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賁的眉頭皺了足足五分鐘了，外面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這麼吵？剛纔似乎還有人喊，有老師暈倒了？
不過高賁沒閒心管這種事，他看着教室中只剩下幾十個學生，不爽的想罵人。
“下了課，我一定要去向安心慧反應一下，上課期間，教學樓內禁止喧譁，違者重罰！”
高賁鬱悶，這些學生也太沒定力了，外面有喧譁，就跑出去看熱鬧了，他們難道不知道遇到聽自己課的機會，要懂得珍惜嗎？
不過這一下，第一節公共課的人數，怕是比不過顧秀珣了，這讓高賁很氣憤，只贏過孫默和張瀾，有什麼意思？
……
“秦蓉！”
女生回答，儀態落落大方。
“什麼階位呢？”
孫默看似詢問，其實早知道了，在神之洞察術下，秦蓉的數據一覽無餘。
十五歲，鍛體境九重。
力量8，雖然不是暴力女，但是可以一拳打死牛。
智力7，智商超過平均數。
敏捷9，這纔是你的優勢。
意志3，最近極度焦慮中。
……
潛力值，高等。
備註，三次衝擊煉神境，均因爲各種意外原因導致失敗，因此留下巨大的心裡陰影。
如果不及時指導她走出困境，整個未來都會廢掉。
“鍛體境，九重！”
秦蓉說完，便聽到四周傳來了驚歎聲，餘光還能看到那些學生投來的羨慕的視線，可是她卻沒有半點得意，因爲她在這個境界，已經停留在了半年之久。
三次嘗試衝階都宣告失敗，讓秦蓉現在已經有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她不敢再試了，萬一又失敗了怎麼辦？
“嗯！”
孫默隨口問着問題，都是關於修煉的。
秦蓉不愧是馮澤文選中的親傳弟子，再加上潛力值爲高等，回答起孫默的問題，條理清晰，頭頭是道。
“哼！”
馮澤文得意的一哼，想從我的學生身上找漏洞攻擊我？做夢呢！
“爲什麼不衝擊煉神境呢？如果你可以在十四歲踏入煉神境，可是很耀眼的成績呀！”
孫默故意誘導話題。
事實上，他早在剛纔瀏覽教室中學生們的數據的時候，就特別關注過有沒有馮澤文的親傳學生。
因爲他知道，馮澤文肯定會發難，那麼他的學生就是馬前卒，所以孫默在看到這十多位學生的備註的時候，就開始思考如何利用他們，反戈一擊了。
現在，機會來了。
秦蓉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孫默說的道理，她當然明白，如果成功，自己會得到馮師的看重，無論是指導還是資源，都會向自己傾斜，可是自己失敗了，還是三次。
這已經消耗掉了老師的耐心。
自己第一次衝階失敗時，老師還很擔心，安慰過自己，可是第二次失敗後，老師更多的是失望。
至於第三次，秦蓉壓根就不敢和老師說，因爲她承受不起那個後果。
別看大家都是老師的學生，但是親疏也是有別的，好學生總是可以得到一些優待。
而現在，秦蓉的三次失敗，已經證明她是劣等貨了。
馮澤文雖然不會趕走秦蓉，但是對她自然也不那麼看重了。
“失敗了三次了吧？”
孫默摸向了秦蓉的肩膀。
聽到‘三次’這個字眼，秦蓉就像被踩到尾巴的野貓，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大聲尖叫。
“不，我沒有。”
秦蓉極力否認：“兩次，只有兩次。”
說這些話的時候，秦榮還下意識的偷瞄馮澤文，眼睛中滿是恐懼和緊張，生怕被他發現。
看到秦蓉這麼激烈的反應，一些老師就猜到，孫默說中。
“第一次衝階，是七個月前，第二次，是五個月前，而第三次，是二個半月前。”
孫默直言不諱。
秦蓉的嘴巴一下子長大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孫默，他怎麼會知道的？這個時間說的一點都不錯，不過跟着她就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反駁了起來。
“不，我沒有，你亂說的！”
秦蓉哀求的目光，看向了馮澤文：“老師，您別信他的話。”
“孫默，你有完沒完？”
馮澤文皺眉。
孫默沒有搭理馮澤文，而是猛的抓住秦蓉的雙肩，盯着她的眼睛，吼了一聲：“看着我！”
秦蓉下意識的望向了孫默，目光帶着濃濃的畏懼和驚怕，同時，還有一絲絲的佩服。
沒辦法，被孫默完全說中了三次衝階的時間，秦蓉現在的內心中，完全被震撼了。
這可是連自己的老師都辦不到的事情呀！
“秦蓉，任何人的修煉之路，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就算是聖人，也都是跌倒，又爬起，不停地重複着這個過程。”
“秦蓉，吾輩修煉者，最怕的不是跌倒，是怕跌倒後再也不站起來呀！”
“不就是衝階失敗了三次嗎？繼續嘗試呀，就算失敗四次，五次，又如何？你還年輕呀，很多人在你這個年紀，還在鍛體五、六重艱難的掙扎呢。”
孫默一聲大過一聲。
聽到這裡，秦蓉的眼睛中，擔憂漸去，恢復了一些神采，是呀，自己的修煉境界，本來就要比同齡人高呢，是允許自己失敗幾次呢。
“秦蓉，想想你小時候，想想你一路走到現在，是不是一直被父母老師稱讚着，被四周的學生們羨慕嫉妒着？”
“秦蓉，你是天才，無可爭議的天才！”
“你要相信自己，你只不過是暫時停了下來，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還會繼續上路，還會繼續做那個被父母老師誇讚，被學生們羨慕的天才秦蓉！”
孫默的話是真心的，從潛力值來看，整個中州學府，比秦蓉高的沒多少，她當得起天才這個頭銜。
作爲老師，孫默最看不得的就是天才隕落，所以哪怕秦蓉是馮澤文的學生，他也是真的希望這個女孩可以振作起來。
秦蓉的眼睛越來越亮，也逐漸溢滿了驕傲和自信。
是呀，自己一路走路，可都是讚譽滿身，不就是衝擊煉神境失敗了三次嗎？爲什麼就恐懼了呀？
“秦蓉，你往後看，那些不如你的人，已經追上來了，你難道就這麼甘心被她們超過？”
說到最後，孫默已經吼了起來，整個教室都是他的迴音。
同一時間，孫默的身上，也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剎那，光芒散射，席捲了整個教室。
“金玉良言？”
在場的學生和老師們，目瞪口呆。
這是名師光環呀！
那些光斑，灑在了秦蓉的身上，也讓她的身周氤氳起了金色的光芒，可是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她看着孫默，眼神中只有狂熱和決絕。
“不，我是天才，我不會讓任何人追上我。”
轟！
說完這句話，秦蓉的身上就爆發出一股靈氣，在她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旋渦，然後四面八方的靈氣便被吸引着，瘋狂的匯聚而來。
“這是怎麼了？”
“衝階？沒錯，這是要衝階了呀！”
“我的天呀，她竟然在這個時候衝階？”
學生們震驚的要死。
“厲害了呀，我的未婚夫。”
安心慧有些小吃驚，沒想到孫默竟然選擇了這種反擊方式，他是早就計算好了？還是運氣好碰巧了呢？
鹿芷若死死地抓着李子柒的衣服，緊張的閉上了大眼睛，都不敢看了。
馮澤文的眉頭，則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現在的心情，是最複雜的，既希望自己的學生進階成功，又不希望她成功。
因爲她一旦踏入煉神境，那都是孫默的功勞。
不過緊緊幾秒種後，馮澤文就拋掉了這個念頭，眼睛中只有擔憂和後悔了：“自己應該多關心一下秦蓉的。”
孫默站在旁邊，神色淡定，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就看結果了。
秦蓉是潛力值高等的天才，雖然連續三次衝階失敗，但是也意味着她的積累已經足夠了，現在差的，就是一個心境。
所謂煉神境，就是錘鍊意志，不爲外物所惑，可以有一種堅韌的意志，有一個強大的靈魂。
秦蓉三次失敗，就在於她太過於患得患失了，現在被孫默的一番話激勵，再加上金玉良言的效果加持。
此時的她，意志滿10，再無任何顧慮。
轟！轟！轟！
秦蓉身周的靈氣爆散，吹起了地上的灰塵，也吹起了衆人的頭髮和衣服。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全都看着秦蓉。
這個宛若夏日鮮花一樣的少女，在十五歲之際，踏入煉神境！
“我成功了！”
秦蓉看着孫默，喜極而泣，然後便雙足並立，深深地彎下了腰：“孫老師，謝謝您！”
女孩的嗓音，在這夏日的上午，飛出了窗外，彷彿一隻小鳥，在藍天白雲間，恣意的翱翔。
任誰都聽得出來，秦蓉這一聲道謝，溢滿了感激、欽佩，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崇拜。
看到這一幕，原本彷彿一隻鬥犬，準備隨時撕碎孫默的馮澤文，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頹然了下去。
輸了！
徹頭徹尾的輸了！
戚勝甲再也控制不住胸膛中的激動，猛的往往起一站，直接叫了出來。
“孫老師，牛逼！”
因爲太過於用力，老實人都聲嘶力竭，出現了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