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謹雖然衝動了些,可話卻在理,現在誰也沒有見到皇上,禪位一事更是毫無預兆,所以五皇子是不是真的爲前朝遺孽的確值得深思。
冷厲看向拆臺的明玉謹,納蘭儀也不是省油的燈,始終儒雅恭謙道:
“明世子,你可不能因爲納蘭容奕是你的妹夫,就這樣血口噴人哪。本皇子有父皇的親筆詔書就是會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天元國新君。難不成你還想仗着自己是異姓王來攪亂朝政不成?”
攪亂朝政這個罪名可就大了,那可是謀逆大罪啊。
明玉謹氣得還想說什麼,兩邊明王爺和德王爺已經眼疾手快制止了他。
德王爺上前一步道:“六皇子的聖旨既然是真的,我們這些個老臣自然不會懷疑,明世子到底是少年人,覺得旨意突然難免疑慮罷了,六皇子還不要跟他計較。
至於五皇子的身世,依老臣看,恐怕還有誤會,也只能等皇上能見我們的時候再議了。”
面上似乎紋風不動,德王爺袖中的手卻是已經握緊。
納蘭儀因爲明玉瓏的關係,雖然不喜明玉謹當衆這麼跟他作對,可也忍了,如今有德王爺開口,自然是做大度道:
“德王爺說的是,明世子的確還年輕我是不會在意的。不過納蘭容奕既然爲前朝後人,他一直在我朝任皇子,難免對皇位有窺視之心。既然各位對五皇子的身世存在疑慮,畢竟這麼多年兄弟,我就暫且退一步。
未免這敏感時機,有人伺機亂我朝綱,將納蘭容奕壓入天牢嚴加看守,這麼說,諸位還有什麼意見?”
從押入死牢,變成押入天牢。
這已經是退了一步了,納蘭儀並沒說認定罪名,只是說未免登基有變,這堂而皇之的理由,再出來辯駁就顯得不識禮數了。
昔日天之驕子,不過一夕竟要淪爲階下囚。
衆人莫不是看向容奕,滿目同情。
容奕環視衆人,他自是他,從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更是因爲他知道納蘭儀爲什麼要這麼對他。
納蘭儀想要當衆羞辱他,那他就更不會求饒。
殿外侍衛聞名衝進來,他們也都得知了納蘭儀不日將繼位爲新君的消息,將容奕押入天牢的命令他們自然不能違抗。
可看着殿中一身高雅清華的容奕,他沒有狠厲的眼神,森寒的氣息,可是那一身絕世無雙的氣質,卻無人真的敢上前去捉他。
就算容奕不是新君,就算他可能是前朝遺孽,在衆人看來他始終是那個天元國傳說中的雪月公子,不世戰神。
望着衆人下意識對容奕流露出來的那種敬畏,納蘭儀更是強壓着嫉妒,沉聲道:“還不快上前拿下他!”
看到他眼中的不甘,容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令他奪目的容顏更加耀眼,額前雪月輕輕晃了晃,道:
“何必別人來拿,我自己走就是了。”
在離開大殿之前,容奕走到明世子他們面前,從不折腰的他此時卻是躬身一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