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和一干築基期修士收拾好篆器大炮,還有各種飄在海水上的屍首以及儲物袋後,前往索婁島。
眺望遠方,島嶼上除去一個巨大光罩外,還有無數硝煙飄蕩。
殘垣斷壁之間,正道衆人圍着城主府,至少十七臺篆器大炮對準那棟被煙燻得發黑的宏偉建築。
“我給你們一刻鐘時間考慮,如果你們再不出來,篆器大炮將會讓你們跟這棟樓化爲灰燼!”
夏伊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他能夠從內中傳來的細語聲中,聽出那些魔修內心中的不安。
黃疆貴提着劍,臉上有三道傷痕,是一名金丹期初階魔修留下的,作爲代價,對方已經隕落在劍下。
擡頭看着城主府,神色頗爲複雜,他想要殺掉裡面的魔修,但是不願意破壞這棟建築。
這是他黃家的祖宅,已經有五代人居住在此,倘若碾成廢墟,內心着實有些不捨。
府邸內。
宿博的神色也頗爲複雜,他已經想要投降了,光是面對這幾臺篆器大炮,腿腳就已經開始發軟。
身後幾個築基期修士,根本不是外面這些兇殘正道的對手。突圍這事情,想都不用想。
此刻他們已經覺得隱隱有些不對頭,畢竟徐建文前輩從枯骨羣島趕來此地,哪怕就是用速度最慢的靈船,現在也應該早到了。
“我們是不是被拋棄了?”一名築基期魔修,臉上帶着淚痕,他已經處於崩潰狀態。
“放屁,再等等,前輩忙的很!”宿博皺着眉頭,提着長劍,爲了鎮壓這等悲觀情緒,他已經宰了三個手下。
然而,在篆器大炮的炮口前,這根本無濟於事。
所有魔道修士的眼神浮現絕望,甚至有一個人承受不住壓力,從府邸窗口跳了下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宿博抹了一把額頭,一掌冷汗,褲襠也有些溼潤。
“還有一炷香的時間!”
聽到窗外之聲,府邸內,死一般的寂靜。
一共八名築基期修士,一名金丹期修士,現在聚集客廳裡,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的清晰。
看着天色,一刻鐘已經到了,宿博閉上雙目,打了個響指,放下守護府邸的陣法。
他想要活下去,哪怕作爲一名俘虜,他也要活下去,畢竟死亡實在太恐怖。
跟着築基期修士們走下階梯,來到室外,然後雙膝着地,跪在門檻上。
黃疆貴走到他們面前,咬着牙齒,手中長劍一凜。
“不要殺我!”
宿博率先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尿臊味佔據傳出,一股黃色的液體溼潤了褲子。
“滾!”黃疆貴一腳將他踹起,踢飛在身後空地上,隨即三道劍氣打入他的丹田中大聲喝道:“別髒了我家的門檻!”
“是!是!黃少爺您說的是!”
宿博跪在地上,屁股翹的老高,頭都不敢擡一下,冷汗流遍全身,體內法力被劍氣廝磨,轉瞬間封閉金丹。
另外幾名築基期魔修也在第一時間內被封了丹田和法力,隨即被套上枷鎖,送到島嶼下方的牢房裡,等候發落。
黃疆貴一劍斬去插在島主府上的骷髏旗,再一把丹火燒成灰燼。
大抵三個時辰之後,趙青來到島嶼上。
看着一地狼藉,微微嘆息一聲。
“希望我雲霄島修士能夠少死幾個。”
降落在碼頭處,擡頭看着光罩,抽調地底靈脈,形成逆向護罩,死死扣住此處,同時逆轉尚未穩定的魔脈,重新轉爲靈脈。
走入內中,趙青深吸一口空氣,靈氣充沛,但卻會透支靈脈,若是繼續持續下去,則有可能會讓這靈脈提前千年進入枯竭狀態,或者直接下跌一個檔次。
來到島主府,無數修士在此地巡邏,神識紛紛掃過,搜查有沒有其他魔道修士躲藏在暗處。
“阿青你來了?”
鳶尾看到趙青前來,放下手中賬簿,不再點算戰利品,揉揉太陽穴,道:“你們去什麼地方了?”
“劫殺了一個叫徐建文的魔道修士,以及十艘靈船魔修。”
“打仗比做生意要累人。”鳶尾不再揉太陽穴,取出一瓶靈醴喝下數口,接着道:“雲霄島在此次戰役中,沒有死掉半個人,但是卻有五名天志派修士受傷,二十名修妖者受到輕傷,現在被穆曉雲全力救治着。”
“很好,立刻全力救助傷員,不要讓傷勢禍及根基。”
趙青聽到沒有死人四個字,內心卻是鬆了一口氣。
雲霄島修士本來就不多,死一個少一個,島外來的散修,若是想要完全融入島內,只要要花費數十年時間,才能夠確定忠誠。
至於那些魔道修士,估計就是用來當炮灰都未必有資格。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偶爾會看到有幾個人押着魔道修士路過。
“此次一共俘虜九十名靈動期魔修,三十名築基期魔修,一名金丹期魔修。”
鳶尾講着賬目上的事情,趙青慢慢聽着,內心卻是有了一抹決意。
“這些俘虜你打算怎麼處理,黃疆貴啊不,黃島主認爲應該將他們留在索婁島上充當苦力,彌補過失。”鳶尾合上帳本,揉着太陽穴,神色帶着些許疲憊。
“一個不留,全部帶走,我有點事情要做。”趙青摸了摸儲物戒指,內中有幾塊玉簡,是他所要研究和鑽研的。
這些玉簡內記述各種魔道丹藥的製作方法,若是使用得當,甚至可以人工製造孽魔或者催生出魔晶來。
魔晶和靈晶也是一樣的存在,可以用來佈置陣法,填充篆器大炮。
“路漫漫,若是無法制作出核心靈晶,那麼我或許就要思考製作核心魔晶了。”趙青走入城主府,內心頗爲猶豫。
煉獄島,白骨宗,禁地。
寬廣的地下空間中,魔氣縱橫。
兩個巨大的王座面對面放置。
邵雄坐在寶座上,現在他已經將這具赤尻馬猴的肉身修煉到六級巔峰,也既是虛嬰期階段。
體表雖然還有很多猴毛,不過已經可以直立行走,體內妖氣已經全數轉爲魔氣。
雙目中散發着淡淡黑光,手掐法訣,調動此間魔氣灌入頭頂之中。
對面王座上,一具骷髏也是一般造型,手掐法訣,調動魔氣,不過並非是魔氣灌頂,而是灌入胸口心臟之中。
這具白骨異魔軀體,已經逐漸達到元嬰期大圓滿,然而缺乏神識鍛鍊,因此無法突破至化神期,饒是一身魔氣縱橫,但在邵雄手中,至多不過發揮出千分之一的實力。
“呼”
收回一口氣,邵雄體內魔氣穩定,眉宇間涌現黑氣。
看着對面而坐的骷髏,這位魔道巨頭苦笑一聲,道:“如果想要強行突破到化神期,至少要有一千萬妖獸的血祭,現在纔剛剛滿足百萬之數,還差一些啊。”
正當邵雄呢喃之際,禁地之門緩緩開啓,二十個鐵籠被傀儡送入此間,內中裝着大量妖獸,然而在禁制和魔氣的折磨下,這些妖獸一個個有氣無力,幾乎毫無生機。
“起!”
遠處,邵立雲手掐法訣,鐵籠內所有妖獸被放出,在禁地內到處亂竄。
“吼!”
此刻,白骨分身站起身子,一揮手,抓起大量妖獸,在巨大力量下,這些妖獸全數被絞成血醬,生生被攝入白骨之中。
白骨分身大聲咆哮,不斷抓捕妖獸進入口中,沒一次鮮血攝入,心臟就越發鮮紅,法力就越發濃厚
二十鐵籠,一共五百妖獸,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全數被消化個乾淨。
雙目看着邵立雲,要不是胸口處跳動的是邵雄原本肉身心臟,恐怕這位白骨宗少宗主也會被打成一團血醬攝入骨骸之中。
“無論看多少次,都是讓人脊背發涼。”邵雄搖搖頭,轉過頭,對自己的兒子道:“外面怎麼樣了?”
“不容樂觀。”邵立雲半張臉戴着面具,難以辨識喜怒,但語氣中夾雜着深深的憂愁。
“發生什麼事情了?”
“索婁島被正道奪回了。”
“混賬!”邵雄怒吼一聲,猛力拍打牆面,大聲罵道:“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子,敢招惹煉獄島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