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龍也走上前,觀看着酒櫃上擺放着的酒。
顧曉月確實沒有亂說,他見過的有,沒見過的也有。
他是在苦難中長大的孩子,對於各種危險和陷阱,確實沒有什麼能瞞得過他。
但是對高品質的生活他還是接觸得太少,於是他拿了一瓶白酒出來。
顧曉月忍不住道:“二鍋頭?”
瘋狗龍道:“你奇怪?”
顧曉月點頭道:“走馬販卒、山野村夫才喝這個。”
“你錯了!”瘋狗龍傲然道,“這纔是男人該喝的酒,那些軟綿綿的女人酒喝着有什麼意思?”
顧曉月默然半晌:“有理!”
她轉身選酒,拿了一瓶紅酒出來。
吧檯上居然還有一臺古老的留聲機,看得出顧曉月是一個很懂得情調、也很會享受生活的人。
留聲機裡播放出來的音樂居然是曲小姐的歌聲,還是昨晚在江邊上聽到的那一首,歌聲依舊溫柔,依舊讓人心靈悸動:
我沒你想的那麼堅強,有時我也對自己說謊;
多想不在乎那些惡言相向,我問心無愧又能怎樣?
我沒你想的那麼堅強,有時我也會找個地方躲藏;
懷疑的目光像刀穿透心臟,只能一個人默默承擔;
……
溫柔的歌聲和傷感的曲子,卻醞釀出一個**的氛圍。
“我敬你!”顧曉月走到瘋狗龍面前舉杯。
二鍋頭下肚後就像是一團火,但是瘋狗龍胸口現在有一團更大的火。他不是聖人,他在努力剋制自己。
顧曉月的嬌顏距離他不到兩尺,撲面而來的甜香比酒都還醉人,正常男人根本難以把持。
誠實的說,瘋狗龍到現在都還能處驚不亂、可說定力已經相當驚人了,人不到那個環境、那種氛圍、面對那樣一個美女,真的體會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顧曉月盯着瘋狗龍的領帶道:“你最好明早從這裡動身出發?”
瘋狗龍忍不住道:“這裡是民居,我能在這裡下線?”
顧曉月伸手,輕輕的撥弄着他的領地,這個動作讓他心跳得更快了:“我允許你在這裡自由上下線!”
瘋狗龍皺眉道:“爲什麼?”
這句話並沒有問完。因爲他做夢也想不到顧曉月突然貼了上來。用她自己的脣貼住了瘋瘋狗龍的脣。
她的脣柔軟、芬芳而又冰涼,她吻得很有技巧,她很懂得男人的弱點。
瘋狗龍一動不動,全身似已麻木。
良久。顧曉月輕輕的鬆開。退後兩步微笑着注視着他。
瘋狗龍仍處在麻木中。任何男人經過這一吻之後,大腦不是在回味就是一片空白。
瘋狗龍好像正陷在這種狀態中,於是更加驚人的事情發生了。顧曉月手一揚,杯中酒忽然朝瘋狗龍灑出,同時縱身上前,一個手刀切向瘋狗龍的脖子。
她選擇了一個最佳的時機出手,男人在這種狀態下通常是防備最爲薄弱的時候,而顧曉月這一手刀出手之快,簡直是前所罕見,竟不在夜刃之下。
還有讓人想不到的事情在後面,本已麻木的瘋狗龍看似必被砍倒,但他目中精光大盛,突然閃電般出手,同樣以手刀的方式還擊。
兩人以硬碰硬,手掌互切!
“砰”的一聲悶響,空氣似被震裂。
顧曉月被震退了幾步,瘋狗龍也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坐在高腳凳上。
他萬萬沒有想到顧曉月也是一個高手,動作和反應都快得驚人,被震退的同時還一腳踢出,一道烏光直取瘋狗龍面門。
瘋狗龍低頭閃過,顧曉月身形又起,空中飛腳已經踢來。
瘋狗龍更妙,腳尖突然上挑,前面的一把凳子撞向顧曉月。
“咔嚓”一聲,高腳凳被踢得粉碎。
但是等她落地的時候,瘋狗龍人已經在她身後,左腕扼住了她雪白的脖子,右手形成一個拳頭由下至上停在她嘴前。
兩人的動作都已停止,瘋狗龍手腕上的袖劍“咔嚓”一聲冒了出來,貼着顧曉月的臉。
在房間燈光的照射下,刃面呈現一種碧藍色的光芒。
縱然是藍光,但顧曉月已經感覺到袖劍上那種逼人的寒意和殺機。
瘋狗龍忽然鬆開她:“你要認爲我喝了酒就不行的話,那你就錯了,我找到一個好老闆並不容易,我要是有心殺你,你剛纔就是個死人。”
顧曉月走上前,她剛纔踢出去的高跟鞋已經嵌在酒櫃的門板上。
她重新把鞋子穿好,臉上非但沒有失落的表情,一雙眼睛反而更加亮了:“我聽說昨晚連夜刃都敗在你手上了,我還有些不信,現在我信了,看來這趟任務你應該問題不大。”
瘋狗龍注視着她的高跟鞋:“我也沒想到你的武功這麼驚人。”
顧曉月又到高腳凳上坐下:“三年前我就是突破70級了,這幾年忙於打理公司,所以實力就沒怎麼精進,我剛纔有裝備的話,你那一閃必中我一劍。”
瘋狗龍嘆道:“這個我信!”
顧曉月翹了個二郎腿,目光如同刀鋒一般盯住他。
瘋狗龍很難想像這樣的目光居然會在顧曉月的眼中出現。
顧曉月的口氣再度冷了下來:“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問題的?”
瘋狗龍淡淡道:“什麼問題?”
顧曉月道:“你離開東方王朝原因不明,我找人瞭解過,當年愛無罪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你招攬入會,而你本人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現在東方王朝大敵當前,你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就很能說明問題,絕不是跟你的什麼所謂的女朋友鬧翻了。”
瘋狗龍忽然不說話了。
顧曉月道:“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你的職業是個刺客,但同時又是一個科技刺客,我打聽了你過去不少的事情,別的不說,單是動用你身上的那些科技裝置,維護那些裝備,那都是一筆不菲的費用,你這樣的人缺錢?那是絕對沒有那個可能的。”
瘋狗龍還是沒有說話。
顧曉月道:“第三,直到剛纔,我才知道你實力的可怕,簡直是深不可測,你就算是用腳尖輕輕挑一下凳子,居然都有這種重擊效果,估計力量在3000點上下,以你這樣的實力,如果要找錢的話實在是簡單極了,用得着來我的公司當我的助理,每個月拿50個龍幣的薪水?”
瘋狗龍一直沒有開口,但表情已經很凝重了。
顧曉月繼續道:“事實證明你根本不是爲錢來的,昨晚的牌局你面對大幾千龍幣毫不改色,而結束之後,你又隨隨便便就把13個籌碼送人了,好像根本不把那些籌碼當錢一樣,就憑你的這種無所謂,你就不是爲錢而來。”
瘋狗龍這時才嘆了口氣:“我還是低估了你!”
顧曉月盯着他道:“你既不求名、也不爲財,那麼對女人就應該有興趣。”
瘋狗龍道:“也許是這樣子的!”
“可惜你不完全是!”顧曉月繼續道,“你第一次見到我、見到楚楚、見到梅姐,你都太冷靜了,去了水香街居然還能剋制得住,我知道那個艾莎長得並不難看,而這些足夠說明你也不是爲女人而來的。”
瘋狗龍冷冷道:“那樣的女人我還沒有看進眼裡。”
顧曉月道:“但是我不同,很少有男人能過我這一關的,剛纔我吻你的時候,你在那種時候竟然還是能保持本能和警覺,這一點實在難能可貴。”
瘋狗龍冷笑道:“你未免對自己太自信了?”
顧曉月傲然道:“別的我不敢保證,這一點我有絕對的自信。”
瘋狗龍皺眉道:“哦?”
顧曉月道:“很簡單,因爲你是男人,你也許有過面對誘惑的經歷,但你無法體會女人面對男人好色的那種感覺,男人好色並不可恥,因爲那是本能,我剛剛吻你的時候,你也心動了,不是麼?”
瘋狗龍只好閉嘴了,顧曉月遠比他想像中精明得多。
顧曉月道:“你這麼一個高手,既不求名、又不謀利,同時也對女人興趣不大,有這麼一身本事,有這麼好的定力,有這麼優秀的臨場反應,又有這麼豐富的實戰經驗,我敢斷言,你來金玫瑰所圖極大,你的動機非常不純,你的目標或許根本就不在金玫瑰身上。”
如果說瘋狗龍很少真正吃驚過,那麼現在他終於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顧曉月厲聲道:“是不是三隻手?”
瘋狗龍納悶:“什麼三隻手?”
顧曉月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他,似要把他看穿一般。
好半天她忽然嘆了口氣:“我錯了,你根本就不是那夥人。”
瘋狗龍皺眉道:“什麼三隻手?”
顧曉月的眼中忽然又發出了光:“我明白了,爲什麼張大帥要推薦你來我這裡。”
瘋狗龍道:“爲什麼?”
顧曉月忽然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之後才道:“這是個機會,唯一的機會!”
瘋狗龍索性走到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他也爲自己倒了杯酒,自己既然已經暴露,那也無所謂打不打,不如坐下來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