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看起來,明明跟我差不多!”
瘦瘦弱弱的身子,病怏怏的膚色,一副隨時能被風吹倒的樣子。身高也只有一七五的樣子。
百里夜尷尬道:“可我真的二十歲了。”
司御天心下嘆息,想不到這個百里夜,竟然只比自己小一點點,看起來,卻跟個小不點兒似的,嚴重的營養不良啊。
足見生活有多艱辛。
“先別討論年歲的問題了,先讓我見你父親一面吧。”司御天打斷了這個尷尬的話題。
“好啊!”
百里夜又高興起來了。
他在前方引路。
很快,司御天和葉珞,跟着百里夜到了廂房門口,聞着從房間裡飄散出來的濃重藥味,司御天深呼吸了兩口,凝眉。
空氣中的藥味裡,含着紫蘇,白前,百部等藥材的氣味,而這些藥物,正好都是治療肺病的。
“你父親的病,是肺病?”
“司公子,您怎麼知道?”
百里夜詫異,“我明明沒有細說……”
“藥材的味道。”
司御天示意了一下,“我們進去看看吧。”
推開門,一股更濃重丹藥味迎面撲來,司御天眼也不眨,跟着百里夜走了進去。
“爹,爹,有人來看您了。”
百里夜引着司御天,走到了牀榻邊,他彎下腰,覆在自己父親的耳邊,低低喚了幾句,下一瞬,百里夜的父親,眼皮終於動了動,慢慢睜開。
一睜開,一雙渾濁沒有光彩的眼睛,瞬間被司御天收入眼底。
百里夜的父親,眼底積了一層厚厚的青黑色,眼眶下面,甚至凹陷了下去,眼睛渾濁無神,甚至泛着一絲米黃,他的脣瓣上,雖然覆了一層薄薄的,用來保持溼潤的蜂蠟,可蜂蠟下的脣瓣,還是乾癟裂開。
“有……有客人來啊……”
那雙渾濁的眸子遲鈍的轉着,終於落到百里夜身後的司御天身上,百里夜的父親,咳嗽了好幾聲,手臂撐着牀榻,就要坐起身來,“快,小夜,扶我起來……”
百里夜父親剛開口,一陣極爲沉悶嘈雜的呼吸聲,開始從他的胸腔傳出。
隨着胸口的起伏,那呼嚕嚕的嘈雜聲音,越發的清晰了,就好像氣管裡嗆入了一口痰,咳不出也化不散,百里夜的父親,臉上也開始露出一絲難忍的痛苦,胸口重重的一起一伏,好像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司御天甚至還看到,百里夜的父親,嘴角已經溢出水紅色的血沫。
顯然,百里夜父親的肺病,已經有些時日,而且因爲久治不愈,已經開始有了加重的趨勢。
司御天上前一步,止住了百里夜父親的動作,“伯父不必介意,我今日是來幫你看病的。”
什麼?看病?
百里夜的父親,怔了一下,下一瞬,就開始掙扎,“咳咳咳……不不,謝謝公子的好意,只是我們百里家的現狀,您也看到了,我們實在是負擔不起醫藥費了,之前的大夫,已經爲我開了藥,我按照那個吃就好,不用再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