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絕站起來,才知道原來這裡是一個山洞。她沿着光線透進來的地方往外走,走到洞口處才發現,洞外面是一條大江,江水離洞口處不到三尺的距離。
柳意絕想起了在九曲迴腸的那場戰役,也想起了金長老和衆多弟兄爲此而喪生於長江,她一陣痛心。
看到這裡,她也知道了個大概,一定是那天漲潮,江水把她帶到了這裡來,但潮退了下去,就把她留在這山洞裡了。
再看這山洞,裡面沒多大,外面是一片望不盡的長江水,四周都是望不到頂的懸崖峭壁。普通人想從這裡出去,除非長一條尾巴,或是長一雙翅膀,可惜柳意絕這兩樣都沒有。
那她憑什麼離開這裡,如果不離開這個鬼地方,她一定會餓死在這個鬼地方的,現在她就覺得肚子很餓了。
就在她愁眉不展的時候,她看見了一個白色的東西,她走近去,才發現那是一個人,這個不是別人,正是爆炸前抱着她的舞含笑。
柳意絕蹲下身去,探了探舞含笑的鼻息,才知道她還未死,只是和自己一樣,喝了太多水昏迷過去了。
柳意絕一腿跪地一腿屈膝,將舞含笑腹部置於屈膝的大腿上,使其頭部下垂,然後拍其背部使口咽部及氣管內的水排出。
舞含笑終於慢慢甦醒過來,也慢慢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柳意絕就
站在洞口,背對着自己,她的背影被陽光拉得很長,只聽到奔騰的江水聲,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舞含笑就那樣坐着,呆了很久。她終於站了起來,道:“你剛纔爲什麼不殺了我?”
她的聲音雖少,柳意絕卻聽得清清楚楚,她已經很久沒聽見人說話的聲音了。“現在,我們都沒法離開這個地方,反正大家都要死,我跟你的鬥爭,還有什麼意義?”
“雖然你不殺我,但我卻留不得你。”舞含笑突然一掠而起,一掌向柳意絕後頸劈了過去。她身法好輕,出手好快,一掌就想要柳意絕的命。
柳意絕早料到她有此一着,已霍然轉身,剛好接了她這一掌,舞含笑身子一震,被一掌擊飛回山洞中去,撞到牆上,跌了下來。她的臉青了,鼻子也腫了。
柳意絕轉過身去,道:“你認爲你殺得了我嗎?”
舞含笑擡起頭來,柳意絕站在陽光中,她高大的身影紫色的輕紗迎風飛舞,就像仙女降臨一樣神秘而美麗。“就算殺不了,也要殺,這是身爲古谷門人的責任。”
“既然你一心想殺我,那我也不可以留你了。”柳意絕眯着眼睛笑道。
舞含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衣服,笑道:“你不會殺我的,否則我也不會留到現在了。因爲如果我死了,你將永遠沒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很聰明,只是跟錯了人。”柳意絕道。
“哼,反正說什麼,我也不會帶你離開這裡的,大不了同歸於盡。有三才教
教主,武林盟主跟我陪葬,就算是死也值了。”舞含笑大笑着,她的笑聲在山洞裡迴盪着。
“年紀輕輕的就想着死,真替生你養你的父母不值。”柳意絕道。
“我既沒有父也沒有母,我的生命是門主給的。只要能幫門主當上武林盟主之位,古谷門人做什麼都是值得的。”舞含笑道。
“像你這樣愚忠的人還真少見,古谷老兒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湯,竟然可以了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柳意絕道。
“你別在這裡迷惑人心了,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舞含笑道。
“沒有了命,你還怎麼爲古谷老兒效忠呢?”柳意絕道。
“你再說也沒有用,我是爛命一條,要就拿去。”舞含笑笑道。
“原來這個世上還有如此忠烈,好吧,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柳意絕也笑了,她相信就算人的意志再堅強,但要餓死,可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死法。
舞含笑沒有再去看她一眼,她在最黑暗處找了個較乾爽的地方坐下,閉上眼,不去看不去想,只等死。
柳意絕只能望着江水發愁,就算她輕功再高,也是沒法飛過這幾十公里的大江,就算她再會游水,也沒有信心遊過這大江。
經過這一役,古谷門沒有佔到便宜,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若是古谷門趁她不在,攻打三才教,那就麻煩了。她不要三才教的百年基業就這樣毀在她手上,要是如此,她怎麼對得起肖家。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