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珞恍然大悟。
正因爲關係好,所以才特別生氣。
恨屋及烏。
曉威兒把對御的生父裂天魔皇的濃烈恨意,一部分轉嫁到了御的身上來。
“說實在的,御的生父,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
葉珞不由得啐了一句,“別讓我遇見他,否則他完了。”
韓奈兒的眼神,倒顯得很平靜,道:“我也曾恨過他,不過,二十年都過去了。我現在身邊有了御天這麼個好兒子,也知足了。只希望我的後半生,跟他再無交集。”
她垂下眼瞼,削蔥根一樣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茶杯的邊緣。
葉珞心中敬佩。
洗盡鉛華,御的母親身上,有一種寧靜的美,這種氣質,是年輕女子,一輩子也及不上的。
“伯母放心,一定可以的。”葉珞握住了韓奈兒的手。
御的母親,總是讓人心疼。
韓奈兒,前半生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後半生,應該過得幸福一點兒。總之不要再遇上裂天魔皇就對了,再賜給她一個絕世好男人,就圓滿了。
“御天什麼時候回來?”韓奈兒問道。
“他啊,這會兒應該在神農堂。”葉珞的目光,飄向窗外。
**
神農堂二樓,清淨的雅間,一張小圓桌。
一碟花生,幾盤小菜,地上放着幾壇酒。
漠北侯自從來了快活城,就一直沒回去,一個人閒的無聊,隔三差五的便找司弒天和司御天吃飯。
“大兄弟,眼看着就要進皇陵龍穴了,你人手準備的怎麼樣了?”漠北侯夾起一粒花生,一邊嚼着一邊隨口問道。
“十四個來報名的,挑選了下,眼下只有三個能用的。”司御天如實回答。
漠北侯驚訝道:“其他那些皇子府前,想要投奔的人的隊伍都排到街上去了。”
司御天搖搖頭道:“畢竟我只是個外姓諸侯罷了。”
漠北侯灌了一口酒,拍了一下桌子:“外姓諸侯怎麼了,大兄弟,你可比那些只會在宮中耍心思,從不關心百姓疾苦更不會上陣打仗的飯桶們強多了。”
話音剛落,樓梯處傳來匆忙的腳步聲,腳步聲雜亂,約有四五人。
當先一人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穿着將服,厚重的靴子踩在地上發出噔噔的聲響。
一踏上二樓就喊道:“侯爺,侯爺!”
顯然是來找漠北侯的。
漠北侯聞聲,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從椅子上起來,走出房間探頭一看詫異道:“劉副將,你不好好在漠北守着,怎麼跑這裡來了?”
劉副將一臉難色道:“老太太非要我們帶她來找你,我們要是不來,她就自己來,沒辦法之下,我們幾個副將就一起帶她來找您了。”
漠北侯聽到劉副將的話,臉色大變:“你說什麼,我奶奶來了?”
“已經在上樓了!”
漠北侯連忙返回酒桌邊,拿起桌子上的酒罈子,跑到窗邊,一股腦的給丟了出去。
司御天看的一頭霧水,詫異道:“窗戶下面就是街道,你這酒罈子砸到人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