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一邊跟爹爹學着煉丹,一邊研究着符籙符陣,每日裡頭功課多得很,煉上一爐丹藥,做上百來張符籙,跟着爹爹練一個時辰的劍法,順便照看着被自己放在儲物戒指裡頭溫養着的玉杯娃娃,日子過得平淡充實。
自從玉浩然醒了以後,他對玉家當年的滅門慘案越發的上心了,查探到的種種線索,都指向了一處,那就是赤家族長。
因爲這原由,玲瓏便讓赤百鍊在暗地裡頭多多打聽赤家族長的過往,而赤百鍊也在暗地裡頭,開始部署着剷除赤家嫡系,謀奪族長之位了,自然,這裡頭少不了玲瓏的符籙幫助。
忽然有一天,赤百鍊發來了傳訊符,裡頭的內容卻是讓玲瓏大吃一驚!
“玉道友,我謀奪族長之位的事兒敗露了,如今要離開狐谷,一個時辰以後在後山老地方見面,你也做好準備,趕緊離開狐谷避避風頭吧!”赤百鍊的傳訊符如是說道。
“什麼?敗露了?!”玲瓏接到這傳訊符了以後,心中一顫,手裡頭緊緊的捏住那傳訊符,微眯起眼睛,腦中飛快的轉着,想着應該要怎麼辦。
這事情來的猝不及防,饒是玲瓏活了兩輩子,此時也有些手忙腳亂起來,“怎能麼辦,怎麼辦……”玲瓏喃喃自語着,心裡頭慌的不得了,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都汗溼了。
“不能慌,不能慌……”玲瓏安慰着自己,深吸了幾口氣,這時候,自家人的安危最是重要,玲瓏想到這,立即開啓了家裡頭的防禦陣法,又把冷冽當初留給自己的防禦用的玉牌拿出來檢查了一遍。
做完了這些,玲瓏還是不放心,拿出來了最近一個月積攢下來的符籙。把其中僅有的五張二品中等符籙拿了出來,這是玲瓏製作了數百個二品符籙中,僅有的五張,威力自然比一品符籙勝了不知道多少。
玲瓏狠了狠心,將其中兩張,連帶着五十張二品下等符籙拿了出來,放到了桌上。“即使真的有問題,這些符籙也夠爹孃抵擋一陣子的了。”
玲瓏擡頭看了看自家外頭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透明結界的陣法。覺得這陣法也有些弱,要是真的事發被人圍攻,這陣法可不夠看的,還是再佈置一層讓人安心。
玲瓏想到這,從儲物戒指裡頭翻找出來了九九八十一張一品中等符籙,將這些符籙按照玉簡中那最爲繁瑣的防禦陣法佈置起來,這陣法玲瓏研習了一個多月,只佈置成功過兩次,可見難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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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鐘以後,玲瓏望着已經成型了的陣法。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這樣的陣法,就算是谷主親自到了,許是也要費一番力氣才能破開吧?要是那赤家族長,肯定破不開!”?那圍繞着自家房子的防禦陣法。緩緩的轉動着,片刻以後,亮光一閃就隱匿了身形,玲瓏眼睛裡頭閃爍着點點光芒,對於自家的安全又放心了不少。
玲瓏看了看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隨身帶好了丹藥符籙,來到爹孃的屋子,“爹、娘,赤百鍊給我傳來消息,說是咱們謀劃的事情已經敗露了,約我去後山見面。家裡頭我已經佈置了防禦的符陣,你們倆在家,不要出去。”
“玲瓏,我陪你去!”玉浩然聽到有危險,當即坐不住了,站起來往前兩步,走到玲瓏跟前。
“爹,我只是偷偷去看看,到時候會貼上隱身符的,要是不行,我掉頭就跑,你在家裡頭保護孃親,要是我被人發現跑回來,你也好接應我啊!”玲瓏正色說道,自家爹爹的傷勢恢復了以後,進階到了煉氣四層,但是煉氣四層跟赤家族長的差距還是太大,如果貿然跟過去,只有被壓制的份兒,倒不如在家裡頭,讓自己還有個退路。
“既然這樣,你就放心的去,家裡頭交給我!”玉浩然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多說,鄭重的點了頭。
“玲瓏,你多加小心!”媚娘在一旁,急的都要流出淚來了,看着玲瓏已經大步走向外頭,只能偎在玉浩然懷裡,擔心不已。
且說玲瓏帶着秋葉,御風飛向跟赤百鍊相約的地方,一路上心中緊張不已,一會兒擔心自家爹孃的安危,一會兒又想着如果這時候不除掉赤家族長,以後恐怕大仇更無法報了,心神恍惚之下,已經到了後山,卻沒有發覺。
“哇!主人你趕快回神啦!”秋葉在玲瓏的腦海中尖叫一聲,嚇得玲瓏一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再轉過一個山頭就是與赤百鍊想約的地方了,當即振作起了精神。
“似乎沒有什麼聲音……”玲瓏側耳傾聽,沒聽到什麼動靜,心中不太放心,從儲物戒指裡頭取出了一張隱身符拍在身上,這才緩緩的繞過山頭,到了相約的地方。
那地方沒有人,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光禿禿的石壁上,只有些小草隨風起伏。
玲瓏心中微微一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這……到底是赤百鍊還沒來,還是已經被人悄無聲息的抓走了?
玲瓏覺得有些不安,當即從儲物戒指裡頭取出了一疊符籙拿在手上,左右望了望,發現離得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小小的林子,便向着那小林子走去,想着能夠用這些符籙佈置出來個陣法,萬一出了什麼事兒還能用。
玲瓏這邊在約見的地點忙活自是不提,狐谷裡頭的赤家,如今卻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局面。
“赤百鍊你個無恥小兒,竟然夥同這一幫旁系子弟奪我族長之位?”赤家族長看着院子當中,被捆得緊緊的赤百鍊,咬牙切齒說道,恨不得就這麼結果了他,卻又礙着赤百鍊是赤家長老,不能直接弄死。
赤家嫡系弟子聽了赤家族長的話,紛紛狠狠的瞪着院子當中的赤百鍊,要是讓他奪得了族長之位,自己這些嫡系弟子。不就變成旁系了?想着那些丹藥靈石什麼的資源會一落千丈,這些嫡系子弟恨不得扒了赤百鍊的皮,吃他的肉。
“族長之位本就是能者居之,你們嫡系小一輩人,都是資質平平的傢伙,憑什麼還佔用家族這麼多的資源,尤其是那白癡一樣的赤百帆。竟然每個月用大把的丹藥供養着,我們不服!”赤百鍊目光灼灼。望着站在院子當中的赤家族長,憤憤不平道。
自己要謀奪族長之位的事兒既然已經暴露了,倒不如直說到底,這院子裡頭站着的赤家子弟,可不光是那嫡系,還有自己這一邊的人,雖然還有些牆頭草的角色,但已經不足爲懼了。現在嫡系和旁系兩邊的戰力相當,卻是因爲族長的戰力兇猛,只要把赤家族長拿下。其他的人就不在話下。
有了這番計較,赤百鍊說話的時候,便多引着旁觀的人往敵視赤家族長的方向去,“赤雄老兒,別說我揭了你的老底。咱們赤家一年到頭,能從靈脈採到百塊的中品靈石,怎麼發到我們這些旁系子弟手裡頭的,連十塊中品靈石都不到?你敢說,這剩下的靈石不是被你私吞了?要不是你給我們的修煉資源這麼少,我會有反了的心思?”赤百鍊對着赤家族長吼道,氣勢洶洶的,問出了赤家旁系底子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話。
“你信口雌黃!”赤家族長赤雄被人當面揭穿徇私的事兒,臉上很不好看,怒吼道,揮手就給了赤百鍊一巴掌。
“呸!說不過就動手,你個縮頭烏龜老匹夫,有本事你把我解開,咱們單打獨鬥!”赤百鍊被赤家族長一巴掌打掉了一顆牙齒,合着血把牙齒吐在地上,咳了兩聲以後,擡起頭來看着赤家族長,眼神兇狠,彷彿一隻要噬人的猛虎一般。
赤百鍊面上恨恨的盯着赤家族長,私底下卻是從儲物袋裡頭掏出了一把柳葉小刀,緩緩的割着手腕上的繩子,這對付凡人還算管用的繩索,對於已經煉氣六層的赤百鍊來說,並不費多少工夫。
“你……”赤家族長老奸巨猾,自然不肯上當,被赤百鍊氣得七竅生煙,再要發作的時候,卻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赤雄,百鍊這孩子說的也不錯,你當族長這麼多年了,有些賬,也該算算了。”說話這人,也是赤家的旁系,是旁系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赤百鍊的直系長輩。當初赤百鍊跟他商議奪權的時候,是想讓他作爲新族長的,不過他年紀太大,管不了幾年就會壽元耗盡,所以對這族長之位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反而是一心一意的栽培着赤百鍊。
赤家的嫡系和旁系長老子弟,都站在院子當中,此時聽到這赤家長老說話,不少旁系弟子紛紛點頭,想讓赤家族長赤雄說個明白。
在赤家,嫡系和旁系弟子的待遇天差地別,尤其是赤家族長赤雄的直系子孫,更是享受着極爲優厚的待遇,要說眼紅,在場的人沒有幾個不眼紅的,要說不平,是每個人心裡頭都覺得不平,只是在場的人,平日裡都死死的把這念頭壓在心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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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既然有人出頭,原本唯唯諾諾不敢出聲的子弟們,也都紛紛應和起來,反正法不責衆,大家都要求有個說法的話,總不能把赤家所有旁支子弟都給趕出去吧!
“要是我赤百鍊當了赤家族長,咱們赤家得到的資源,我僅佔一成,剩下的資源,全族的子弟平分!”赤百鍊這時候已經將身上的繩索割開,振臂一呼,“殺了赤雄老兒,這赤家就是咱們旁支子弟的天下啦!”赤百鍊振臂高呼,跟他一起起事的人便紛紛響應起來,不過片刻,院子裡頭的大部分人,便都已經高呼着反了的口號了。
“大膽赤百鍊,真是氣煞我也!”赤雄怒髮衝冠,提起自己的法器大刀,向着赤百鍊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