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什麼時候小了,微風拂起窗簾,吹進來一絲絲涼意。
這一次兩人終於背靠在吧檯上一起喝酒了,風雖然涼,但酒卻容易讓人發熱。
顧曉月臉上帶着陣陣紅潤的春色,舉杯道:“這一杯就預祝我們合作成功,最終能實現彼此的願望。”
瘋狗龍又幹掉一杯二鍋頭:“你是商人,你注重的是誠信,我希望如果到了我們合作結束的那一天,我們不會以敵人的身份而兵刃相見。”
顧曉月默然半晌:“行,我答應你這個條件!”
瘋狗龍舉杯道:“這一杯我敬你!”
顧曉月忽然又道:“有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瘋狗龍道:“你說!”
顧曉月道:“通往一個女人內心最快的方法你知道是什麼嗎?”
瘋狗龍道:“是什麼?”
顧曉月盯着他:“就是**!”
這種話換任何一個女人說出來,瘋狗龍一定會認爲那個女人是神經病、是大瘋子、是老流氓、是重度臆想症患者。
但是從顧曉月的嘴巴里說出來,瘋狗龍一點都不吃驚,他覺得很正常。
顧曉月的很多話是非常有道理也是非常有深意的,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相當厲害的女人,他敢斷言自己以前碰到的女子高手……那些女子高手都應該叫女孩。
沒有誰能玩得過這個女人,包括一劍飛雪都未必。
瘋狗龍甚至沒把她當作女人來看,這是一個貼心的老闆、一個厲害的盟友、一個可怕的對手、是一個美妙的情人,甚至是一個知心的知己,但不管她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她絕對不是自己的朋友。
瘋狗龍的朋友中絕對沒有相互利用的人,有的只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好男兒。
但現在爲了打開局面,有很多事他不願做也得做,這就是人生,這也是江湖,更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顧曉月的纖纖玉手拂上了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語氣十分堅定:“我既然要徹底得到你,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你也徹底得到我!”
瘋狗龍點點頭,閉着眼睛道:“這確實是最公平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顧曉月不再說話,她繞到瘋狗龍的背後,她貼着瘋狗龍後背輕輕的咬着他的耳垂。
對付男人她確實有自信,鮮有人能抵抗這種攻擊,瘋狗龍也不例外,他手中雖然還有酒杯,但杯子已有些拿不穩了。
顧曉月又繞到了他的面前,這次她沒有主動吻他,而是含了一大口紅酒在口中。
她故意讓紅酒溢出口中,順着光潔的嘴角、雪白的脖子一路向白色的胸衣流了下去。
豔紅的液體、成熟的軀體、美人的眼波,充滿着強烈的視覺衝擊,同時也產生了一種無法抗拒的致命誘惑力。
她的脣又貼了上來,這次同樣柔軟而芬芳,但卻不再冰冷,而是變得異常火熱,這種溫度就足夠融化任何人了。
良久、脣分,顧曉月含情脈脈的望着他:“你還要等?”
“不等了!”瘋狗龍放下杯子一把將她抱起,朝大廳右側走去,那張巨牀就擺在那邊,上面即使有五個人在睡覺也不會顯得擁擠,兩個人在上面怎麼翻滾折騰同樣也不會掉下來。
《第九大陸》始終不同於現實世界,顧曉月的手抓住瘋狗龍的西服和襯衫輕輕一揉,價值3個龍幣的名牌就化爲了碎片,瘋狗龍的身體和肌肉遠比她想像中健康強壯。
而瘋狗龍的手稍用點力,顧曉月的胸衣直接就被扯了下來,她的胸膛潔白而堅挺,任何人的手放上去就捨不得放下來。
但瘋狗龍的手卻是放在她臀部的,隔着短裙慢慢的揉着,這團美臀同樣遠比他想像中充滿了更驚人的彈力,更美妙的手感。
顧曉月忽然猛一仰頭,鼻間發出了一聲輕哼,短裙內被扯下來一條黑色的小內褲,內褲並沒有被完全扯下去,而是套在了她兩條白生生的小腿上,跟黑色的絲襪糾纏在一起。
有經驗的男人就應該清楚鼻間發出的聲音有多麼的**,可惜瘋狗龍沒有經驗,他是光了二十多年的大棍子。
他對女人雖然沒有經驗,可顧曉月對男人卻是太有經驗,她知道一個女人無論長得有多麼漂亮,一旦全身被脫得光光的,就像是死魚被人一刀從中剖開,只露出一堆白花花的肉,這種事做起來不但無趣很多,而且有時候甚至還會讓人感到噁心。
所以她的西裝還是穿在身上,文胸只褪去一半,內褲只套在左側大腿上,加上黑絲吊襪的魅力和她鼻間發出的**呻吟,這一切已足夠讓人滿意,她是真正懂得享受的女人。
她勾住瘋狗龍的脖子,身體卻往牀上躺了下去。
瘋狗龍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本已迷離朦朧,但現在瘋狗龍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在進入她之前,他忽然好像看到了很多雙眼睛,那是很多人的眼睛。
有江華的眼睛,那裡面的神色很凝重,也很複雜,是在鼓勵他做件事,但似乎又於心不忍,因爲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知道,瘋狗龍爲了給小武復仇,不惜忍辱負重犧牲自己、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有葛林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面永遠都充滿了微笑、慈祥、關懷和睿智,這些目光永遠都不會有變化,他相信瘋狗龍經歷了這一切之後,最終還是會明白的;
有曉佳的眼睛,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以前充滿了關懷、愛慕和欽佩,但現在卻充滿了失望、委屈、與痛苦;
但是瘋狗龍最後看到的是小武的眼睛,小武的眼中充滿了一種無法描述的憤怒和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現在這雙眼睛又在看着他,裡面仍然充滿着憤怒和悲哀。
他要他的兄長繼續走下去,他要他的兄長帶回最後的正義審判。
“咔”的一聲,燈滅了!
房間立即陷入黑暗!
黑暗中有人呻吟,歡愉的浪潮一波接一波。
**就跟罌粟差不多,你一旦沾染了它,就很難將它甩脫。
許久,喘息聲停止、呻吟聲消失,所有的激情已全部褪去。
就像浪潮一樣,無論多大的浪潮也總有褪下去的時候。
瘋狗龍忽然感到一陣充實,這個時候他反而覺得全身更有力了,他當然還不懂得女人對男人這方面的作用,就像大地經過了春雨的洗禮,反而變得更加滋潤而肥沃。
但是他又覺得很疲倦,一股深入骨髓的倦意從心中升起,他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在這個時候,他竟意外的想起了還在毛糙村時的日子,魂斗羅要他做土火炮、丁丁魚要跟他去挖礦、山外野炮隊要砍他們、他要去教訓教訓寂寞哥、然後他就碰上了三位大師,再然後他們就炸死了無七龍……
那時候的日子雖然過得很窮、很辛苦,可是他卻很快樂,一種很純粹的快樂,和他同行的夥伴也會感受到他的快樂,並願意分享他的這種快樂。
那時候的日子和現在絕不相同,現在他雖然不缺錢了、不缺裝備了、地位也有了、名聲和女人也跟着來了,可是他更多的時候卻不快樂了,他還是喜歡過那種簡單快樂的窮苦日子。
因爲他根本就不屬於這光怪陸離的大都市,這一刻他真想拋下所有的是是非非、愛恨情仇,不顧一切的回到毛糙村去,去炸一輩子的礦,做一輩子的土火炮……
他發現自己對往昔生活的懷念,竟遠勝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那乾燥的沙漠、風一吹就要倒的房子、那孤零零的交易廣場,忽然間都已變成了他《第九大陸》中最值得珍惜最值得懷念的東西。
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你經歷了太多太多之後,你會發現原來老家背後的那個小山坡是多麼寧靜、那片竹林雖不能實現你的人生理想,可是風吹過林子,它發出的聲音比世界上任何聲音都還好聽,就連那條通往老屋的青石子路,看上去一點也不骯髒醜陋,反而顯得說不出的親切可愛……
瘋狗龍閉着眼睛,他臉上的肌肉在輕微的跳動。
這時他才感覺到一隻柔若無骨的手在溫柔的撫着自己的臉。
這隻手同樣纖細、修長、穩定而有力,虎口處都隱約可見昔日留下來的大塊繭疤。
瘋狗龍道:“你用的是劍?”
顧曉月柔順的點了點頭:“我還是新手的時候就有人告訴過我,成功沒有僥倖,只有踏實的基礎纔會贏來機會,我在新手村郊外每天至少練五個半小時的刺殺,無論颳風下雨從來也沒有間斷過。”
瘋狗龍嘆道:“告訴你這些的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高手!”
顧曉月這次沉默了很久才答道:“他也是我在這裡面的第一個男人,而你是第二個。”
瘋狗龍道:“那他現在人呢?”
顧曉月沒有回答他,她只是輕輕的伏在瘋狗龍的胸膛上,將面頰貼在他的肩膀上。
瘋狗龍立即感覺到了她面頰上的淚水。
顧曉月真的沒有亂說,通往女人內心最快的方法就是**,這句話就像是一把萬能的情感鑰匙,可以直接點破任何關於愛情的僞命題。
瘋狗龍也馬上體會到了這種說法的正確性,在他們剛纔結合的那一瞬間,他確實感受到了彼此的心意相通,現在她在想什麼,他迅速就能覺察得到。
而他在思考什麼問題,她也立即能夠聯想到那個方面去。
口頭上的合作有時候並不見得可靠,還是顧曉月之前的決定異常正確:我既然要徹底得到你,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你也徹底得到我。
唉,女人,多麼可愛卻又多麼可怕的女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