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爵沉默着,凌傲天望了望帝王的神情,想必十年前的事情皇上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吧,畢竟牽扯着那個人,只要皇上忘不掉那個人,就忘不了十年前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那個人,皇上寧願犧牲妹妹也不肯放棄那個人。
“皇上當初的決定,臣無話可說,貴妃身受重傷,武功盡廢,臣依然無話可說。”
“既然無話可說,現在又何必說?!”君煜爵擡眸,目光冰冷的掃向凌傲天。
凌傲天渾身一僵,雙手攥了攥拳,像是在給自己加油鼓勁兒,“貴妃早前被人下了毒,這個毒伴隨了她十年。”
話音落下,房間裡再次安靜了下來,兩人的呼吸聲那麼的清晰。
十年前的事情,是君煜爵最不願意回想的事情,不是後悔當初的決定,而是後悔爲什麼當初自己鬆了手。
十年前,凌薇還不是貴妃而是一名女將,又換句話說是一名‘殺手’。
凌薇奉命潛入南轅國奪回玉璽,當她按照命令身受重傷的拿到了玉璽時,令君煜爵萬萬沒有料到‘她’竟然被人綁架。
南轅國的人以她的性命相要挾,他選擇了‘她’,是的她的選擇了他,可是老天卻選擇了捉弄她。
南轅國的人一早收到細作的消息,在山崖處暗中埋伏,而‘她’爲了救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跳崖。
君煜爵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但是他在剛纔的混亂之中受了傷,鮮血順着他的胳膊緩緩流淌,鮮血如同一條紅色的絲帶連接着了兩人。
寒風呼嘯,凜冽的風如同鋒利的刀刃那般刮在他的臉上,讓他不得不微微眯着眼。
“你會記得我嗎?”
“會!”
“等我好不好?”
“好。”
“若再相見,我非你不嫁。”‘她’硬生生的掰開了他的手,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墜入崖底,他想隨她去,可是衆人阻攔,他最終被人打昏帶回了西厥國。
君煜爵緊緊的攥着自己的右手,薄脣緊抿,“你放心,朕從來不欠任何人,她朕更不會欠!”說完起身離開。
房間內凌薇聽到帝王的話,一滴眼淚順着眼角緩緩滾落。
不欠,多麼疏離的兩個字,皇上就那麼不願意和她有任何的聯繫嗎,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和她撇清關係嗎?
如果今天病發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她寧願她從沒有做過今晚的傻事。
十年了,爲什麼十年的時間皇上依舊不肯給她一次走進皇上的機會,爲什麼那人已經消失了十年,皇上依舊不肯接納任何人。
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嗎?
爲了他,她從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孩子,成爲了一名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爲了他,她拼死拿回了南轅國的玉璽。
可是拿回來又怎樣,縱使她爲皇上拼死拼活,在皇上眼中只有她一人啊。
傾城吃過東西一直等待君煜爵回來,可遲遲不見君煜爵的身影,“娘娘皇上或許今夜不會回來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