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陪我躺會兒
得以空閒。
沒了半條命的小姑娘委屈扶着腰,步履蹁躚往大廳走,滿目昂貴的工藝擺件與掛畫。
半透的琉璃屏風後,一排又一排藏品級別的紅酒,無聊的她,開一瓶,擠了點檸檬汁,孤獨坐在沙發裡品嚐。
浴袍鬆垮下垂,裡面什麼也沒穿,既沒人,不喜身上是束縛,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這兒走一走,那看一看。
午時。
套房的門‘哏’一聲打開,入目是徐敬西回來的畫面,不再是前夜的黑襯衫。
黎影彎下腰,放酒杯,手臂帶動浴袍不慎敞開,胸前弧度完美展現,隱隱可見夜裡留她身上的斑駁吻痕。
不知道懷裡哪來的白色毛絨兔子玩偶,正壓在她白皙柔嫩的腿間,融融一團,一隻做過晶瑩粉嫩的美甲正順着兔毛。
沒事做那樣兒的悠閒,又欲又嫵媚。
前些日還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如今眼角眉梢已寫滿風情的韻味,經了風雨,嫵媚易碎。
一次又一次忍着,大概就是不想破壞她身上簡單且純粹的淨感,可徐敬西清楚,一旦不忍了,日後,就愈發不可收拾。
酒杯剛與桌面貼合,徐敬西二話不說將她抱回牀塌。
她支支吾吾拍打徐敬西的胸口及西服,“放下來放下來”。徐敬西沒聽到似的,擡腳關上房門。
過兩秒,身子軟綿綿砸到潔白牀被,她慌,剛往後挪動身體,腳腕被徐敬西大掌握住將她往回扯。
陰影逼下來,將她困在身下,徐先生手指剝掉她的浴袍,脣抿成一條直線:“臨走前,幫你上過藥,看看。”
夜裡也不是沒見過,黎影不矯情,盯看徐先生英俊的側臉,微微張開的姿勢。
他直接用手來掰開她的腿,並非循規蹈矩地上藥。
葷腥不忌,百無禁忌。
仍沒法忘卻面前這個男人,在天台一身戾氣全涌給她。
一次又一次。
黎影死死繃緊雙腿。
男人緩緩一笑,伏在她胸口,拿溼巾慢條斯理地擦手。
他用兩次紙巾擦手,才擦乾:“都沒開始,你便這樣。”
知他在提哪方面,小姑娘臉紅到耳根。
白白淨淨一張小臉,如同被他精心滋潤過,軟軟的,面色狀態如正豔開的嬌花。
她伸腦袋,臉頰在徐敬西掌心蹭了蹭。
徐敬西像擼貓似的,一下又一下地來回磨搓。
至少那時候,徐敬西有心情寵她,無關愛情的寵。
黎影挨身,上前,脣貼住徐敬西的脣,主動的,溫柔的,討寵的,略顯笨拙的。
緊實的手臂牢牢鎖住她的腰身,二話不說,霸道放倒在牀上,加深吻。
大手不老實,徹底拆解她的浴袍,往她身上肆意遊走。
發了狠的吻下來,揉亂她的心續。
他總是氣昂昂。
吻結束,額抵額,氣喘吁吁,美人一對溼溽長睫微顫:“這樣,先生可以不拿我逗悶子了嗎。”
徐敬西修長的手指落在她小腹,回想上面的燭滴,狠心一捻。
小姑娘嬌叫了聲,身體一度緊繃幾分,不敢大點呼吸。
“先生別這樣,好不好。”
軟軟地調兒。
霸道的,徐敬西拿開被褥,觀賞兩眼,殘存星微的紅痕。
於是,跪在牀上,俯身,往她小腹一吻。
黎影閉眼,手指難以抑制地攥緊身下的被褥,深深擰出皺褶。
徐敬西掐她腰往下帶,手臂撐在她兩側,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喝了多少酒。”
她笑笑,搖頭:“就兩口。”
“學會嘴饞了。”徐敬西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笑得混不吝,“怎麼,怕等不到我回來啊,怕我陳世美丟你在這裡麼。”
她一個人在套房逛整天,大抵除喝酒,她想不到做其他事情。不承認道:“我沒有。”
徐敬西拿枕頭墊在牀頭,靠了上去,偏過頭打量她一眼,笑了笑:“沒有哪樣。”
興許無節度的吃了葷菜,他眉眼此時此刻極具風流之色。
不敢直視這樣有着洞察人心本事的男人,黎影微微垂下眼眸,也說不出來哪樣沒有,至少沒有把他當陳世美。
應該說,期待他等他回來吧,大概吧,是想過他到底還回不回來。
就這樣,黎影選擇不說話,一瞬不瞬地盯着徐敬西的臉。
沉默裡,徐敬西捏她手心攥在掌間:“你真的蠻不會說謊,想我可以直接說。”
他帶笑的語氣,語速溫柔也不是溫柔的,是他本身的腔音便是如此,三分孤傲,三分頹廢,三分曖昧,剩下一分是永不上心。
黎影還是不承認,想他來他便來,多少是奢望,將話題移去別處:“先生的手機呢。”
徐敬西將新手機放在牀頭:“早換了。”
她爬起來坐在牀上,面對徐敬西:“你這樣砸,一年換過多少回手機。”
徐敬西沒回,手指纏住她的髮梢順了順,帶過話題:“睡夠了?”
黎影點頭,正得意之際,手臂被徐敬西扯住,聽到他懶洋洋命令:“第42章 陪我躺會兒。”
只好平躺在他身側,任他摟入懷中:“先生還沒睡過嗎。”
他闔眸,尾音懶懶上挑着調:“睡不着。”
黎影側過身子,看他的臉,手指一點一點滑過他的皮膚,這男人,皮膚真好,像白璞玉乾淨。
厚重的窗簾關上,僅剩壁燈微弱的光散徐敬西光潔的臉上,攏出一層深深淺淺的倦怠感與極度空虛的孤獨。
這樣相處的氛圍令她靈魂飄颻,過去平淡無味的人生突然生出一息滿足的快藉。
想了想,她問:“先生一生榮華富貴,握權享於高位,要什麼有什麼,怎也會有睡不着的時候,不應是無憂無慮的麼。”
加之徐家的背景,加之他老子的身份,門下多少父輩累積下來的資源優勢與人脈關係網,他活在世上還有得不到的東西嗎。
應該沒有。
他這人吧,過早就入權局遊戲,大概是隻要美人在身邊,偶爾的溫柔鄉里沉溺,聊解聊解他心中孤寡。
關乎私事,徐敬西閉口不談,黎影沒到那分量知道他的所有,一句話輕飄飄哄過:“事兒太多,理不清。”
黎影不問他的私事,不問他的前程與未來,那裡面是沒有‘黎影’兩個字的。
她懂。
徐先生骨節勻稱手指緩慢插入她的發,摁入懷中。
小姑娘安安靜靜閉上眼,偏她睡太久,這會兒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