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忙碌了一番,將王彥升大腿包得跟樹幹一樣,藥汁滿地——“暫時保住了性命,這傷口實在太深了,何時醒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難道這老頭會一直昏迷至冬季,然後被召回開封府死於途中?孤玉斗仙的第一念頭,稍微有些不吉利。
“你這大夫,醫術也太爛了吧?這等小傷口也無法醫治,開什麼醫館!?”孤玉羅子怒罵。
“哎,不怕實話實說,老夫藥館已三年沒人買藥了!”那大夫埋頭苦嘆,緩緩說到,“這並不是老夫醫術不行,而是近年來甘州城巫道橫行,不知何來的神法竟能不用藥醫人,人們有何災何難都尋求巫道,因此這才導致了滿大街都是無名巫道。”
“難怪滿大街巫道,跟手機商搞活動一樣,令人納悶。”孤玉斗仙略驚,笑到,“據你這麼一說,沒有名氣的巫道士總日遊蕩在外招攬生意,那有名氣的呢?”
“二人有所不知,甘州城最有名的巫道族位於滄龍山,道觀可謂無比盛大,名爲滄龍寺!”那大夫看了看四周,低言到,“此寺巫道士衆多,幾乎截斷了甘州城經濟脈絡,官府軍隊糧餉都是這寺供予的,因此人人都忌諱它三分!”
“政權經濟雙壟斷,這道寺確實猖狂!但遊散巫道士爲何不加入滄龍寺?總日遊手好閒也接不到生意啊!”孤玉羅子不明。
“這還用問,肯定是門檻高唄!”孤玉斗仙從懷中取出李繼遷贈送的金牌,說到,“大夫,這塊金牌贈你,但你得將這位老先生帶你回家中伺候些時日,我們去一趟滄龍寺!”
那大夫看到‘李’字時神情劇變,嚇退了幾步驚到,“這塊金牌要不得,會招來殺身之禍的!這位老者我自會幫你照料,銀兩就免了,你二人若是從滄龍寺安全回來,付一些草藥錢就行了!若是回不來,我就當做了一回好人,這老者醒後我自會將事情告知他!”
“金牌能招來殺身之禍,這話怎講?滄龍寺怎麼去不得了?”孤玉斗仙二人深吸涼氣,感覺有些不對勁!
“當今有兒瑤,李氏金牌賜死令,河西蒼道天成線——本意就是,河西是一人天下,李氏金牌就是賜死令!就算二位是外地有所不知,但此話意思總該懂得吧?”大夫最後聲音極低,“李氏一族,誓要割分大宋天下!”
孤玉斗仙二人瞬時驚住,衆所周知雍熙二年,李繼遷才誘殺宋將曹光實後攻取銀州叛變大宋,與遼國共謀後纔有西夏國起源,但雍熙二年還有二十一年光陰,難道這李繼遷準備了二十一年???!而這一切起因由趙匡義挑起,是他將李氏一族逼上了叛變之路的。而現在,雙方聚於都在河西一帶,難道李繼遷勢力逐漸強大,纔將趙匡義引入了河西並迷失冥林一帶?!——“那就勞煩大夫了,我們且去去就回,不會有事的!”
“你二人去後裝病人,還有一切應當小心了,李氏金牌在手,肯定會有人盯上你的!這姑娘知道我家住址,若有性命回來,再去我家尋我!”那大夫說完找人來將王彥生弄走了。
孤玉斗仙這會纔想起那巫道遺落的紅絲布,急忙取出一看——‘滄龍寺見’!
“你什麼時候揣着女人的東西了?”孤玉羅子有些驚訝。
“是適才一位巫道遺落的,明顯是故意的!而且那人長得與我一個朋友極像,也是從亡族孤玉飛部落出來的,不過他人一死!”孤玉斗仙驚到,“如果你說的沒錯,我那朋友肯定是焚魔部陸的子民!”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看來,這滄龍寺不同尋常,我們馬上前去探望一番!”孤玉羅子大驚。
二人一路詢問,朝甘州城北部的滄龍山疾去。這一路蒼涼頹破,除了一些被施咒的家禽別無他物!轉眼間,二人行至了一處荒蕪的小山丘,潺潺水流穿梭石縫間。突然,一聲鐵器落地的聲音響起,二人不由驚住!——“誰?!”
“簡直就是廢物!”一個粗獷的怒罵聲,幾個黑影從大石中穿了出來!
“你們是誰?!”孤玉斗仙二**驚,神器被埋在城外,這下遇到敵人可真是麻煩!
“是誰不重要,你們以無命生存!”一個高壯兇汗罕從那幾人身後走上來,他一聲令下,幾個黑衣人揮刀劈來!
孤玉斗仙二人相對一樣,這金牌果然能招來殺身之禍,看來這李繼遷城府極深!二人瞬時激發渾身戰鬥力,劈頭蓋臉地擊向幾個黑衣人,‘嘣嘣’沒兩下幾人已全部倒地!二人不由驚愣,這李繼遷低估了他們戰鬥力?!
那兇悍見勢撒腿就跑,轉眼間不見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孤玉羅子有些吃驚,這些將士戰鬥力如此薄弱,竟會被派來偷襲!
“我猜得沒錯的話,要麼就是李繼遷低估了我們能力要麼就是一些貧困潦倒的村民農夫,合夥出來打劫!這等手無搏雞之力的將士極可能是後者,但無論怎麼樣,我們得快點進入滄龍山!”孤玉斗仙將幾人死屍推入水流中,二人繼續前行,這下不由小心翼翼了!
然而,這路越走越不對勁,半天依然是小山丘!
“糟了,我們是不是中計了,或者根本不存在什麼滄龍山?”孤玉斗仙吃驚不已,這眼下石路越走越窄,而水源越來越多,彷彿進入了一處大海中!
“不可能,這大夫是我親自找的,還是登門拜訪才請出來的,難道這滄龍寺或者是在水底?!”
“再走就沒路了!”孤玉斗仙擡頭遠望,一根線般的石路流向遠方,而水源面積足夠寬大,不知何來的聖光照耀,水面波光粼粼,令人猶如置身於一片仙境中!
“太美了,若是在此建一處房子,與愛人一生一世廝守於此,那是多麼令人幸福!”孤玉羅子不由驚歎,俯身玩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