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對着一團空氣說話一樣,蘇遇暖根本就不理睬他,徑直走向窗邊,靜靜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看到那株梅花了嗎?是我親手種的。”肖亞斯鍥而不捨地討好她,跟她說話。
蘇遇暖輕輕皺起了眉頭,好像賞景的心情被打擾了,鬱悶地走到另一邊的書架上,隨便翻着上面的書籍。
肖亞斯又走了過去,“這裡面有很多都是原作者的手寫版,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瞬間又沒了興趣,蘇遇暖放下書籍,離開書架,走到了牀邊躺下,現在她要睡覺了,這下總該清靜了吧?
“看來你累了,那你休息。”肖亞斯收起了笑臉,那緊握成拳的雙手錶明瞭他此刻有多麼憤怒,見蘇遇暖翻了個身,當做是對自己的迴應之後,轉身離開。
一走出房間,便踢碎了走廊上擺放的高頸青花花瓶,傭人聞聲趕來,一臉震驚地看着他,“馬上收拾乾淨。”
發泄完之後,心裡依然沒有好受一些,肖亞斯回房間取下自己的花劍,氣勢洶洶地跑去找宮博弈過招去了。
杜拉正好在宮博弈的房間閒聊,看到憤怒的肖亞斯之後,還以爲是宮博弈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嚇了一大跳,拉着宮博弈連退了好幾步,這個動作讓宮博弈暗自高興了好久。
“亞斯,你這是做什麼?”宮博弈收起心中的竊喜,疑惑地看着他。
“別廢話,跟我過兩招。”不發泄一下的話,他覺得自己會控制不住要去傷害蘇遇暖,而他不想去傷害蘇遇暖。
看出了他心情不是很好,宮博弈立即跟着他去了練功房切磋花劍去了。
看到這一幕,杜拉猜想肖亞斯的憤怒肯定跟蘇遇暖有關,於是她例外地沒有去觀戰,而是來到蘇遇暖的房間,準備找她“算賬”。肖亞斯那麼喜歡她,她怎麼可以視而不見呢!
用力地推開房門,杜拉剛準備大叫蘇遇暖的名字,卻發現此刻蘇遇暖正半躺在飄窗上,頭偏向窗外那邊,閉着眼睛,好像在專心地感受着陽光。
聽到門口的動靜,蘇遇暖睜開了眼睛,見來的人是杜拉,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這是**裸地忽視啊,杜拉生氣極了,跑上前去,站在窗前,叉着腰大喊了一聲,“你沒有看見我嗎?”
蘇遇暖掏掏自己的耳朵,用動作迴應了杜拉,然後換了個姿勢,繼續舒服地曬着太陽。
“蘇遇暖,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杜拉扯了一下蘇遇暖的衣服,試圖引起她的重視。
這下蘇遇暖總算肯認真面對她了,沒想到就真的只是面對而已,一句話也不說,茫然地看着杜拉。
“你是啞巴嗎?不會說話啊!”杜拉纔不會有肖亞斯那樣的好脾氣,在她面前忍,在她背後瘋狂發泄。
蘇遇暖搖搖頭,然後又躺了下去,彷彿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吵到她的了。
杜拉快要抓狂了,這才她乾脆將蘇遇暖從上面扯了下來,“你是聾了瞎了還是啞了,看不見我在你面前正在跟你說話嗎?”
蘇遇暖眨了眨眼睛,更加不解了,她看到了也聽到杜拉在跟她講話,然後呢?她應該做出迴應嗎?可是她不想。
“以前沒發現你這麼難纏,現在看來,之前都是你僞裝的吧?就是爲了讓亞斯王子喜歡上你!”一生氣起來,杜拉就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她愛怎麼認爲就怎麼認爲吧,反正她也不會因爲自己的否認而改變下想法,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所以蘇遇暖根本就不辯解,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
這樣挑釁味十足的方式讓杜拉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氣極的她擡手準備給蘇遇暖一個教訓,可是手揚起之後遲遲沒有落下,因爲已經被蘇遇暖給抓住了。
她不說話還以爲她好欺負?“杜拉,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被關進庫房,嚇得大哭的蘇遇暖了,而你,還是那個爲了肖亞斯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說完便重重地甩開了她的手。
杜拉總是那麼的衝動善良,在不涉及到肖亞斯的時候,她比誰都好,可是隻要是關於肖亞斯的事情,她就會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想瘋子一樣撕咬着別人。
蘇遇暖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心思多少會淡去一些,沒想到現在卻變本加厲了。
被她的話給震在原地,杜拉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她不是看不慣蘇遇暖,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肖亞斯那麼喜歡她,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來,她卻依舊無動於衷。
她所嫌棄的是別人做夢都夢不來的東西啊。
一顆眼淚忽然從杜拉的眼角滑落,“是啊,你變了,只有我一個人依舊那麼傻,明明說過下次一定放棄,可是這個下一次卻總是不肯到來,我有什麼辦法?我忍不住啊!”
就像是毒癮一般,她的心都被肖亞斯的喜怒哀樂給牽動着,尤其是當看到肖亞斯的一顆真心被蘇遇暖踐踏的時候,她更加不能容忍了。
愛情這東西總會讓人喪失理智,蘇遇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杜拉,我知道你怨恨我什麼,可是你不覺得很沒有道理嗎?你愛肖亞斯,可我不愛,我愛的是我的丈夫,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我知道肖亞斯是個多好的人,可是這並不能成爲我必須愛上他的理由你知道嗎?”
杜拉從悲傷中緩了過來,她擦乾眼淚,倔強地看着蘇遇暖,“你說的那些我都懂,但是我做不到,小暖,只要是肖亞斯想要做成的事情我都會幫他做成,反正他身邊的女人不會是我,既然遲早是別人,那還不如是你。”
發現在杜拉這裡根本找不到突破口,蘇遇暖只好作罷,她鬆開杜拉,重新躺回飄窗上,淡淡地說到:“我以爲我們是朋友,有真情實意在的朋友,沒想到,一切不過都是建立在一個男人身上。”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我,以後也不會改變,所以你最好別拿我當朋友。”現在的杜拉除了那顆對肖亞斯的心沒有變之外,性格冷漠了不少。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話題就已經進行不下去了,蘇遇暖又開始陷入沉默,杜拉在她身前站了很久,最後還是走了。
肖亞斯跟宮博弈對戰完畢之後,回房間沐浴之後才重新去找蘇遇暖,出了一身汗,好像壞心情也隨之揮發了。
“小暖,你醒了?”一進門便看見蘇遇暖在安靜地看書,肖亞斯驚喜地問道。
蘇遇暖的眼神被書籍所吸引,根本無暇打理他。
在凳子上做好,肖亞斯安靜地看着蘇遇暖,不說話也沒關係,就這樣靜靜地,一起待着也好,呼吸着共同的空氣,沐浴着共同的陽光。
可是蘇遇暖去不喜歡,她現在已經無法跟肖亞斯共處一室了,如果不是顧念着以前他對自己的好,蘇遇暖早就已經抄傢伙對付他了。
放下書籍,蘇遇暖向房間外走去,現在她應該可以出去了吧?可是依舊被肖亞斯給攔住了,“你不能出去!”
肖亞斯是怕一出去,蘇遇暖就會找到機會溜走,儘管城堡已經被他防範地固若金湯,連只蚊子都休想飛進來,一隻螞蟻都別想爬出去。可是他還是怕,因爲對方是蘇遇暖。
蘇遇暖擡頭看着他,彷彿是在詢問他爲什麼。
“你哪裡都不能去,在你……嫁給我之前。”這個理由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從嘴裡流了出來,不禁蘇遇暖驚住了,肖亞斯自己也驚呆了。
他堂堂一個王子,竟然要娶自己這個懷着別人的孩子,並且結了婚的女人?
到了這個地步,再不開口說話,蘇遇暖就要憋死了,這個沉默的抗議活動就到此結束了。
“肖亞斯,你知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還有,我肚子的孩子,是我丈夫的!我沒有騙你!”
“我知道啊。”瑞西早就將事情告訴了他,不然他怎麼會將遲玄給調開,爲自己爭取搶奪蘇遇暖的時間,“這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
蘇遇暖迎上肖亞斯的視線,用堅定的語氣說:“不管你關我多久,我照樣不會屈服。你關我一天,我就討厭你一天!一天比一天討厭你。”
儘管心裡痛如刀絞,肖亞斯的面上依然帶着微笑,“就算那樣,我也不會放你走。”
得到她的人,再得到她的心只是遲早的事情,肖亞斯有這個信心也有這個耐心。
蘇遇暖總算髮現,不管跟肖亞斯說什麼,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倒是自己,對牛彈琴,吃力不討好,想通這一些,蘇遇暖就懶得再搭理肖亞斯了。
在城堡裡的日子就這樣開始了,蘇遇暖每天都發着呆,話少得可憐,甚至事根本就不說話,在這樣下去,遲早一天她真的就失去說話這個功能了。
肖亞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是又拿她沒有辦法。
她,總有逃走的辦法!蘇遇暖在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