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爲了新文中女主男主的名字費心,汐真是起名無能啊ORZ各位可有好的人名,跟汐說說吧……)
漆黑的夜,靜得出奇,陰風忽的一陣颳起,格外的詭異。
李溪萍由心菊扶着,失血過多後的蒼白即使是她臉上的濃妝也掩蓋不了,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撐着院牆,糾結在一起的五官表明了她此刻是多麼的痛苦,剛剛的幾句爆喝讓她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吼過了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虛脫。
轉頭朝身後同樣蒼白着臉色的心菊低聲說道:“我們走!”集起全身僅剩的力氣運氣正要跳過那院牆。身後天機老人的聲音卻響起。
“女娃,這麼快就要走了?你方纔對老夫說的話,老夫可都是記在心間,時刻的警醒自己不敢有絲毫馬虎,若是以後在大街小巷遇到你這女娃,定是繞道。但俗話說的好啊,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送老夫這麼一番受教的話,老夫怎能虧待了你呢!”天機老人放下酒壺,睨了一眼李溪萍,白髮飄飄,手指隨意的一彈,縱是齊元暉也只是感覺到了兩聲輕不可察的破空之聲。
李溪萍憑着練武之人高於常人的聽覺,一甩頭想避開朝自己襲來的微小物體。沒想到她竟然判斷錯誤,正好讓那小小的棗核砸到了自己咽喉的一處麻穴,李溪萍因突來的痛楚呼喊出來。她嘴剛一張開,緊接着就有一粒黑色的藥丸飛進了口中,過快的速度直接讓藥丸滑進了咽喉,須臾,就有一股濃濃的苦澀之味席捲了她的整個口腔。
喘着氣瞪着房頂的天機老人:“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自然是老夫給你的回禮!”天機老人又喝了口酒,伸了個懶腰,一隻手臂彎曲支起頭部怡然自得的看着李溪萍憤憤又無可奈何的臉,心中暗爽。
院牆邊傳來乾嘔的聲音。“女娃,不用白費力氣了,老夫這禮物送出去了,怎麼可能退的回來,此刻早就迫不及待的進了你的肚子了!哈哈……”
李溪萍停止了乾嘔,黑色的瞳仁滿是血絲:“你,你這個糟老頭子!”
“這女娃甚是可愛啊!怎的還不走,難道是對我這個糟老頭子依依不捨?又或是想死在我的愛徒手中?”天機老人的目光從李溪萍轉到齊元暉身上,明明慈祥又和藹的眼神卻讓齊元暉忍不住的心中哆嗦,不由地收緊了抱着季笑嫣的手臂。
原本就失血過多的李溪萍精力已消耗殆盡,支撐到現在完全是靠着那股子的恨意。雖然很想從天機老人口中探知他給自己服用的到底是何物,但是照現今的情況看來,如果不出去及時的把腰間的傷口處理好,她怕是知道了自己中了什麼毒也已經一命嗚呼了。
於是,終於那抹血紅消失在他們眼中,只餘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兒。
齊元暉抱着季笑嫣進了廂房,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牀上,繫好紗帳。轉身給季笑嫣倒茶的瞬間已經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頓時,那張奪人心魄,魅惑橫生的臉就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季笑嫣面前。季笑嫣苦笑了兩下,把目光移向別處。自己這般的迴避到底還是躲避不了啊!
慢慢把季笑嫣扶起,拿起軟枕可以讓她舒服的靠在牀頭,輕柔的動作彷彿怕弄碎了最精緻的瓷娃娃。溫潤如玉的聲音盡是可以融化人心中堅冰的暖意:“嫣兒,喝點茶水潤潤喉嚨。”
季笑嫣由着他的動作,小心的將茶杯的杯口靠向自己柔軟紅潤的脣畔,輕輕地抿了幾口,便搖搖頭,齊元暉拿開茶杯,放於桌中。
轉眸就只是盯視着季笑嫣那張清麗秀美的小臉,臉頰雖還留有一些蒼白,但是細膩如白瓷溫玉的肌膚,在燭火的照耀下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橙色,幾乎吹彈可破。
季笑嫣心虛地瞥了眼那一瞬不瞬凝視着自己的丹鳳眼,如大海般深不可測,如森林般神秘浩瀚。她知道她接下來定是要躲不過那番質問了。
妖冶絕美的臉龐忽綻放出誘惑人的笑意,那笑意就像是最無價的珍寶,讓人忍不住去接近,但是在得到它之前,又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就連長期在這樣的笑意裡的季笑嫣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癡迷來!
但是那眸中的微茫,長久的痛苦積澱的思念和讓他膽戰心驚的擔憂慢慢彙集,最後如颶風席捲着將要泄出。
他慢條斯理的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季笑嫣垂在胸前的一縷髮絲,緩緩湊近嗅聞着那縷髮絲散發出的獨有的清香,“嫣兒,爲什麼要離開落香園?”聲音酥軟,透着股媚意。
季笑嫣因爲他這不期然的聲音和忽然的靠近,全身僵硬,思緒在這一刻混亂,齊元暉身上的淡淡的薄荷香味不再醒腦,倒是讓你更加陷入昏昏沉沉的境地。
“我——我——我要帶夏涵出來走走,他一個人在落香園會憋壞的!”幾乎是吼出來的。即使已是秋季,又在這無人的黑夜,心虛伴着冷汗滲出。這麼粗劣的理由,她知道齊元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在撒謊,但是她有什麼辦法,她天生就不是個會撒謊的人!難道要她告訴他,她是爲他好,爲了不讓他和蕭然澤有針鋒相對的一天,讓天下百姓蒼生受苦,讓依國坐享渠成!
“哦?嫣兒夥同師傅逃出落香園,竟然是爲了帶夏涵出來散心,這一散就散了一個多月之久,還開了家酒樓?”調侃的語氣,季笑嫣卻絲毫笑不出來,對着那雙有着太多涵義的丹鳳眼,心中膽顫!
她清清楚楚的明白,這個眼前雖然有着妖孽外表的男子,這個在齊越無所不能的男子,這個堅韌,能屈能伸的男子對自己從來就沒有壞心,他一心的保護自己,甚至是愛戀自己!但是她何嘗想傷害他,又何嘗想讓他痛苦,讓他陷於更危難的境地!給不了他什麼難道還要ff8讓他爲了自己失去辛辛苦苦奪來的本就屬於他的東西嗎?!不,她不能,她不能這麼自私,所以她選擇離開,選擇遺忘……
齊元暉放下了那縷髮絲,雙手撐在季笑嫣的兩側,忽將頭埋進季笑嫣的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少女身上獨有的清香充滿齊元暉的整個思維,可是清華流轉的眸中卻是沒有失去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清明:“嫣兒要騙我騙到何時!”
堅定不容置喙的語調讓季笑嫣的從心尖散發寒冷。脖頸處溫熱溼潤的氣息與這心中的冰寒相撞,火熱與冰冷交融,折磨着季笑嫣的神經。她很想移動一下,躲開齊元暉那呼出的溼熱空氣,苦於身體虛弱靠在牀頭又沒有退路,只能強忍着。她忽然想到那次在落香園齊元暉逼問自己真實身份時的卑鄙手段,又是一陣無來由的顫抖。
“我……”她發現她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回答齊元暉,垂下頭,只能沉默。
齊元暉一下從季笑嫣的肩處抽離,一隻溫玉的手擡起季笑嫣的下巴,逼迫着她看着自己,無窮變化的深藍色眸子隱藏着層層的意蘊深深注視着季笑嫣,魅惑的笑意消失,讓他增添了一份堪比月華的明朗清俊。眉峰聚起:“嫣兒,你就這麼害怕我,討厭我,以至於要遠離我嗎?”。質問的話語,讓季笑嫣無從躲藏,聲音裡的懊惱自我的悔恨厭棄是這般的明顯。
捏在被單上修長白皙的手指緊了緊,骨節清晰可見。齊元暉垂下眸子,乾笑兩聲:“除了母后,從沒一個人真心對我好過!那厭棄、那恐懼、那唾棄的眼光是那麼的刺眼,他們紛紛鄙視我,躲避我,好像我是天生的禍害,沾染上就厄運不斷,如今你也要像他們一樣嗎,恐懼然後離開?”
季笑嫣隨着他的這些話胸腔不斷地被振創,她知曉齊元暉自小生活不易,但是沒想到他既然受過這樣的辛酸和苦楚,妖媚的容顏下是一顆備受創傷的心嗎?那心是否已強瘡百孔,自己這樣的無情的拒絕是否又添一刀血淋淋深不見底的傷口。這一刻,她沒有了拒絕他任何要求的勇氣,她怕傷害了這個外表剛強內心缺乏愛,有着極度不安全感的溫柔男子。
喃喃開口,季笑嫣纖細如軟玉帶着溫暖的手掌撫上齊元暉垂下的面頰:“我沒有討厭你,沒有厭棄你,我的離開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強大如你怎可以感到自卑,你應是齊越百姓心中神祗般的存在纔是啊!”她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受傷又現出脆弱自卑的男子。只能儘量用自己的溫暖去撫慰他。
齊元暉擡起頭,愣愣盯視着近在咫尺的透着融融暖意的清華小臉,長長密密如小扇般的睫毛上淺淺地粘了一層晶瑩,冰涼的心境竟是因爲這臉頰上的溫柔和琥珀色眼眸裡的透亮開始慢慢融化,體驗着久逢甘霖的喜悅與感動。
捏在季笑嫣下巴上的手指緩緩移動搭在了她的肩上,絕豔的臉龐展出一抹希冀與期待,溫潤帶着顫抖的話語迴盪在季笑嫣耳邊:“嫣兒,跟我回去吧!”
(你們別忘了,偶家小齊是很腹黑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