩不起啊。想想道上傳過的那些關於李一刀曾經的兇殘行徑。張愛民額頭上的冷汗就刷刷的冒了出來。雙腿情不自禁的有些發顫。
錢坤眉頭微皺,就那樣站着也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說道:“少爺,真的要這麼做嗎?”
“難道還有假的嗎?他李霸先寧肯把外孫女許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也不願答應我家的求婚,我倒要看看那傢伙到底有些什麼本事。”蘇子陽冷笑了聲,眉宇間閃過一絲陰冷。
錢坤眉頭皺的更深了,李家的虎鬚可不是那麼好碰的,再次提醒道:“爲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蘇子陽不以爲意,很是自信的說道:“我知道,那李一刀當年能把你們這一輩人給嚇破了膽自然是由他的威風煞氣的。我也不是白癡,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得罪他。這回只是年輕一輩人之間的競爭,我想只要不是太過火,他也是不會輕易出山的。畢竟咱們兩家現在不也還是合作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