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大叔的指引下,不過半天時間,莫殤一行人便來到了一處山道上。
衆人紛紛下車,遠遠眺望這綠樹掩映、參天古樹林立的萬妖山,心中頓時也是豪情萬丈,偶爾聽到妖獸傳來的嘶吼聲,也讓他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這裡便是萬妖山嗎?”
神色嚮往地看着這片巍峨的大山,一名長得還算俊逸的男子,也是有點驚奇地喊了一聲道。
“果然聞名不如見面,這萬妖山南接南荒之地,果然兇險萬分。”清風襲來,帶來陣陣腥風,察覺到空氣中的腥氣,一名嗅覺敏銳的男子皺眉說道。
其他女孩子聽得這名男子的聲音,也是黛眉微蹙,之前那歡聲笑語的模樣,早已換成了一絲不苟的神情,因爲她們也知道,這萬妖山可不比學院的神火山脈,妖獸的實力和野性能夠讓人望而生畏。
聞言,風雅導師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她的臉色依舊平淡如水,看不出絲毫的波瀾,遠遠看着這浩瀚的林海,一縷神識迅速向西周擴散而去,過了好長一陣子,她纔回過身來,對着幾名車伕道:“辛苦幾位大哥了,我們就在此進山,你們可以先行回去交差了。”
對於風雅導師的容貌,五名車伕同樣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他們神情呆滯,連大氣都不敢呼一口,當擡頭想說話時,卻是連話都說得不利索地回答道:“不用......客氣,那我們......先行告辭。”
顫顫巍巍的聲音落下,五人目光依戀地望了風雅一眼,平復了下心中激動的情緒,他們便分別躍上了馬車,隨着幾聲鞭笞聲響,五輛馬車便是調轉車頭,向着來時的方向絕塵而去。
不消一會,五輛馬車便消失在了山道上,此時的風雅邁着輕盈的步伐,不緊不慢地來到程大叔的身邊,說道:“程大哥,請前面帶路。”
不敢正視風雅的目光,程大叔有點木訥地點了點頭,神情拘謹的他朝着莫殤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其趕緊過來。
見狀,莫殤當即也是苦笑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來,與其一同在前頭引路。
於是,一衆人等便兩手空空,朝着萬妖山的外圍之地行去。
在趕路的路上,程大叔也不忘介紹萬妖山周邊環境的一些情況,道:“這萬妖山妖獸雖多,可經過人們長年累月和其打交道,在腹地和外圍的地界間有着一道防護的欄柵,因此在這外圍的地方,鮮有妖獸的存在。”
有點明悟地點了點頭,在前方走着的風雅也是瞭然道:“怪不得我窺探不到這周邊有任何妖獸的氣息,原來如此。”
聞聲,莫殤稍稍一怔,看來和自己猜想一樣,這女子的感知力同樣也是非同凡響,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便敢斷言。
其他學員聽到程大叔這番話,緊張的心絃也是鬆了下來,心道原來這萬妖山還有這樣一種情況,自從進入這萬妖山一刻,他們絲毫不敢鬆懈,別看他們平日沒個正形,可到了這性命攸關之時,他們可不會掉以輕心,而且,這本來就是他們的本能,否則也不能應付得了學院那一連串的考覈。
走了大約大半個時辰,莫殤等人也是穿過了一處密林,向着較爲空曠的一處山地走去,隨着深入,他們也是看到了之前程大叔所說的防護欄。
只見這防護欄,高如城牆,放眼望去,更是一眼望不到頭,如同一道分水嶺,將這萬妖山一分爲二,甚爲壯觀。
在防護欄內側一邊,更是斜插着一根根碗口粗的木頭,看着那被削得異常尖銳的一頭,讓人爲之心寒,這也在很大程度上能夠避免妖獸隨意衝撞護欄。
不過眼細的衆人,也是發現了一些隱患所在,由於防護欄乃是木質的,經過常年風吹雨打的緣故,難免有點腐化,變得不結實,因此在一些地方,已經出現了一些缺口,讓妖獸有機可乘,但他們也看到,在一些明顯的缺口處,已經有人作出修補,看來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防護欄也是有着專人維護的。
心神被這壯闊的防護欄吸引住,衆人趕路的步伐也是緩了下來,在辨認清方向後,在程大叔的帶領下,衆人朝着防護欄的右側趕了過去。
原來在這護欄的周邊,每隔一段距離,都會設置一個出入口,以方便行走在萬妖山的修煉者出入,而且這些出入口也是經過巧妙設計的,尋常妖獸不知其中竅門,即便來到這出入口,自然也是沒有辦法打開。
“從這裡進去後便是萬妖山的腹地,也就意味着踏入了死亡之旅,大家可不要掉以輕心,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之地,知道嗎?”對於萬妖山,程大叔也是存有敬畏之心的,目光深邃地盯着前方的入口,他語氣嚴肅地囑咐道。
聞言,衆人都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瞭,臉色凝重地看着只有一欄之隔的腹地密林,他們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死亡的氣息,深知進入這裡後,容不得他們有着絲毫的大意。
看着衆人如臨大敵的模樣,風雅導師自得一笑,明眸中也是掠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欣然之色,其他人早已被程大叔的話給鎮住,一臉驚愕之色,唯有莫殤察覺到前者那意味深長的舉動。
“這風雅導師,看來也不是一個善茬啊!”輕搖了搖頭,莫殤心中無奈嘆了一聲。
見衆人已經有了生死的覺悟,程大叔也不廢話,當即抽出身後的大刀,神色凝重地便率先向着腹地處行去。
見狀,莫殤也是從靈戒中取出一柄輕質的青色長劍,後面緊隨,而在其身後的,則是風雅以及一衆學子。
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小的緣故,莫殤剛走進腹地沒多久,她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五名女子,將其護在其中,而最年少的便是那秋葵,永遠都是那副羞答答的內向模樣,可眼中的堅決之色,比之在外面更爲強烈和果斷,已然少了那種猶猶豫豫的靦腆感。
“小弟弟,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好好保護你的。”臉上掛着柔情似水的笑意,秋葵回首望着被護在其中的莫殤,關心的道。
看着眼前幾位身穿藍色服飾的女子,聽着秋葵那關心的話語,莫殤緊張的神經突然一鬆,好想不想,卻是想起了前兩天婉兒那般玩笑話,當即也是啞然失笑,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弧度,沒想到這丫頭真的是“料事如神”,如今這種情形可不正是深陷迷魂陣麼?
只是這迷魂陣,不過是年長者對年少者下意識地保護慾望罷了。
無奈的莫殤,在秋葵的注視下,乖巧地點了點頭,這般做派,看得秋葵臉上的笑意更甚,下一刻,卻是神色緊張地留意着四周的動靜,不敢鬆懈。
五名女子突如其來的舉動,也是引起後邊男子的目光,當見得自己心儀的女孩居然無條件地保護起來這名不見傳的普通少年,心中的醋罈彷彿被打翻在地,一陣不是滋味。
“靠,論樣貌和實力,我哪裡比不上那小子?”目光從秋葵身上移去,有點微惱的看着莫殤的背影,一名男子也是極爲不爽地道。
“哈哈,樊勖,吃醋了?”旁邊的男子,也是注意到了樊勖的神色,他擡頭望向前方,見得秋葵的舉動後,當即哈哈一笑,打趣着道。
“王飛,你給我評評理,那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讓我的小葵保護他?”對於對方的打趣,樊勖仿如未聞,卻是冷哼一聲,讓其評理道。
“我說樊勖你小子是不是醋罈子轉世,在學院對其他接近小葵的男生嗤之以鼻,到這裡還是老樣子,你還能有點出息不?”聽得樊勖的話,又是一名老氣橫秋的男子,出言呵斥道。
“杜遠,你少放屁,如果其他人對凌音示好,恐怕你比我還緊張,甚至早和人家拼命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不屑地冷笑一聲,樊勖趾高氣揚地道。
杜遠似乎被戳穿了心事,當即老臉一紅,揚手指着樊勖,指責道:“樊勖,你血口噴人。”
面對杜遠的指責,樊勖卻置之不理,繼續冷聲道:“笑話,我血口噴人?這是學院人所共知的事,大夥說是與不是?”
話落,樊勖還企圖帶起節奏,讓其他人附和他的話,不過,算盤雖好,但對於杜遠的實力,大家都是敬而遠之的,又豈敢得罪?今天樊勖也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得罪杜遠,這真的不把杜遠四轉魂師的實力放在眼裡嗎?也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讓人盲目。
於是其他看熱鬧的人,紛紛縮了縮脖子,並不敢摻和其中,一副畏手畏腳的模樣,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怕同時得罪了兩人。
見衆人默言不語,得寸進尺的樊勖還想再多說兩句,而反觀此時杜遠的臉色,整個臉龐早已變得鐵青,神色更是異常尷尬,他的目光中噙着一抹怒不可歇的怒火,整個人發出粗重的喘氣聲,如同一座隱隱爆發的火山,隨時都能噴發出萬丈熔岩,將無數生靈淹沒。
不可抑制的杜遠,緊緊握住雙拳,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就在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之際,一道威嚴的男子冷喝聲卻是響了起來,瞬間便澆醒了還處於盛怒中的二人。
“你們二人還不給我住嘴,堂堂兩個大男人,卻爲女子之事爭得面紅耳赤,成何體統,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風雲學院教出來的學生不過是廝混於坊間的流氓子弟,這樣的你們還有何面目敢自稱是風雲學院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