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澤爾深吸口氣,感受着體內重新澎湃的能量,那種掌握一切的感覺再次出現在心中。
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一想起剛剛狼狽的模樣,正是眼前這羣人造成的,一股無名怒火就熊熊燃燒起來,儘管這只是分身,可是成爲界皇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更讓他感到怒火中燒的是追殺自己的竟然是這麼一羣小傢伙,更是讓他心中不爽。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將眼前這羣傢伙全部活捉,然後每個傢伙全都關起來,當做實驗對象,總之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菱麒他們感受到從巴澤爾身上傳來的令人窒息的氣勢,心中一沉,有的人甚至已經萌生逃跑的念頭。
沒有人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陰沉,最後還是巴澤爾開口說道“你們很好,很棒,夾着尾巴逃跑,我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而且你們還有本事竟然連四象神獸的真魂都可以召喚,怎麼?那個召喚了真魂的傢伙上哪裡去了?是不是和真魂一起死了?”
菱麒沉聲說道“你不要太囂張,如果你的實力處於巔峰,我們確實拿你沒辦法,可是現在你的實力頂多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我們這麼多人未必打不過你。”
“哈哈哈……”
菱麒的這番話,彷彿讓巴澤爾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突然狂笑了起來,笑聲狂妄,充滿了不屑。
過了片刻,巴澤爾的笑聲漸漸止住,期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打斷他,甚至連菱麒都不例外。
巴澤爾深吸了一口氣,身上光芒閃爍,將目光鎖定在了菱麒身上,隨後纔看了一眼慕容鳴,在他感覺,在場除了這兩個傢伙之外,其他人根本就對他構不成絲毫的威脅。
慕容鳴看到巴澤爾看向自己,心中一稟,眉心的魔龍圖紋散發出黑光,漆黑色的魔火將他身體包裹住,彷彿這還無法令他安心,空間戒指光芒閃爍,一面盾牌出現在他的身前。
盾牌呈六角形,通體漆黑,上面有灰色的紋路,遠遠一看,這些紋路構成了一條黑龍。黑龍張牙舞爪,一雙眼睛鑲嵌着紅色寶石,散發出妖異的光芒。
這面盾牌是慕容鳴通過融合魔龍之魂掌握的,利用三十多種珍貴的材料,以三千年份的玄龜龜甲爲主體,在玄陰之地用魔火煅燒七七四十九年煉製而成,原本品質只有地階,可是隨着慕容鳴的實力增長,盾牌也被他不時的拿出來煉製,如今這面盾牌品質已經無限接近天階。
盾牌一出現,就立刻分化成三十六面,將慕容鳴團團圍住,上面的黑龍彷彿活了一般,在盾牌上游來游去,紅色的龍眼卻一直緊盯着巴澤爾,一刻沒有離開過。
做完了這些,慕容鳴心中才算有些踏實,看着巴澤爾的眼神也堅定了很多。
巴澤爾看了一眼那面盾牌,冷哼一聲,不再言語,身上紅光一閃,身體變得模糊,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時間,他就已經來到了慕容鳴面前,似乎要想證明,此時此刻他們無論怎麼掙扎,在他面前將都無用武之地。
慕容鳴沒想到巴澤爾會選擇拿自己開刀,心中一沉,卻沒有任何驚慌,雙手連連掐訣,圍繞身體的魔火劇烈的跳動,慢慢的形成了一條黑龍,將他圍繞在中間,朝着已經臨近的巴澤爾張口噴出了一口魔火。
魔火首先碰到的是盾牌,可是詭異的是那面盾牌竟然形同虛設,魔火毫無阻隔的衝了出去,正好打在了巴澤爾的前方。
對於魔火,巴澤爾略有耳聞,明白這天地間存在一種特殊的火焰,而其中這黑色的火焰更是兇名遠播,那可是能夠直接燃燒靈魂的火焰,如果是在以前,他自然不會在意,這魔火根本就無法接近他。
可是現在他的實力就算吞噬了亞瑟,也只是七重天的初期,還沒有達到能夠無視魔火的地步。
此刻看着魔火臨近,也不敢攖其鋒芒,身子微微一偏,躲過了魔火的攻擊。
看着從旁邊掠過的火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讓巴澤爾感受到脊背發涼,這和實力無關,是面對天敵時所產生的不可遏制的感受。
巴澤爾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心境,卻沒有在接近慕容鳴,反而朝着菱麒衝了過去。
慕容鳴看到巴澤爾轉移了目標,微微鬆了一口氣,看着他衝向了菱麒,眉頭微皺,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阻撓。
這一切說時遲,那時快,從巴澤爾選擇慕容鳴爲目標衝來,在轉而朝着菱麒衝去,只不過是短短十幾秒時間,甚至直到此時,巴澤爾最先留下的殘影才慢慢消散。
菱麒看到巴澤爾衝向自己,二話不說,張開大口,在他的口中彷彿存在一片小宇宙,一顆明亮的光芒射了出去。
巴澤爾看着射來的能量,嘴角露出譏諷,他可以畏懼魔火,那是因爲靈魂是所有生物的根本,能夠直接傷害靈魂的魔火對於所有生靈來說都是天敵。
可是菱麒吐出的火焰雖然蘊含很高的溫度,甚至看起來已經不具備火焰的形狀,反而看起來像一團光球,可是對於此刻的他來說,這火焰根本就毫無威懾力。
光球瞬息臨近,距離巴澤爾只有不到一米距離,幾乎用不了一眨眼的時間就能夠打中他。
巴澤爾不急不忙的伸出右手,一個大手瞬間出現在光球面前,食指和拇指用力一掐,彷彿掐滅火種一般,輕易的將光球捏碎,化作一團光亮消散在空中。
而他本人卻並沒有絲毫的停頓,很開就來到了菱麒面前,伸出另一隻手張開,在菱麒的另一側形成一個大手,緊接着,兩隻大手彷彿拍巴掌一般,五指併攏,往中間狠狠的一拍。
如果菱麒被這一巴掌拍結實了,那麼雖然不會致命,可是身上骨頭會有八成粉碎掉,僅僅是這一下,就能夠讓他失去戰鬥力。
狂虎這才反應過來,一雙眼睛看着菱麒陷入危機,可是他的身體卻彷彿不屬於他一般,怎麼都無法移動,甚至連吼叫聲都卡在了喉嚨深處,沒能發出來。
就在這時,一團黑光突然出現在菱麒身前,不等巴澤爾反應過來,一圈黑色波紋從黑光擴散,所過之處一切立刻被黑暗吞沒。
在這黑暗當中,無論是聲音,還是色彩,全部消失不見,此刻的菱麒看起來只是一片灰白,一雙眼睛充滿了迷茫,似乎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巴澤爾也是如此,那一雙巨大的雙手已經消失,可他的雙手卻還在保持着之前的動作,距離合上只有不到三公分距離。
在這黑暗的空間之中,唯一擁有色彩,以及感知的就只有一個人。
此人身穿黑袍,黑袍上繡着各種各樣的鮮花,每一朵花栩栩如生,百花爭鳴,淡淡的花香從此人身上瀰漫。
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長劍,劍身上面有幾道血痕,濃郁的血腥味從這些血痕上散發,和花香格格不入,卻又詭異的形成了協調。
花無痕看着眼前的巴澤爾,他之所以並沒有一開始就出現,就是在等,等巴澤爾露出破綻,這樣纔可以出其不意。
而事情也如他所料的發展,當他看到巴澤爾的一切注意力都放在了菱麒身上之後,立刻瞬移來到了菱麒面前,同時第一時間施展了絕穹天滅大陣。
自從煉化了天滅劍,當他將自己的一切知識和天滅劍共享之後,這絕穹天滅大陣更加完善,原本發動需要一秒鐘時間,可是現在只需要零點幾秒就可完成,否則以巴澤爾的實力,一秒足以讓他反應過來,並且進行閃避。
此刻看着身體灰白的巴澤爾,花無痕微微鬆了一口氣,卻並沒有立刻出手,反而謹慎的拿出了攝魂旗,輕輕一拋。
攝魂旗裡的器靈,自從花無痕煉化了天滅劍之後,立刻變得服服帖帖,花無痕你一旦說一,他絕不會說二,畢竟瑰寶和地階仙器的等級天差地別,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攝魂旗將在空中化作千米直徑,裡面的饕餮兇獸更是張開大口,一個虛洞出現在他的口中,一陣吸力從虛洞傳出,將巴澤爾的身體固定。
緊接着,花無痕的頭頂再次出現第二元神,一條美麗的九尾狐神情萎靡,身上的光芒也暗淡不少,可以看出當初花無痕使用的借屍還魂對於第二元神的傷害並不小。
最後,他鬆開天滅劍,從中立刻冒出黑煙,形成一個黑袍人,靜靜的呆在他的身邊,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當花無痕做完了這些之後,原本通體灰白的巴澤爾身上突然有微弱的紅光出現,慢慢的,紅光越來越強,巴澤爾身上的色彩也慢慢恢復,有些空洞的眼神也開始有了神采。
不到盞茶時間,巴澤爾就恢復了原樣,在他徹底恢復行動能力之後,他第一眼就看向了花無痕,神情嚴肅,收起了輕視之心。
他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傢伙是誰,可是很顯然這漆黑的空間正是他弄出來的,要知道能夠獨立開闢空間只有界皇以上的實力纔可以做到,雖然他感受得到花無痕的實力頂多只有五重天,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五重天已經需要他用出全部實力來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