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徹底黑暗,彷彿只剩下那彩雲的四色光芒,不同顏色的閃電於彩雲中閃現,轟轟聲響仿若天威。
艾米麗此刻看着天空中的那四色彩雲,心臟砰砰亂跳,從天空中的彩雲當中他感受到了一陣窒息般的感覺,這種感覺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她的心中,可是此刻她卻不得不去相信,此刻的她正面臨着巨大的危險,可能這個危險並不致命,可是卻能夠讓她收到重創。
很快她的目光就看向了太虛,目中冷光閃爍,腳下突然亮起光芒,隨着一聲輕響,她的身軀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快速朝太虛飛去,手中長槍更是大放光芒,散發出的寒氣似乎比剛剛更濃了一些。
可是此刻的太虛卻對此視若無睹,嘴脣輕啓,說道“四象震天。”
剛開始聲音很小,小到艾米麗也沒有聽見,可是接着那聲音猶如瞬間被放大無數倍,在天地迴盪,壓過了天空中四色彩雲發出的轟鳴,壓過了那還在戰場中不停迴盪的廝殺聲。
而這聲音也化作一道無形的衝擊波,就在艾米麗的槍尖距離他的喉嚨一寸左右,甚至他的脖頸已經徹底被寒氣冰封的剎那,讓她倒卷飛回。
戰場中的嫣然此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然看向了天空,在她的眼中充滿了震驚,作爲太虛宗的人自然明白四象震天是什麼樣的招式。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天空,喃喃自語道“四象震天……難道老祖已經和妖族的強者開始了戰鬥?難道妖族的強者真如此強悍,竟能逼得老祖使用四象震天?”
可是奇怪的是不同於嫣然的表現,站在她身後的所有人,其中包括太虛門人也都不知道這四象震天到底是什麼法術,爲什麼這個法術會讓嫣然如此震驚,這一切讓他們一頭霧水。
呆愣了半晌,嫣然突然轉過頭,叱喝一聲“老祖他們的戰鬥也開始了,我們也必須儘快結束這場戰鬥。所有人給我聽着,全部出擊,必定要在老祖他們分出勝負前結束戰鬥。”說完便第一個身先士卒,朝着戰場化作一道流光衝了過去。
而在遠處關注着嫣然他們一舉一動的狼妖等妖族高手自然不甘落後,紛紛咆哮一聲,直接朝着嫣然等人族高手飛去。
隨着太虛的一句話,一個神通,彷彿火上澆油,直接將這場戰鬥推到了**。
可是此刻的太虛卻對此毫無所知,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艾米麗身上,儘管艾米麗身軀倒卷,可是卻馬上調整過來,再次衝來。這一切說來話長,可是從太虛用聲波擊退艾米麗到艾米麗重新攻擊,只是不到三息時間,不過那短短的三息時間對於太虛來說已經足夠了。
只見他的雙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幻化,就連艾米麗都有些眼花繚亂時,他的雙手最終捏出一個古怪的法訣,朝着天空一推,接着那四色彩雲中的紅色突然浮現出一個火紅色圖案,那圖案裡的赫然就是一隻火紅色的大鳥,接着一聲尖銳的鳴叫聲,那紅色彩雲砰然間化作了一團火焰,一股強大的似不應存在於這片天地的力量驟然爆發。
而這突如其來的壓力也讓艾米麗的身體一沉,那槍尖也微微一偏,槍尖從太虛的臉頰旁穿過,話雖如此可是太虛的大半個了臉卻立刻被寒氣凍住。
艾米麗看着越來越近的太虛,她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太虛的眼睛裡自己的倒影,根本沒有任何躲閃的空間,她的緊身衣突然爆發出強大的銀光,接着她整個人猶如銀色流星般倒卷而出,儘管沒有鮮血噴塗,可是臉色也變得煞白。
不等她的身子穩住,天空中的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中依舊清晰可見的圖案爆發出刺目的光亮。
半空中艾米麗就看到那團火焰的輪廓漸漸發生改變,顏色開始變深,最後變得通體顏色呈深紅色,突然從那火焰裡有一雙眼睛驀然睜開,彷彿火光閃過,接着一聲嘹亮的鳳鳴,那團火焰驟然展開,一隻高百丈的巨大朱雀出現在世人面前。
儘管只是一縷分神,可是從其身上散發出的威壓甚至讓其他仙尊也紛紛不敢直視,心中更是驚駭,當年人妖大戰時太虛根本沒有用過這個法術,原本戰尊以爲自己的實力在仙界中僅次於菱麒,可是此刻他才真正明白這太虛根本就是深藏不漏。
太虛也並非刻意隱瞞,他得到這四象震天是在九千年前
當初人妖大戰剛剛結束,他在追着妖族餘孽在滿仙界追殺,最後在一個妖族仙君巔峰高手自爆時,似乎引起了某種機關,周圍空間一陣扭曲,接着他就喪失了意識。
當他從昏迷中醒來後,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像是仙界,可是周圍的氣息卻迥然不同,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那裡是一個遺蹟,各種建築殘破不堪,也不知存在了多久,當他一步踏上去後腳下地面徹底化作碎末,讓他身子一沉,原地留下了深深地腳印。
他在那遺蹟裡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只是出於好奇便將裡面探查了一變,最後就差把地掀一遍了。
可就在他覺得一無所獲,正要離開之際,突然之前那留下的腳印吸引了他的目光,讓他不由得再次來到那裡,剛剛他似乎從這腳印中看到了什麼東西。
有了前車之鑑,他不敢用太大的力量,小心翼翼的將地面掀開,當他將腳印周圍清理之後,發現了一個盒子。
他不知道這盒子內有什麼東西,可是卻依然不敢輕舉妄動,他甚至都不敢用手觸碰,生怕這盒子會和地面一樣瞬間風化。
最後當他用神識在盒子上掃了幾遍,確定並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用雙手將盒子挖了出來。
過程無比小心,最後開啓盒子時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砰砰亂跳,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當盒子被開啓後,並沒有任何寶光出現,甚至連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在那裡只有一張獸皮靜靜的躺在那裡,而且看其樣子竟然完好無損,就連獸皮上那沒有清除乾淨的毛髮也在散發出光澤。
俯下身子在那獸皮上聞了聞,有股濃重的血腥味,看樣子是剛剛殺了某隻野獸後扒下來,並且摺疊起來存放起來的。
如此原始的做法讓太虛內心有些失望,可是卻依然小心翼翼的攤開獸皮,可是當他看到那獸皮中的畫面時,瞳孔收縮,雙手一顫,竟然沒有拿穩獸皮,讓其掉落。
而他自己卻似無所覺,保持着拿獸皮的姿勢愣在了那裡。
半晌才深吸口氣,重新拿起獸皮,凝神看了過去。
不同於獸皮,上面起初並沒有什麼,可是當他拿起時上面慢慢浮現出了金色文字,這些文字他看不懂,可是不知爲何在看到這些文字後他卻能理解者文字的意思。
那一排排文字閃現片刻後就消失不見,卻又立刻又新的文字出現,周而復始,最後在獸皮上並不只是出現文字,更是有圖案一起出現,那一個個圖案很是簡單,可是太虛卻從這簡單的圖案裡感受到了那種驚天動地的氣勢,而正是這股氣勢讓他從震驚中無法自拔。
到最後當獸皮上不再出現任何文字或者圖案後,太虛深吸口氣,再重重的吐了出來,目光復雜的看着手中獸皮,想了想,還是將其摺疊好,重新放入木盒當中,再將木盒放回了原位。
這是獸皮的最後要求的,似乎這是某種傳承,而且並不只是面向一人,當有緣者發現並且得到了這傳承之後,將其放回原地,等待着下一個有緣者的出現。
太虛當初知道自己遇上了莫大的機緣,可是也明白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且不可強求,如果他強行將獸皮拿走,那麼他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可是修煉了這麼多年的他早就明白因果循環,也就沒有太過貪婪,而是按照獸皮上的指示放回了原地。
說來也怪,當木盒放回原地時,突然一道強烈的光芒射來,接着他腦中嗡鳴一聲,再次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甦醒時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仙界,卻並不是擊殺妖族的那個地方。
之後太虛並沒有繼續追殺妖族,而是閉關鑽研那獸皮上的傳承,可是越是琢磨他心中的震驚就越大,裡面記載的法術之強橫似乎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可是這也讓他內心狂人,更是幾乎足不出戶,這九千年來一直鑽研,直到猿靈突破仙尊境界時,天空出現的天兆才讓他出關,來到了當初的藥王谷。
而此刻他施展的這四象震天就是那獸皮上的傳承的一部分,也是他如今能夠施展的唯一一個法術,其他的法術以他如今的修爲根本無法施展。可以說這法術石那獸皮中記載的最弱的法術,可就是這最弱的法術爆發出的威力卻已經如此,其他的法術可想而知。
天空中的朱雀一出現,原本昏暗的天空瞬間被火紅渲染,猶如整片天都燃燒起來,炙熱的熱浪撲面而來,在遇到艾米麗那極寒的長槍時發出滋滋聲,冒出大量白煙,而此刻那銀色的衣服上散發出的光芒更加閃亮,原本只是在脖子上的銀色紋路竟然開始朝着艾米麗的臉部蔓延。
朱雀冷冷的看了一眼在場衆人,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艾米麗身上,再次發出一聲鳴叫,翅膀一扇,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朝着艾米麗衝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