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衢揉了下耳朵,以爲自己幻聽了:“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劉公公抖得跟篩糠一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陛下,丞相家的嫡小姐,她……沒了。太子殿下跟她說了一些話,她一個想不開,跳了河。”
司衢的頭腦一片暈眩。
弒兒把丞相最寵愛的女兒給逼死了?
不是相親嗎?
怎麼就把人給相死了呢?
這這這——他的兒子,怎麼就沒一個能讓他省心的呢!
“弒兒跟丞相家的嫡小姐說了什麼?”
“太子殿下說……”劉公公怯怯地瞅了自家主子一眼,道,“他說丞相家的嫡小姐長得醜,遠沒有畫上的好看,畫師故意糊弄他,害得他白跑一趟來看醜女,晦氣。”
司衢一聲厲呵:“醜?哪裡醜了?丞相家的嫡小姐,可是君臨城三大美人之一!找藉口也找個像樣點兒的啊!”
劉公公又道:“太子殿下還說,丞相家的嫡小姐,臉上擦了好厚的粉,聞着都燻人。還當着丞相家嫡小姐的面兒質問,說你擦了這麼厚的粉,該不會是因爲皮膚不好吧。”
司衢的頭疼的幾乎炸裂了,無奈道:“他怎麼能這麼跟人家姑娘說話?這未免也太……”
“陛下息怒。這也不能完全怪太子殿下,您想想,太子殿下的生母皇后娘娘,是怎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親自教養長大的,他每日都對着皇后娘娘那張美到天上有地下無的臉,他覺得丞相家嫡小姐醜,也是可以理解的。”劉公公試着解釋。
司衢嘆氣,嘆氣,再嘆氣。
他覺得今兒一天嘆的氣,比他這一個月都多。
夭壽啊!
瞧瞧他都生出來了一堆什麼東西?
“弒兒還說了什麼?”
“太子殿下還說,丞相家的嫡小姐,浪費自己的時間,浪費自己的生命。他還那姑娘給他跪下磕頭賠罪。那姑娘磕了頭之後,就哭哭啼啼地跑了,一轉身跳了河,河很深,人沒救上來,屍體還被衝到了護城河外頭。”
司衢身子一歪,眼前一懵黑,跌坐在了龍椅上:“你說那小丫頭心理怎麼就這麼脆弱呢?”
劉公公:“……”
陛下,您真是太偏心了。四皇子不過是在外頭看上個姑娘,您就罵四皇子賤性;太子殿下都把丞相家的嫡小姐給逼的投河自盡了,結果您說人家姑娘心理素質不行,耐受力差。
“哎,丞相恐怕不會善了此事。此刻讓弒兒出去避避風頭是對的,去火鶴國的任務,就交給他好了。”司衢揮了揮手,疲憊不堪地斜倚在龍椅上,看上去像是老了十歲。
劉公公問道:“可要傳太子殿下來御書房?”
司衢點了點頭,道:“把他叫來也好,朕交代他幾句。”
劉公公去之前,又問了一句:“陛下,太子殿下跟四皇子的關係,從小時候開始,就極差。派遣太子殿下去火鶴接替四皇子的監國使一職,會不會發生流血事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