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怡看着此刻躺在地上看起來不堪一擊的男人,一點也沒有剛纔的氣勢,看到布萊克不僅在胸口遍佈着傷痕,就連除去傷口的位置外。其他的部位也是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傷痕,可以想象這個男人以前過的生活有多麼的顛沛流離。
男人已經奄奄一息,冷慕怡漸漸的冷靜下來,緩緩的站起身來,這是阿拉維加斯最高研究室的低下通水道,就連內部人員也是很少知道的,冷慕怡也是在這裡混了多年無意中發覺的,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這個無意發現居然會救了自己一命。
別過身去,冷慕怡的腳有點瘸,因爲剛纔的衝擊已經讓她的腳撞傷了,她想要放棄這個剛剛救過自己的這個男人,是的,自己這樣做本來就是對的,救了自己又如何,自己本來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布萊克在冰冷的通風口雙眼緩緩睜開,看到的就是女人決絕的背影,但是自己卻沒有任何的絕望,相反的是脣角勾勒出了一抹弧度。
“shift!”冷慕怡走了幾步還是回過頭來走到布萊克的身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雖然男人還是奄奄一息,但是雙眼確實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冷慕怡發現自己冰封萬年的心好像在此刻就像是融化了一點的跡象。
冷慕怡蹲身,不去看男人的那張臉,因爲看着他的臉倒顯得自己有多想要救活他一樣,自己只不過是職業病而已,冷慕怡不停在自己的心裡催眠着自己。
“慕怡……”男人虛弱的聲音在這個通風口中依舊好像很大聲一樣,就像是鬼魅般的聲音,要是不知道的人聽到這種聲音肯定會止不住的害怕的顫抖。
但是冷慕怡不會,因爲在她的成長的環境中,無不充斥這些可怕的東西,自己從來就不會因爲這些東西而去放棄自己所要追求自己的東西。
冷慕怡沒有理男人,而是從自己所隨身攜帶的做手術的工具刀拿了出來,看着手術刀在黑暗中的通風口處發出的光芒,自己感受到自己前所未有過的慶幸,原來這些習慣真的足以救一個人。
她垂下頭看着此刻強睜着自己雙眼的男人,不由得說道,“你真的應該慶幸你遇到的是我。”
布萊克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自己原本偏向冷慕怡角度的腦袋,直看着上方黑漆漆的牆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強忍着冷慕怡在自己的傷口處挖子彈,但是布萊克卻絲毫沒有表現出痛苦的表情。
兩個人就像是有了多年的默契一樣,“你還真是堅強,沒有麻藥你也能夠強睜自己的眼睛。”冷慕怡好像看到布萊克的這幅樣子非常的不爽,彷彿一定要看到布萊克痛苦的模樣,她能夠安心一樣。
“就是因爲痛纔要強睜着自己的眼睛吧。”男人的聲音虛弱且無奈,畢竟這個世界上想冷慕怡這般的鬼畜的女醫生還是比較少的。
“你懂什麼?正常人中了胸口的三處傷口的話早就疼暈過去了,而你卻還能夠說出話來,真是醫學界的一大奇蹟……”冷慕怡的話語中不乏帶有諷刺的意味,但是布萊克的嘴角卻是不自覺的勾勒出了一抹別人不仔細的話看不出來的弧度。
當然,冷慕怡自然是不包括這個“別人”這個範圍的,看到布萊克到現在還笑的出來,就好像非常的看不順眼的感覺,手下的動作也隨着自己的動作而越發的重了起來。
布萊克顯然是被冷慕怡“兇狠”的手術方式給折磨到了,就連原本額角沒有出汗的現在都出現了幾滴汗珠,額角上的青筋都盡數的顯現了出來。
剛纔如果不去看布萊克的傷口處的話,光是看他的臉的話,正常人都會以爲這個漢子只是有些虛弱罷了,但是經由冷慕怡如此“兇狠”的方式,現在任何人光是看到布萊克的臉時就知道這個男人應該是過着非人的生活。
布萊克簡直就是疼的說不出任何話了,只能把自己的目光都轉向此刻正在給自己做着手術的女人,祈求這個女人能夠手下留情。
但是相反的,冷慕怡對上布萊克這幅樣子好像非常的滿意,冷豔的紅脣緩緩的張口,“這纔是病人的正常的反應,你這幅樣子成功的讓我挑起了想要治好你的衝動。”
布萊克發現自己竟然無力反駁。這個女人真的是太變態了,自己明明是爲了就她才中了三處離胸口最近的傷,差點就要掛了。
就算說自己是面前的這個女人的再生父母也不爲過,沒有想到竟是自己想多了,
虧他剛纔還在想這個女人會不會看到自己種了那麼多的槍傷的時候會不會感動到以身相許的地步,到時就接受她好了,反正她現在也是沒了任何依靠的女人,怪可憐的。
可是,現實好像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好,這個女人沒有槍的話就好,有槍的話可能看到自己的這幅樣子,可能會二話不說,直接崩了自己吧。
“你不是阿拉維加斯最高研究室的所長嗎?”布萊克強忍着非場人能夠忍受的疼痛說出自己的疑問,因爲自己是在想不通冷慕怡爲什麼會和自己走的原因。
“是啊。”女人處理着男人的傷口,就好像自己手下創造的是一門藝術,不容許任何人來打擾的感覺。
布萊克本來就是強忍着劇痛開口的,當然是希望能夠從冷慕怡的口中聽到屬於自己的疑問,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回答還真是簡潔啊!簡潔到即使現在和死人差不多的自己都想要起來殺人。
就在布萊克以爲冷慕怡不會說出任何事情的時候,冷慕怡卻開始緩緩的說道,“因爲我已經被伊樊然所捨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