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c級聯賽，讓雷道遠去看誰打得贏誰，不是搞笑的嗎？
就算之前試圖封神，被方驚堂拍下來了，那也只是主神層面的失敗，雷道遠本身無論地位、實力，都遠遠不是c級聯賽能仰望的，他再怎麼倒在神壇之下，卻也還是一支一線戰隊的隊長級選手，一個職業九段的大神。
只是讓他去看比賽本身，他根本沒興趣看這麼久。
這場比賽吸引他的，僅僅只是一個疑問——江志到底怎麼了？
“你剛纔說，獨裁戰隊在賽前給江志發了入隊邀約，這個消息準確嗎？”雷道遠沒回答季曉茹的問題，卻反而問了她。
“準確啊，又不是什麼秘密，他們隊員當笑話說的……”季曉茹說，“有人幫忙隨口問了獨裁戰隊那邊一嘴，獨裁戰隊也說給了邀約。”
“嗯……”
“雷隊不會是覺得，江志的狀態古怪是因爲這封邀約吧？”季曉茹說着都笑了。
江志的心性，他們在校園賽上，都已經算是見識了。
該妥協的事情，他很懂得妥協，但他不想照辦的事情，哪怕是雷道遠親自電話施壓，他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哪怕淘汰賽制，輸一場比賽就會萬劫不復的壓力，一路壓在頭頂上，他都能閒庭信步地從烏雲中走出來，擁抱最後勝利的陽光。
其他人只以爲江志頂着的是拒絕合隊之後，必須勝利的壓力，但季曉茹跟雷道遠他們知道，江志在這種壓力下，還主動對他們提出了條件交換。
如果他成功進入了c級聯賽，和暗影戰隊之前的合約解除。
如果他沒能進入c級聯賽，暗影戰隊可以對他進行任何安排，即使安排他去打pve他也必須續簽。
最後，江志贏了。
“別說是一封獨裁戰隊的邀約了，就算是所有一線戰隊的入隊邀約，全部擺在他面前讓他選，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季曉茹看人還是挺準的。
“嗯，我在剛開始看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雷道遠笑着回答。
“那……”
“最初，我以爲是他的身體問題。”
“難道不是？”
“不是。他的身體是有點不舒服，但不足以對他的狀態產生影響。”
“嗯……”
“外部壓力他能頂住，身體不適這個程度不足以影響他的狀態，那麼，就只剩下最後的一個可能，”雷道遠一個個地排除，之後得出結論，“他自己的心情原因。”
“他的心情不好？”
雷道遠仍然是搖頭：“心情好的表現，會是狀態很好，心情不好的表現，會是狀態低落，但他今天的表現是介於這兩者之間的。”
“那就是，心情……糾結？”季曉茹思考了幾秒鐘，才翻出“糾結”這個詞。
“對！”雷道遠打了個響指。
他是看到第一張地圖上半場的最後一局，江志和陳堯拼出那樣一波連狙之後，立刻就有種精神上撐不住乾嘔的鏡頭，因爲攝像機只閃了一下立刻就挪開了，他沒有看得特別真切。
不過，清河戰隊玻璃房裡的情況，陸陸續續有記者拍了更新出來，
雷道遠看過之後，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判斷……
“早不糾結，晚不糾結，非要等到和獨裁戰隊這場比賽才糾結，”季曉茹畢竟也跟着雷道遠玩兒了這麼多年的場外，漸漸跟上了他的思路，“繞回來了呀！”
“對，繞回來了。”雷道遠又打了個響指，點頭道。
“所以，讓他心情不好不壞，只是糾結了的，還是獨裁戰隊的那封入隊邀約？”
“對！”雷道遠說出了第三個對。
“可是，這完全說不通啊，”季曉茹有點暈，“就算獨裁戰隊再怎麼強，現在也就一支三線戰隊，實力也不比清河戰隊強……要知道邵東流在他面前拿出來的，可是未來龍吟戰隊的隊長位置啊！這樣的條件都吸引不了他，獨裁戰隊有什麼能吸引他的？”
雷道遠笑着看着屏幕裡，下半場第七局的戰鬥結束，獨裁戰隊已經打到了十四比八的比分，似乎是在重複季曉茹的問題：“是啊……獨裁戰隊有什麼能吸引他的？”
季曉茹的思路在這裡就斷了：“隊長？”
“我剛纔也是想到了這裡，”雷道遠的聲音變慢了，“我把獨裁戰隊現在所有的硬件軟件條件全部想了一遍，也沒找出任何能和龍吟戰隊未來的隊長位置相提並論的東西……”
“所以？”
“所以，這個讓江志糾結的東西，一定不是‘獨裁’這支戰隊本身。”
“不是獨裁戰隊本身是指……”季曉茹瞟了一眼屏幕，突然叫起來，“人！”
“又對了！”雷道遠輕輕鼓掌。
場外就是這樣，一點點地去觀察，一步步地去排除，直到接近本質。
既然戰隊本身沒有任何能吸引他的地方，那問題必然就是出在了“人”上。
“再接着往下面推，”雷道遠沒有停下來，“獨裁戰隊的人，那個來歷不明的教練，跟他是完全不認識的，謝輕名、沈照樓、韓笑三個人，都和他有過仇，現在，最多也就是非敵非友的狀態。”
“嗯，獨裁戰隊隊長陳堯，跟江志可以算不打不相識、惺惺相惜……”季曉茹說着說着，自己就否定了，“但這種關係比較弱。江志跟自己的隊友一起扛着巨大的壓力從校園賽殺出來，這兩者的關係，沒辦法放在一個天平上比的。惺惺相惜也不足以讓他產生糾結。”
至於獨裁戰隊的替補五號位，他們誰也沒去提。
一方面他們不記得葉虹影的名字，另一方面也不覺得江志會跟他有什麼關聯。
“呂洱！”季曉茹不用雷道遠再說，就已經得出了最終的答案。
被作爲以後的主神替代品培養的呂洱，是他們放到當時的c隊——博學校隊去的，呂洱和江志做過隊友，而且，他們在做隊友的這段時間裡，江志想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誰都不會知道。
但是，他這個年紀的男生，對轉入戰隊的這個漂亮、調皮，又實力強大的女孩子，最大概率產生的會是什麼？
“我也懂了。”季曉茹直接用的就是肯定句，“江誌喜歡呂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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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