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還是該死的對她好,不計較,不怨恨,他該死的還是以她爲重心!
“不好說。”
司御天完美的脣角邊上,勾起一個蒼涼的弧度,鳳眸內,劃過一絲讓人心疼的神色,“或許,你是救了我。”
葉珞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如果,你後來查清楚,元妃是無辜的,弒太子還是始作俑者,你會放棄我嗎?”
“不會。”
司御天的聲音低沉黯啞,宛若醇酒,他張開雙臂,圈住了她嬌小纖細的身子,把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輕嗅着她脖子上好聞的體香,滿足的閉上了眼睛,“你現在,就可以把手穿透我的心臟。”
他把最脆弱的要害,暴露在她面前。
就算她是取人性命的妖女,也無所謂。
他理解了父皇。
司衢不是愚昧之人,他任由威後折騰,任由威後禍國。司衢微笑着看着威後作弄,司衢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命交給威後,無非是,因爲愛的已經沒有了自我。
司御天閉上了眼睛。
可惜。
他等來的,不是穿心的痛苦,而是一個柔軟甜蜜的擁抱。
他聽到那個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女人,附在自己耳邊,說:“你留在御王府,我一個人回去。那個鬼影他怕你,你在的時候,他不敢出來作怪。我去引他出來。”
她願以自身爲餌。
“不行!”司御天阻止。
“沒什麼不行的,我能感覺到,那個鬼影對我沒有殺意。”葉珞一根纖纖素指,放在了司御天的脣上,“你有你的真相去查,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我們分工合作。”
司御天被說服了。
她簡直就是罌粟,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是他的女王,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無法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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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王府。
清晨。
“白秋,葉珞出門了嗎?”
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從病榻上傳來,正是安如夏。
她是趴在榻上的,脊背上還包紮着繃帶。但是繃帶上已經沒有任何血跡和傷口滲出物,可以看出,她的傷恢復的很好。
“夫人,她出門了,上了去皇宮的馬車。”白秋如實稟報着。
安如夏點了點頭,道:“她是去給母妃請安的,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白秋,扶我起來。”
“夫人?”白秋非常詫異,“您的身子還沒好全呢?”
“那不重要,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安如夏用雙臂支撐在病榻上,一點點地挪動病軀,“趁着她不在,我要去黑市。”
白秋上前扶着安如夏,廢了老大的功夫,終於把她給弄起來了,取出安如夏去黑市常穿的那件黑色斗篷,給她披上了。
“主子一定要現在去嗎?”
“嗯。”
“主子想去黑市購買什麼東西,奴婢幫您跑一趟就是。”
“不,這次,我必須親自去。”
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安如夏大半張臉,掩蓋住了她所有的身體,一直垂到腳下。看上去,就像一個老巫婆。
不過,黑市很多人,都是這副打扮,爲了隱瞞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