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默繞着湖畔轉了一圈,沒找到白芙,然後去了圖書館。
“老師,白芙在上面!”
負責監視圖書館的鹿芷若,正坐在臺階上,看到孫默,立刻起身。
“嗯!”
孫默走到了鐵門前,通過透氣的窗口,朝着外面的樓頂看了一眼。
沒看到人!
孫默也不在意,直接推開了門。
哪怕他已經輕手輕腳,可是嘎吱的聲響,還是在這寂靜的夜空中,有些刺耳。
吉祥物擡腳就準備跟進去,被李子柒一把拉住了。
“你幹嘛?”
李子柒不解。
“幫忙呀,萬一老師吃虧怎麼辦?”
鹿芷若理所當然:“我聽說文青女都腦子不正常,萬一她打老師,老師肯定不會還手的,這個時候就輪到咱們出場了。”
啪!
李子柒敲了鹿芷若的腦門一下。
“別添亂!”
小荷包無奈:“收起你那些妄想,再說,那個白芙就算真的很難纏,這也是老師的戰場!”
孫默順手帶上門,剛走了兩步,一道拒人千里之外的聲音,就撞在了耳膜上。
“請你離開!”
這聲音彷彿萬年寒冰,帶着的寒氣,能把人凍傷。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孫默撇嘴:“同爲月下人,爲何要讓我離開?你不覺得這麼強硬,連這月色都褪去了暖意嗎?”
以孫默的聽力,自然能聽到,從東側傳來的呼吸聲,消失了。
顯然是對方屏住了呼吸聲。
“果然是文青女,應該是在細品我說的這兩句詩吧?”
孫默暗忖。
“月乃孤冷,寂寞的象徵,一個人才能體會其中的韻味,人多了,還不去夜攤叫三五小菜淺嘗,飲二兩白酒小酌。”
白芙解釋。
孫默想說可以呀,我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只可惜,白芙顯然沒這個意思。
“俗話說得好,先來後到,你如果想賞月,下次可以早來一些。”
白芙停頓了一下後,再道:“不過這次,只要你補上那首詩,這個樓頂便讓與你了。”
“老師這兩句詩好有意境!”
鹿芷若咀嚼,只覺脣齒生香。。
“噓!”
小荷包示意木瓜娘別多話。
“這首詩有些悲,不想念!”
孫默拒絕,復又往前走了幾步,然後便看到了那個坐在樓頂邊緣的女人。
她穿的不是黑白學宮的棋盤式教師服,而是一襲雪白的長裙,輕風彷彿一個頑皮的孩童,拽起了她的裙襬,露出了一雙潔白的腳丫。
“這女人居然不穿襪子?”
孫默服氣了。
這可是九州,和大種花家古代一樣,大家閨秀講究笑不露齒,男女有別,別說露腳丫子了,就是被人看到了藏在裙子下的繡花鞋,搞不好都會得一個不守婦道的風評。
“無禮,你看什麼呢?”
白芙呵斥。
說實話,孫默還沒被女人這麼懟過,有些尷尬,本來想走的,不過想想白芙的名氣,還是準備硬着頭皮挖一下。
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所以只能背詩了。
於是洛神賦出口,不過唸到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後,孫默便停了下來。
白芙沒有再罵,等了半晌,沒見孫默動靜,便催促道:“下面呢?”
“下面沒了!”
孫默呵呵。
“你……”
白芙站了起來。
終於,孫默看到了她的正臉。
然後有些失望了。
如果打分,滿十的話,可以給七。
這姿容,算是中上,能讓很多男人甘願當舔狗,但是擱在孫默這,就不夠看了。
白芙的長相,不如秀外慧中的安心慧,不如寧靜淡雅的梅子魚,不如異域風情的慕容明月。
甚至不如男孩子氣的顧秀珣,至於金木潔?人家不用臉,單是身材就秒殺她了。
“等等,我失望什麼?我是挖老師,又不是來相親的?”
孫默很快調整了心態。
白芙不再說話,而是往鐵門走去,顯然要離開這裡。
“我文學素養不行,也就背過幾首酸詩,倒是你,看樣子,似乎很了不起,那吟幾首,讓在下見識見識?”
孫默搭訕。
“……”
李子柒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就你這談話技巧,要不是這張臉太帥氣,根本沒得軟飯吃。
“你有什麼目的?”
白芙反問。
“賞月偶遇,便是同道中人,聊幾句,不可以嗎?”
孫默頭疼。
“你再把我當傻子?”
白芙單薄的脣線,微微一撇,卻是滿含嘲弄。
“好吧,我叫孫默,來自中州學府,想聘請你做我們學校的老師。”
孫默懶得演了。
“你就是孫默?”
白芙詫異。
她雖然是個文青女,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孫默掀起的風浪,實在太大了,尤其是幫助章杶晉升亞聖,這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遼京。
“正是在下!”
孫默抱拳。
“那你可知我的身份?”
白芙不等孫默說話,便自報家門:“我是前任校長的孫女,你覺得我會跟你走?”
黑白學宮不像中州學府,是安心慧的家產,它是由七個家族共有,白家是其中之一。
最重要的是,白家人丁稀少,白芙作爲唯一的繼承人,就在黑白學宮的一些決策上,擁有了話語權。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
孫默聳了聳肩膀:“而且我不喜歡循規蹈矩的生活,去追求自由,追求理想,纔是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就是吃軟飯?”
白芙聲音平淡,但是如此,反而顯得諷刺意味十足。
“我不喜歡這傢伙!”
鹿芷若嘟起了小嘴巴。
“把中州學府帶進九大,讓她重新站在巔峰,是我的理想!”
孫默語氣真誠。
“俗事!俗人!”
白芙不想聽,深怕這些詞彙污了她的耳朵。
“你不俗,那你追求什麼?”
孫默想噴人了:“難不成是遊歷九州,去遍覽人間美景?”
孫默心說,你他麼要是有個手機,怕是一天能發十個朋友圈吧?
“看盡世間人!看盡世間情!在我看來,聖人不過一堆枯骨,而情,纔是世間永存!”
白芙笑了:“和你說這些,你怕是不能理解吧?畢竟對於你們這些天才名師來說,成爲聖人,可是畢生的追求!”
“果然是個神經病!”
孫默開始猶豫了,這人是不是別挖了?
萬一帶回去,給自己教出一堆矯情的文青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