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豔如油畫。
餘輝盪漾,傍晚時刻的蠻荒森林被夕陽的金輝籠罩,別有一番風韻,只是這空氣中還瀰漫着散不開的血腥,許多人神色陰沉,微微有些不安的返回艇艙。
吞天族的寶藏即將開啓,這個時候也無人願意出來挑事了,雲霧谷就是前車之鑑,幾千人被陳天兩人屠殺,那種景象他們一輩子也忘不了。
當陳天回到飛艇的時候,那些雲霧谷弟子已經膽寒了,絕望的跪在地上,渾身哆嗦着,甚至有幾人嚇破了膽,昏死在一旁。
“放心,我也不是濫殺之人,這些日子多虧有你們負責開船和伙食,我不會殺你們。”陳天微微嘆息一聲。
他並非嗜殺之人,只可惜身不由己,在剛纔的那種情況下若不表現的強勢一些,以後會有更多的麻煩。
與其這樣,倒不如像魏辰的父親那樣,一路碾壓過去,橫推天下,直到成爲五域最巔峰的存在,無人敢惹。
......
他們的飛艇上,巨妖玄武和牧王清聯袂而至,其中玄武還拿了一瓶酒,身高變得與人族並無差別,只是頭頂的雙角顯得較爲另類。
這是遠古玄龜一族,如今統率南域所有玄龜妖族,現任的妖皇更是深不可測,比肩各大荒古世家之主。
“陳兄霸氣啊,殺的熱血沸騰,真恨不得將你取而代之出手啊。”巨妖玄武相當豪邁,剛到飛艇上就大笑道。
“喂喂,還有我呢,我是不是也是雄姿驚世?有霸主之風呢?”魏辰在一旁說道。
“魏家神術蓋世無雙,魏前輩有魏兄這樣的兒子,想必老懷開慰啊!”巨妖玄武對魏辰很客氣,尤其是提到魏辰父親時,帶着一絲尊敬。
牧王清苦笑道:“陳兄今日打出了威名,只怕以後會被更多人惦記了。”
“哈哈,這怕什麼?誰敢打我們兄弟的主意,一律殺無赦!”巨妖玄武大咧咧笑喝道。
幾人進入艇艙,早有云霧谷弟子爲他們備下了酒席,衆人坐下後,巨妖玄武便給其他人上酒。
“嚐嚐,我偷我姐的美酒。”
“師姐最喜愛收藏美酒,你偷了這麼一罈子,想必師姐要心疼好大一陣子了。”陳天打趣道。
巨妖玄武是海東青的一個表弟,同時海東青雖是女子,卻也是妖皇殿的大少主,少有人敢去招惹。
“我姐都不回去,這些酒不喝,整天擺在那豈不是浪費了?”
衆人圍桌而坐,喝得很盡興,尤其是巨妖玄武和魏辰更是相談甚歡,恨不得馬上磕頭結拜爲兄弟。
陳天和牧王清苦笑,這兩個活寶碰到一起也真是造化。
“玄武大哥,伯父最近還好吧?我父親嚐嚐向我提起伯父。”酒過三巡,魏辰認真問道。
“嗯,他老人家身體好着呢,而且又娶了一羣老婆,真是太幸福了。”
巨妖玄武感慨,語氣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魏辰父親和妖皇是至交好友,這是南域人人皆知的事情,早年兩人狼狽爲奸,一起闖蕩江湖,鬧得整個君源星雞犬不寧,天翻地覆,哪怕荒古世家對他們都很頭疼。
再後來,妖皇執掌妖皇殿,魏辰父親執掌魏家家主,這兩人已經好久不曾見面了。
而且他們身份不一樣了,若經常見面或許會引起別人誤會,讓其他勢力恐慌。
“我父親常常說他當年很單純,只可惜遇到了伯父,替伯父背了幾次黑鍋被世人誤會到現在。”魏辰喝了口酒,搖頭嘆道。
巨妖玄武一口酒噴在魏辰臉上,睜大眼睛驚呼道:“這種無恥的....偶不,我是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魏叔叔也敢說?魏叔叔的爲人如何,我相信南域許多前輩都是有公斷的。”
陳天笑了笑,心中對魏辰父親的敬意不禁又多了一分。
他甚至不能想到究竟是怎樣的蓋世雄主,才能壓的老一輩強者擡不起頭來,甚至年青一代都不敢公然提起他的名字。
這纔是絕世風采,雖久不出世,但影響了數百年,在歷史的長河中都留下了名號!
牧王清一頭銀髮,氣質出塵,一身浩然正氣在他身上流轉,他淡淡笑道:“吞天族寶藏即將開啓,不如我們四人暫時結盟,也好在秘境再有個照應如何?”
魏辰翻個白眼:“你小子真是一個書呆子,我們都坐在這裡一起喝酒了,自然算是結盟了。”
牧王清微微有些臉紅,說道:“我總覺得那是吞天族的寶藏,我們去拿別人的東西,像是做賊一樣。”
陳天等人相視無語,魏辰更是愣了愣,半晌才說道:“牧兄,你果然是一個君子。”
陳天也笑道:“牧兄大可不必不內疚,我聽聞你們儒門有過這樣一句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既然是吞天族自願開啓寶藏秘境讓我等尋寶,這便不是盜。”
牧王清想了想,點頭讚道:“陳兄所言甚是,是我太過迂腐了。”
“哎哎,真是一個單純的傢伙啊。”魏辰嘆息,接着與巨妖玄武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
很顯然,魏辰和玄武氣味相投,日後定能成爲極好的朋友,就像當初的魏家主和妖皇一樣。
......
轟!
子夜時分,一道如獄如海的能量波動從遙遠的方向傳來,所有閉目養神的天驕,豁然睜開雙眸,從艇艙內走出。
蠻荒森林深處,一股股強橫無匹的能量波動向外散開着,數千丈的空間扭曲,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息從遙遠之處傳來。
“寶藏秘境要開啓了!”
所有飛艇已經開始準備,隨時衝入吞天族秘境內大肆尋寶,每個人都虎視眈眈,也不知道這個富有的部落到底蘊藏了多少驚世奇珍。
砰!
如開天闢地般的聲音響起,遠處的空間被徹底裂開,一條散發着無量光的通道,綿延無盡長空,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猶如金光浦路一般,這條由五色奇光匯聚而成的通道寬有數千丈,一直綿延了幾萬裡,陳天極目遠望,也只能堪堪看到盡頭是一座巨大的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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