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去天器門捉兩個煉器師過來,給金皇鍾獻祭。”
秦纖搖頭笑笑:“不行的。他們不行的。”
“爲何不行?”
司御天不爽。
他都已經給了她退路了,這個女人還是不識好歹地一心求死。
“因爲,整個天器門,只有我,獲得了禁封神柱的認可。”秦纖的美目之中,射出灼熱的光芒來,“這就代表着,禁封神柱之內的金皇鍾碎片,也不是那麼的排斥我。用我的魂魄去獻祭,成功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司御天的心裡唐突了一下。
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既然她執意如此,那便隨了她的心願吧。
死亡,並不是終結。
司衢選擇死亡,是爲了跟威後在一起。
威後選擇死亡,是爲了得到自由。
秦纖選擇死亡,是爲了成全所愛之人。
對於一部分人來說,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擺脫現有驅殼的枷鎖,了結一樁心願。
“好。”
司御天頷首,“你去吧。”
秦纖眸光清澈,笑容嫣然,很滿足。
司御天又道:“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這個幫我交給邑天。”
秦纖從袖子裡,取出一面古鏡,遞了過去,“能夠再次見到他,聽到他說出那句‘要是當初選擇的是我’就好了,全部多虧了這面生死鏡,這是我愛他的證明。”
司御天接過生死鏡。
鏡面上,那一枚詭譎的彌天之眸圖騰,瞳孔一圈圈地輪轉,像是一種輪迴。
“可以。”
他答應了。
“多謝了。”
秦纖對着司御天,恭敬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同伴。也不配做你們的同伴。
秦纖轉身走到了禁封神柱下。
她取出了一副古之卷軸。
打開之後,卷軸之上,刻印着非常翻覆的神紋,鮮紅色的,中央一個古體的“魂”字,周邊用密密麻麻的蝌蚪紋路,鎖住了。
秦纖咬碎了舌尖。
用手指,蘸着舌下精血,在卷軸之上,一筆一劃地,描摹那個“魂”字。
描摹完畢之後。
卷軸之上,驀然間升騰而起沖天的血芒。
“抽魂印!”
卷軸之上的圖騰,匯聚成一個古老的引,籠罩在了秦纖的頭頂上。
以魂爲中心。
八條無形的鎖鏈,鎖住了秦纖的身體。
把她的魂魄,一寸一寸地從她的身體裡抽離出來。
從司御天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像是一個虛影狀態的秦纖,從她的頭頂,拔了出來。不一會兒,兩就抽出來了一半。
“秦家果然底蘊深厚,連抽魂引這種禁忌卷軸,都珍藏有。”司御天嘆息。
同時,也爲這個女人的勇氣,所歎服。
生生抽離魂魄,是什麼感覺?
那可比,一寸一寸地剮掉你的血肉、皮膚,還要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秦纖全程忍耐着,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呼聲。
她盤膝坐着,渾身都是冷汗。
在魂魄被抽離的時候,她的眼耳口鼻,都抑制不住地往外流出鮮血,趁着她蒼白的可怕的膚色,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