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和弗利特幸災樂禍地看着被拖走的楊輝,他們真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麼有趣的戲碼,但也挺尷尬的,畢竟謝爾蓋拖走楊輝的時候可沒說讓他們進屋,主人沒說話,他們也不合適擅自跟上。
“兩位見笑了,請跟我來吧。”這時候,赫利自然要承擔起女主人的職責。
“十分感謝,夫人。”
跟在赫利的身後進屋,一起來到了書房,夏亞和弗利特很驚奇地發現預料中的兄弟爭吵並沒有發生,謝爾蓋和楊輝分坐在兩側,都非常平靜。
“嚯?楊輝這位大哥不普通啊。”
夏亞和弗利特心中同時想到,立馬就判斷出剛剛在外面的爭鬥是在演戲,至於爲什麼……肯定不是演給他們看的,那就是演給暗處的眼睛看的。
“介紹一下,謝爾蓋·斯米諾夫,我大哥,這位是我嫂子赫利·斯米諾夫。”
“這兩位分別是夏亞·阿茲納布爾和弗利特·明日野,都是我的同伴。”
赫利在謝爾蓋的身邊坐下,夏亞和弗利特在楊輝的身邊坐下,雙方相互點頭,表示認識了。
“你和嫂子都在家的話,他們對你們動手了?”楊輝問道。
謝爾蓋現在可是聯邦少將,而且是掌管着軍隊的實權少將,但他此時卻賦閒在家,而且是夫妻二人一起,肯定不是放假這麼簡單了。
“嗯,上面派了個A-Laws的監察官來我的地盤,隨行還有幾個人,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是變革者?”
“嗯,他們拿着聯邦議長的授權,直接架空了我,並對下面開始清查,說是有【天人】和反政府勢力的間諜。”
“呵呵,看來利馮茲坐不住了啊。”楊輝冷笑,早不來晚不來,突然就來了,手段還如此強硬,看來與他們迴歸無不關係啊。
“你不該回來的。”謝爾蓋嘆氣說道,“變革者躲在幕後,將聯邦成立時大部分的官員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調換了,現在的聯邦議會,就是他們的傀儡,手裡還有A-Laws這張牌,你回來,就是自投羅網。”
“放心吧,我既然敢露面,那就說明我有絕對的把握。”楊輝說道。
“……唉。”
“好了,大哥,嫂子,難得有機會,就好好休息吧,我還要去看看卡蒂。”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該瞭解到的情況都瞭解到了,楊輝也沒有繼續在家裡待着的必要了,現在還不是回家休息的時候。
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楊輝頓住了腳步,頭也不回地對謝爾蓋和赫利說道:“安德烈的事情你們放心,我會把他完好無損地帶回來的。”
說完,楊輝帶着夏亞和弗利特腳步不停地離開,而聞言的謝爾蓋和赫利愣住了,赫利捂臉痛哭,謝爾蓋雙眼通紅,飽含淚水,努力剋制淚水不留下來。
謝爾蓋可不是輕易服軟的人,就算是A-Laws的監察官和變革者拿着聯邦議長的權限上門,他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地被對方罷免,謝爾蓋的部下絕對都是他的親信,真的惹紅了眼,謝爾蓋直接反叛聯邦都是可能的。
但謝爾蓋和赫利都被罷免在家,安德烈一個人不在,謝爾蓋和赫利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安德烈的蹤跡,要知道安德烈從小就喜歡跟着楊輝玩的。
所以,楊輝判斷,謝爾蓋和赫利也被威脅了,威脅他們的砝碼,就是安德烈。
“弗利特,傳訊克魯澤,讓他查查安德烈·斯米諾夫的位置。”
“瞭解。”
“楊輝,你大哥這邊都這樣了,另一邊估計也差不多吧?”夏亞問道,要合情合理地消滅A-Laws和變革者,並推翻現聯邦政府,謝爾蓋可是很大的助力,還有卡蒂,他們手中的正規軍部隊,都可以提供很大的幫助。
但現在,這張提前準備好的底牌,已經被撕掉一半了,就對方目前的態度和行事風格而言,另一半應該也差不多。
“卡蒂不會被威脅的,你們不瞭解她。”楊輝嘴角一翹,謝爾蓋和赫利有安德烈這個軟肋,被威脅是可能的。
但卡蒂沒有,她沒有任何的軟肋,或者說她唯一的軟肋就是楊輝,楊輝也不會成爲她的軟肋,所以利馮茲威脅不到她,也不可能讓她服軟。
……
就在楊輝前往卡蒂所在的軍營時,卡蒂在軍營中也遭遇了謝爾蓋當初相同的境地。
“卡蒂·馬內金少將,我是阿伯·林特少校,A-Laws的監察官,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監察官?爲什麼我沒有提前收到通知?”卡蒂·馬內金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的發生,但還是故作生氣地質問道。“機密任務,馬內金少將。”
“機密任務?什麼機密任務,可以讓一位少校來監視我這個少將了?”卡蒂逼問道,臉色越來越深沉,女強人的氣質壓得阿伯·林特冷汗直流。
“馬內金少將,我可是A-Laws的特派專員,A-Laws是聯邦政府的直屬獨立部隊,有權……”
“所以說,是聯邦政府給你的勇氣,讓你一個小小的少校就敢在我的面前狐假虎威了嗎?”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
“警衛!給我拿下!”
“等……”
阿伯·林特看到卡蒂的警衛立馬就衝了進來,要將自己抓起來,慌張膽寒,A-Laws的身份可是讓他無往不利的,因爲是聯邦直屬的獨立部隊,A-Laws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哪怕只是個少校,正規軍的將軍遇見了都不敢輕易得罪。
阿伯·林特本來就是隱藏在權利背後以彌補自己膽小的人,他的自信和勇氣只與任務的成功率有關,當他處於優勢的時候,他會表現出極大的勇氣、炫耀自己、並貶低那些自卑的人。但是當情況惡化時,他就會很快退縮,並希望他指揮下的人能夠在絕望的情況下幫助他。他經常依靠其他人的才能來幫助他取得成功,但他卻很少對自己的下屬表示讚賞。作爲一個精明的生存主義者和戰術家,他總是確保以壓倒性的力量攻擊敵人以確保勝利,但經常低估自己的對手,並且不善於預測敵人的行動。
他很享受這個特權,也很享受特權帶來的地位和虛榮,這一次來到卡蒂的防區,就是想好好在卡蒂面前耀武揚威一次,說不定能靠着自己的霸氣拿下軍中最冷豔的高嶺之花。
但沒想到,對方根本就不買A-Laws的賬,反而要將他抓起來。
“請等一下,馬內金少將。”
就在這時,一名淡紫色短髮的男子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一臉溫和的微笑,身穿A-Laws的軍裝,軍銜是上尉。
“你們又是誰?警衛班都是吃屎的嗎?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就能不通報進入我的辦公室?”馬內金冷着臉問道。
“失禮了,A-Laws特殊獨立小隊,負責隨行保護林特少校的安全,我是小隊長裡維夫·裡維爾上尉。”
“哼,又是A-Laws的人?難道A-Laws的人都是一羣沒規矩的散兵?”
“失禮了,馬內金少將,在來之前,我們就向貴部發出了電文,可能是少將的部下沒看見忽略了,所以才導致了這一場誤會,這是聯邦議長的正式任命書,請您過目。”裡維夫·裡維爾保持優雅地向卡蒂解釋道。
卡蒂接過聯邦議長的任命書,仔細看了起來,然後瞥了阿伯·林特、裡維夫·裡維爾幾人一眼,揮手讓警衛退下。
被鬆開的阿伯·林特鬆了口氣,憤恨地瞪了卡蒂一眼,但剛好迎上了卡蒂的冷漠雙目,心有餘悸地顫抖,然後後退了幾步,在一旁乖乖站好。
“嚯?”看到這一幕,卡蒂嘴角一翹,對裡維夫·裡維爾等人的身份有了猜測,“那麼各位特派員,有何指教?”
“是這樣的,馬內金少將。”回答的工作應該是阿伯·林特來做,但裡維夫·裡維爾看到阿伯·林特站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個,暗罵了一聲“廢物”,代替他回答卡蒂,“反政府勢力越來越猖狂,【天人】的威脅如鯁在喉……”
“所以你們不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早點消滅反政府勢力,還聯邦一個太平,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切,女狐狸。”被打斷的裡維夫·裡維爾在心裡罵道,卡蒂的打斷不僅是告訴他們“你們的身份在我面前什麼都不是”,也是在指責A-Laws辦事不力,都是廢物。
但他依舊保持着優雅的微笑,耐心回答道:“正因爲如此,纔有了我們的到來,馬內金少將,A-Laws對反政府勢力的圍剿從未停歇過,而且收穫頗豐,但在關鍵時刻,對方總能抓住機會突圍,所以片桐司令判斷,在我軍的內部,一定有反政府勢力的間諜,爲他們通風報信,不然不可能每次都逃脫。”
“那你們應該先內部好好檢查一下才對,裡維爾上尉,A-Laws的行動都是機密,正規軍可不知道,也無法通風報信。”
“這可難說,馬內金少將,A-Laws內部自然進行了清查,而且收穫不小,但爲了保險起見,正規軍也不能遺漏,不是嗎?一切都是爲了世界和平。”
“……”
“當然,馬內金少將是上次大戰的英雄,我們也相信少將對部下的管理能力,只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至少給我們交差的機會。”
“哼,隨便你們吧。”對方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確實拒絕不了,至少她現在還是聯邦軍人,聯邦議長的命令她還是要遵守的。
“十分感謝您的諒解,馬內金少將。”說完裡維夫·裡維爾就帶着人離開了,不過在門口的時候,卡蒂的一句話讓他們腳步頓了一下。
“走在營區的時候最好在有光的地方,我的人都是虎狼之輩,對陌生人可是很敏感的,引起誤會可就不好了。”
“……謝謝提醒,馬內金少將,我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