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全場最苦逼的估計就只有陳道勤了。一面要面對一位身份不知比他高了多少輩的老人家的熱情詢問,另一方面又要避免提到些讓身邊佳人吃味的話題。
博愛的男人永遠都是快樂並且痛苦着!
心中哀嚎着的同時,陳道勤一吃完飯就找了個藉口打算離去。李逸鳴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張了張嘴還是選擇了沉默。
既然都已經在一條船上了,來日方長嘛。又何必急於一時?況且有了和陳道勤這不清不楚的關係,估計船上那些武者就算髮現了自己的等人存在也不會過多爲難了。要說陳道勤這等修爲在那批武者當中沒點地位,李逸鳴說什麼都不信。
就在陳道勤悄然喘了口氣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轉身說道:“李老前輩,你若是僅憑着你們這點人就打算一探險境的話那無異於虎口拔牙。相信這船上有多少高手你也看見了,勸你還是多思量思量。當然,如果你此行純粹只是旅遊散心的話那就把我這話當成耳邊風就行了。”
目送着三人離去的背影,李逸鳴身後的那中年漢子不知何時已走到了他身後,雖說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看上去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畢竟極限武者一個個都是體質驚人,陳道勤那一擊雖說沒有絲毫留情,但卻被李逸鳴的飛刀卸掉了絕大部分威力,真正讓落到中年漢子身上的只是一絲餘力罷了。
中年漢子面露猶豫之色,然後吞吞吐吐問道:“老爺,那我們是怎麼辦?繼續前行還是中途轉道回家?”
李逸鳴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早已收斂,哪兒還有剛剛的慈祥長者之象。只見他此時雙目平靜如淵,沉聲說道:“我們特意混上這艘船還不是爲了跟隨那大批武者身後,看能否趁機摸魚。現在又有了一張這麼好的護身符,不好好利用豈不是白費了?”
“可是,萬一讓他知道了,會不會?”中年漢子面露怯色,似乎有些擔憂。畢竟,剛剛陳道勤僅僅只是一道金芒就將他打傷,如此神威委實太過驚人。
“怎麼?僅僅是一擊就讓他心存畏懼了?”李逸鳴淡然反問了一句,倒也沒有什麼責備的意思。事實上別說是這位跟隨了他數十年的家僕,就算是他本人也被陳道勤的手段給震懾到了。但轉念想想此時對方已經成爲了自己人,他心中又多了幾欣慰和自豪。
家裡那些不成器的傢伙,一個個都沉迷世俗酒色財氣,真正能沉下心來習武的根本沒有幾個,至於能拿出來見人的更是少之又少。想到這兒,李逸鳴稍稍長嘆了口氣,說道:“那邊行動的怎麼樣了?”
中年漢子小心打量了下四周,輕聲說道:“都已經先後動身了,那邊的關卡也都已經打通。雖說出動的人手中沒有多少高手,但卻無一不是配備着從美國軍火商手中買來的先進裝備。可能用來對付頂尖強者稍顯棘手,但一般的極限武者絕對沒多大問題。”
在這個高科技時代,面對那恐怖的現代化先進武器,就算是一般的極限強者在沒有屏障的曠野上面對幾名手持機槍的的普通人,在那槍林彈雨中也得飲恨。
苦練數十年,最後卻未必能擋得了現代炮火,多可悲的事情啊!
這也是如今武道逐漸沒落的重要原因。可他們又怎會知道巔峰武者的強大。武者只要一旦踏入地級,他們的護身原力就能夠擋得住子彈。而以他們的那基本上已經超脫人類範疇的非人速度和力量,恐怕普通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身死魂消。
蒼天有眼,此行不僅讓我打聽到了兄長的下落,又見到了如此天賦異稟的後輩俊傑。就算我身死之後,李家最起碼也能繼續興盛百年。
李逸鳴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意,衝中年漢子淡淡說道:“若是他有事找你,無需請示,一切照辦。總之,你將他當成是我就行了。”
中年漢子沉聲點頭應是,而他另外那些彪形壯漢中則有人面露異色。因爲,他們都有着同一個讓他們驕傲的姓氏——李,而那年輕人則姓陳。
船長辦公室中,一名金髮中年男子劍眉鷹目,刀削般的成熟臉龐上帶着風霜染出來的剛毅神色。此時,他的那雙淡藍色的深邃眼眸則一遍遍的看着一段剛剛由監控室發送過來的錄像。
如果有剛剛在三樓餐廳裡呆過的人在這,一定能一眼就能看出那錄像上的人是誰。那俊俏的東方面孔,帶有獨特東方氣息的青色中山裝,除了剛剛那兩個再餐廳中差點大打出手的Z國人還能有誰?
金髮中年男子卻是不厭其煩的將這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將速度調慢了到了十倍才勉強看清陳道勤出手時眼中激射而出的金色眸光。
“凱特,你怎麼看?”金髮中年人皺眉沉聲衝身旁說了一句。
在這偌大的辦公室裡此時就只有兩人,除了金髮中年漢子之外,剩下的則是一名彪形黑人大漢。不必多說,這凱特自然就是這黑人大漢了。
足有兩米開外的身高,裸露在空中的肌肉高高隆起,一塊塊的棱角分明,有如堅硬的鋼鐵,看上去極具視覺衝擊。此時凱特那比常人大腿都要粗上幾分的黝黑手臂互叉在胸前,一對比野獸還要兇狠幾分的眸光則緊緊盯着錄像中的那一老一少,以及那一閃即逝的金光,那寸寸碎裂的飛刀。
“這個年輕人在資料中根本沒有提及,就算是總部也沒有他的資料。”黑人凱特沉默良久,然後甕聲答道。
看似是輕聲回答,可那天生的大嗓門還是震得金髮男子耳朵一陣轟鳴。不過他顯然對此早已習慣了,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滿之色,而是疑惑說道:“你是說他不是極限戰隊的人?可他上船之時明明是穿着一身軍裝,而且是跟着趙強一起來的。趙強這人你應該不會陌生吧?他可是極限戰隊的老成員了。”
“事實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是最近加入的。所以神盾局纔沒有他的資料。這麼多年來,除了教廷之外,最讓雷神大人忌憚的就是華夏的這些武者了。所以我們不可能沒有這樣一位強者的資料。”黑人凱特聲音冰冷,神情淡漠。似乎這世上永遠沒有能夠讓他稍稍動容之事。
金髮男子苦笑一聲,說道:“可是夢幻號上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大批強者,我們怎麼應付?要是他們一個不高興,把船拆了怎麼辦?難道我們游泳回去?”
“應付?你拿什麼應付?靠船上那幾個什麼所謂的海豹突擊隊的特種兵和他們手上那幾杆破槍?”
黑人凱特一臉正經,絲毫沒有嘲諷的意思。可有時候偏偏就是這無聲的嘲諷纔來的更加傷人。金髮男子英俊的剛毅臉龐上微微抽搐,想要發怒卻又找不到辯駁的藉口。最後無奈長嘆一聲,重重靠在了柔軟的椅背上。
“這該死的任務,讓我面對這麼一羣恐怖的東方武者也就算了,偏偏還給我弄個這樣的黑大個做搭檔。爲什麼就不能是娜塔莎呢?她那柔軟的腰肢,飽滿的胸脯,誘人的大腿,光是看看就是多麼美妙的享受啊?”
金髮男子心裡一開始還在不斷的抱怨着,轉瞬間卻轉到了神盾局裡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身上了。他自問遊遍花叢,見識過品嚐的各色美女無數,但每次只要想到那張勾人心魂的冷豔俏臉,他內心仍舊是一片火熱。
黑人凱特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他嘴角那看上去優雅十足的微笑,哼了一聲:“想女人就去外面,能夠免費爲你服務的所謂貴婦小姐相信不在少數。至於娜塔莎,要是你這輩子都不想再爬上女人的牀,那你倒是可以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