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在金三角發展多年,曾經有自己的武裝部隊,總是打打殺殺的,受傷再說難免,自然有自己的醫院,在他們家這幢別墅後面,就有一處小型的醫療診所,裡面的設施先進,檢查設備齊全。
衆人一閃開,兩個醫生急忙過來,把厲安扶到推車上,要帶他去做身體檢查。
終於得以喘息的厲安,在一扭頭的工夫,發現了站在人堆中看着自己憂心忡忡的邵君赫,腦袋不由的‘轟’了一下,這個時候,邵君赫怎麼回來了。
他回來了,懷着孕的顏落夕怎麼辦啊,誰照顧她啊。
厲安從見到邵君赫後,就開始魂不守舍,連醫生跟他說什麼都沒有聽清,終於熬到檢查結束,被醫生再次推出檢查室,他急忙擡頭尋找邵君赫,發現邵君赫竟然不在人羣中了。
哎呦,這個邵君赫去哪裡了,莫非看見自己平安無事,等不及回到顏落夕身邊去了。
邵君赫和顏落夕的關係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嗎,幾日不見就如隔三秋了!!。
厲安的心中泛起濃濃的酸澀,看見邵君赫在這裡他擔心顏落夕,看見邵君赫不見了,他又有些不是心思了。
患得患失的厲安,猛然想到,以後自己漫漫一生,他都要面對邵君赫和顏落夕,都要在這樣的患得患失心情中度過,忽然覺得,自己真還不如死在金三角的密林裡。
醫生告訴厲昊南等人,厲安因爲年輕,底子強,身體素質好,現在除了虛弱些,完全沒什麼大礙,胳膊上的傷口經過這幾天,也復原的差不多了,可能會留下一個稍微難看些的疤痕,日後可以做整形手術的。
厲安只要在飲食上多注意些,好好休息,再打幾天消炎針,過些日子就會恢復的跟正常人一樣。
衆人聽醫生這樣說後,都放下心來,顧筱北帶着厲熠把厲安送回房間休息,護士給厲安掛着點滴,厲熠囑咐了厲安兩句,就出去了。
“大哥忙着幹什麼去啊。”厲安有些好奇的問媽媽。
推門走進來的厲昊南聽見了厲安的問話,沉下了臉,“你說把桑昆殺了,就殺了,人家下面的兄弟能答應嗎,金三角其他的幫會能答應嗎,你以爲這裡是你家啊,桑昆是你養的一隻狗,殺完了就沒事了!”
厲安此時已經冷靜了許多,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但他卻輕易不肯認錯,輕哼了一聲,“是桑昆太囂張,自作孽不可活!”
“他可不可活用的着你裁決嗎,你以爲自己是誰啊。”厲昊南氣惱的一拍桌案,鳳眼微眯,“小厲安,別以爲我在國外就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好事了,你和顏落夕的事情都有人告訴我了,你自己做錯了事情,不虛心悔改,跑到金三角來殺人撒氣。
你以爲金三角是什麼地方,你一個小屁孩子就可以來放肆撒野,這次算你福大命大,沒有出事,那桑昆之前要是有一點準備,現在死於非命的人就是你!”
厲昊南的聲音狠辣,面色森然,厲安被爸爸陰沉的氣勢震懾住了,沒敢再犟嘴,轉頭有些求助的看看媽媽,顧筱北瞪了他一眼,這次沒有幫他說話。
之前顧筱北偏向着厲安,是因爲這些日子一直在擔憂,驚嚇中度過,時時刻刻都恐懼聽見兒子不測的消息,所以看見平安無事的厲安時,那種失而復得的狂喜讓她不問對錯,只是一味的偏袒着兒子。
現在聽說兒子沒事,一切都已塵埃落定,顧筱北也冷靜下來了,厲安這個孩子真是太狂妄任性了,竟然可以做出如此不負責任的事情,真的該好好教訓他一下。
“厲安,你這次來金三角,壓根就是沒有畏懼死的,其實你是故意向桑昆挑釁,巴不得的找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死呢,對不對。”顧筱北目光沉痛的看着臉色蒼白的小兒子,如果不是看在他身體虛弱的份上,她真想狠狠的抽厲安幾個大耳光。
顧筱北的問題坦蕩蕩,赤.裸裸,將厲安的心思直劈開來,讓他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厲安不敢看媽媽變的嚴厲的目光,半垂着頭,有些無辜的咬着嘴脣。
這個死孩子,他不回答也可以,厲昊南夫妻心中自有答案,假裝沒聽見也沒關係,大不了他們再說一次,直到他聽見爲止。
“厲安,你把頭擡起來,看着我。”厲昊南突然嚴苛的聲音,嚇了厲安一跳,急忙把頭擡起來,看着爸爸的臉。
厲昊南的眼睛,彷彿是一條無形的追命索,嚇的厲安膽戰心驚。
“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你媽媽,還有這些親戚朋友,在你失蹤的這些天裡是怎麼度過的,你知不知道,我們晚上一夜一夜的睡不着,白天吃不下東西,坐立難安,大家都在擔心你,精神都要崩潰了。
我和你媽媽把你生下來,養到大,沒求你回報什麼給我們,可是你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我們,你爲了一個女人,三番兩次的尋死覓活,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和你媽媽的感受!”
厲昊南帶着憤怒的聲音,簡潔清晰的話語猶如重錘,隨着每一個音節一下一下地敲擊在厲安的心上,想着剛剛那麼多人爲了自己的安危擔心,焦慮,奔波,厲安真是後悔了。
“你再把你的狗眼睜的大大的,看看你媽媽的臉,她這些天爲了你不眠不休的,熬的都成什麼樣了。”厲昊南無比心疼的說着,“大家都說你媽媽是不老童顏,可是這幾天她因爲惦記你,都……都生出了白頭髮!”
“啊。”厲安又驚又痛,轉頭看媽媽,細看之前,發現媽媽的鬢角果然有了幾縷白色的頭髮。
顧筱北年輕的時候曾經吃過厲昊南爲她找來的珍稀,昂貴的天價補品,這些年又過着無憂無慮養尊處優的日子,所以容顏一直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女,此時鬢間突然添了幾縷白髮,看着格外令人心酸。
“媽,對不起啊,我讓你擔心了。”厲安擡手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懊悔的要死,媽媽是他們厲家三個男人的寶貝,尤其是爸爸的寶貝疙瘩,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煎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