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她的靈魂似乎脫離了身體,火紅色的短髮,清冷的美顏,秀眉微彎,眼底的清澈冷冽更甚,小巧的鼻尖下紅脣緊緊抿着,關芩看着凝雪那焦急的模樣,有一些微愕,明明才認識的不是嗎?怎麼會爲她這個陌生人這般焦急?不過看那稚嫩的臉上出現的惶恐和擔憂她好想去觸碰一下。
凝雪的那般模樣讓關芩想起來了現世裡沒有遇到關葕洱之前她的生活,那時候的她就是如凝雪的那般,總是善意的對待任何人,過着除了訓練就是訓練的生活,雖然很簡單,卻覺得很幸福,她也很知足,不說自己有多麼的寬容大度,至少對於旁人的冷言冷語她都恍若未聞……
但是她知道當作沒有聽見不是真的聽不見;所以當那個男人匍匐在她身上肆虐的時候她會是那般的心痛和絕望,不是她不反抗,而是她弱她反抗不了,那樣絕殺的威壓之下她連動的餘地都沒有,只是她不懂爲什麼都已經到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爲什麼他卻沒有繼續下去——
反而是那樣藐視的厭唾的離去,關芩忍痛去向上級反應,可是得到的卻是冷漠的表情,猥瑣的視線,甚至有人更是指責她在勾-引;那一刻關芩一臉的茫然,那一刻所有的指責聲在耳邊響起,那一刻所有的鄙夷的視線,疏遠的距離,仿若避她如瘟疫一般,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在腦中一邊一邊的閃過……
也就在那一刻她學會了恨,她推翻了她曾經所有的理論,所有的觀點,什麼簡單就是幸福,什麼無視就能學會樂——
全是他媽的的狗屁,所以她決定她要變強,變強,然後殺了他,殺了他……
從未有過的執念,從未有過的爆發力,無論的體能,無論是攀爬,無論是格鬥,無論是近身對打的訓練,她堅持着不是自己倒下就是別人倒下,那些可惡的嘴臉,那些滲人的鄙視,她都要用她的拳頭去給她滅了……
所以,當她在他的威壓之下,行動自如的時候,她真的殺了他,但是緊接着她的目標也沒了,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殺了人就該償命不是嗎?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的霓虹燈下,看着那色彩斑斕的燈光顏色,只有在那一刻她覺得原來她的世界裡也是有顏色的。當刀尖劃過手腕,原來她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點留戀了,也沒有人在乎她是否還活着,活的辛苦不辛苦……
淚水滑落,意識彌留之際她彷彿看到一個來自天寒地凍的之地的女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切’了一下,就是那樣,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諷語可是在那彌留的最後一刻她卻覺得溫暖。……
恍然中,關芩的手習慣性的摸向左手腕,脣角裂開了一下,笑了起來,是那樣的溫和,那樣的恍如隔世,想念那一張冷冰冰的臉,刺刺的尖銳的話語,還有偶爾的溫暖的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