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如萬箭穿心,連痛的感覺都麻木了——哥哥怎麼會愛上這種女人?!
“我——”
面對司御天的指控,安如夏臉色慘白如死人,渾身哆嗦,拼命地搖頭,“我沒有用禁忌丹藥,我沒有背叛邑天。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不是那種人。”
司御天只是冷冷地看着安如夏。
他是小叔,當然不可能過去搜查嫂子的身,去把裝病用的晉級丹藥給搜出來。
她否認,他沒證據。可他心如明鏡。
“是不是那種人,嫂嫂心裡清楚的很。夜深了,嫂嫂回去吧,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就當是看在死去兄長的面子上。”
安如夏冷汗涔涔,心如刀割。
御天已經把話說絕了。
就等於是阻斷了她所有的念想。
安如夏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地面冰冷,卻沒有她的手腳冷,沒有她的心冷。
“不……”她流下了絕望的淚水,“御天你不能這麼對我,你答應了邑天,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們母子的。你不能娶了媳婦兒,就忘了嫂子。”
這一句話說出來,就連司御天聽着都感到一陣惡寒。
他只聽說過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娶了媳婦忘了嫂子。太明顯了!太噁心了!
司御天開始痛恨自己,之前的五年,竟然這般遲鈍,沒有察覺到這個女人的齷齪心思,任由這個女人耍弄着玩兒。他開始反思,第一次認真審視自己的盲目,是的,這是不對的。
人心,是會變的。
邑王妃早就不是以前的邑王妃了,她只是一個守寡清苦,挨不住寂寞的女人。她需要的是男人,她把目標瞄上了自己。
“呵呵,嫂嫂這是說的什麼話呢。”司御天的聲音不再嘶啞,眼神也不再痛苦。他的聲音是輕柔的,眼神是鄙夷的,“長嫂如母,我定當如侍奉母妃一般,侍奉於您。我保證嫂嫂您一輩子衣食無憂,保證宸宸健康的長大。”
安如夏半張着嘴,想要說什麼,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她心悅的那個男人,就站在距離她五步的地方,高大英俊宛若九天神祗。是的,就連她的亡夫,都不及御天的容貌和氣勢。她感覺自己,從來沒有距離御天那麼遠。
都是葉珞的錯!
如果不是葉珞忽然出現,御天怎麼會變心?
御天定是受了葉珞那個妖女的擺佈!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安如夏驀然間轉過頭來,隔着一條金魚水池,用一種怨恨到極致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葉珞。恨不得能生吞其肉、生喝其血。
她就是怨了,恨了,扭曲了。
那又怎樣,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是麼!
葉珞金眸鋥亮,不躲不閃,與安如夏充滿怨恨的眸子,在半空中正好對上。她的眼神很深邃,宛若靜海深流。安如夏的怨恨,都被她金色海洋一樣的眼神,給完美抵擋住了。
葉珞當然不怕。
虛張聲勢,從來是不可怕的。
世上哪裡會有一個勝利者,害怕醜陋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