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誚地笑着,威脅而挑釁地瞧着他,墨千城不吭聲,卻是再次提步朝她逼過來,一步一步,似乎踏在她心上。
她步步後退,一直退到祭臺的邊緣,退無可退。
驚慌之中,她手抖了下,鋒利的匕首在頸間劃出一條細長的血痕,墨千城漆黑的瞳仁中掠過一抹銳利的冷光,倏然擡手,握住那匕首的刃部。
利刃劃破他的掌心,殷紅色的鮮血順着匕首滑下來,蜿蜒着滴在她火紅色的嫁衣上,流得無聲無息。
雲淺瞪大眼,臉色驟變,師兄卻好像沒有感覺到疼痛,用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貼近,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出聲警告:“你若敢死,我就敢***就算是死了,你依舊是我的,他什麼都得不到。”
雲小姐表示,自己真的要被他氣到上天。
趁着她愣神之際,墨千城已奪過了她手中的匕首,直接沒收。
一場危機,似乎是到此宣告終結,但是局面被雲淺鬧得這麼尷尬,衆人估摸着,這場婚事,估計是要這麼告吹了。
雲淺也是這麼認爲。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死,也不想殺了師兄,能把這場婚事攪黃,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但是事實證明,永遠都別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師兄,因爲正常人會做的事,他一般都不會做。
就比如這會兒,在經歷了新娘逃婚,威脅要殺她以及自殺之後,他依舊只是淡淡地對禮儀官扔了兩個字:“繼續。”
不只是雲淺快要給跪了,其餘中賓客也是齊齊地仰頭望天,作無語凝噎狀。
他們真的想吐槽一句,少主您非要娶個這樣的女人回去究竟是爲哪般?當着這麼多客人的面都鬧得要生要死,要真娶回去,還不把房頂都掀了?
雲淺被墨千城鉗制,內心暴走地將夜老大地名字喚了千萬遍,她真的是把能用的辦法全都用了一遍,卻依舊拿師兄沒有任何辦法。
爲今之計,她也只能指望老大盡快來救她再慢一步,她就真的要變成別人的娘子了。
上方的臺階之上,禮儀官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正準備繼續念祝詞,祭臺的不遠處,倏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被炸塌了。
衆人的心臟都跟着那聲音抖了下,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不多時,就看見一人狼狽地跑了過來,遠遠地就對着祭臺跪下:“啓稟少主,主上,有個男人打破了結界,闖進來了。”
他話音一落,祭臺下方衆賓客已經面面相覷着竊竊私語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染上幾分明顯的大事不好的表情。
“怎麼可能呢?那結界是少主親自設的,這片大陸上,除了主上,還有幾個人能破得了少主的結界?”
“對方究竟是什麼人,是來進攻我們聖境的麼?”
各種各樣的猜測響成一片,祭臺上的幾人就明顯淡定多了。
雲淺挑眉,墨千城眯眼瞧向方纔動靜傳來的方向,眉目之間,掠過一抹銳利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