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記起來你還沒有未成年呢,而且從上次一起喝酒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孟馳頓了頓,側眸看向畢夏,只見少年那因爲喝了酒而泛紅的面頰,那精緻的面容上帶着紅暈,星眸也熠熠生輝,眼眸斂了斂,道,“你喝酒上臉。”
“咦?”畢夏微愣,隨即笑了起來,“是呀,我媽也說過我喝酒上臉。”
“哦?你母親喝酒上臉?”聽到畢夏和孟馳談話的夏念好奇插口進來,然後故作無意的說,“說起來我父親也是喝酒上臉呢。”
畢夏:……
微微一笑,“我和我母親這喝酒上臉是遺傳,至於您父親,估計是連從來就沒有白過。”
原本以爲夏念會反駁,誰知道此時夏念竟然一臉‘這纔是畢夏的正確打開方式’的模樣,笑眯眯一臉和藹的看着畢夏,“是是是,我父親確實是從來沒有白過,他臉黑,就是喝酒的時候才紅起來。”
畢夏:……突然爲自己的那個素未謀面的外公感到悲哀,這麼被自己的乾兒子黑,他知道嗎?
夏唸白眼一翻,老子要不是爲了親近你這個小祖宗,會做這種事情嗎?!
“阿嚏!!!”時夏貿易公司的辦公室中,老人再一次打了個重重的噴嚏,他一愣,吹鬍子瞪眼,“到底是那個小兔崽子在罵老子呢!”
“哼,難道你不該罵?”
辦公室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夏敬慎一愣,隨即拿起剛剛打噴嚏的時候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微微皺眉,不悅道,“什麼破手機,怎麼就是打個噴嚏就開到了免提了?”
說着,惡聲惡氣的對着手機吼道,“你這個鄭老頭!我還沒有罵你呢,你竟然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鄭老一邊對着叫自己吃飯的女兒擺了擺手,拿着手機冷哼一聲,“怎麼滴,你還想罵我?我沒有罵你就好了!活該你被人罵呀!”
想起自己剛剛打的兩個噴嚏,夏敬慎冷哼一聲,“你打電話幹嘛!”
“哦哦哦,”鄭老想起來自己要找夏敬慎的主要事情,馬上笑眯眯的問道,“怎麼樣,見到小九了沒有呀?”
聽到鄭老的這句話,夏敬慎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先不說畢夏一直不見他,最重要的是……“你這個死鄭老頭!你說!爲什麼我們家小九兒要叫你外公!你是她什麼外公?!”
鄭老聽見夏敬慎氣急敗壞的聲音頓時笑了起來,而且笑的極其的得意洋洋,“哎呦呦,我說老夏呀,不就是一聲外公嗎?怎麼了?惱羞成怒了?別呀!我可是憑我自己的本事讓小九叫我這聲外公的,有本事你也讓她開口叫你外公呀~~”
夏敬慎只覺得如果鄭老現在在自己面前的話,自己一定拿着自己的柺杖把鄭老打的缺這少那!真的是氣死他了!
“他叫我這聲外公原本就是天經地義!”夏敬慎梗着脖子道。
這個倔老頭!鄭老笑眯眯,漫不經心道,“唉,什麼是天經地義的呀,說起來我們家小九真的好可憐呀,從小就被父親拋棄,外公還躲在外面不回來,纔多大呀就自己扛起了這個家呀。”
“人家小九可是說了,那些屬於夏家菜的她早晚會全部奪回來,唉,小九爲了自己的外公努力重振夏家菜,但是她外公呢,嘖嘖嘖。”
“你嘖個屁呀!”夏敬慎猛地蹦起來,“我去你丫的鄭老頭!別用激將法!老子要不是因爲特殊原因怎麼可能不去見我們家阿時還有夏夏源源他們!少在這裡氣我!小心我回去揍得你馬上住院!”
“那你就回來呀。”
突然鄭老低聲道,那聲音帶着不似是之前的玩笑不正經,此時就帶着點點蒼老和虛弱,“你再回來晚了,我可就真的進醫院了,到時候能不能睜開眼見你這個老傢伙還是個問題呀。”
整個人一頓,夏敬慎終於不再似之前那樣嘴硬,他頹唐的倒在沙發上,“鄭老哥,你別這樣,我會回去的,會回去的……”
“那就快點吧……”鄭老嘆了口氣,轉頭望向外面,“阿時雖然是兩個孩子的媽了,但是還是想自己父親的,而源源還小,小九也不算大,就算小九能夠撐起這個家,但是他們總歸是希望有個頂樑柱的呀……”
“夏老弟呀,躲了找麼長時間,也該回來了……”
“可是……”
“沒有可是,”鄭老正色,“畢夏已經長大,該面對的總歸要面對,我們犯下的錯,不能讓孩子擔着,而且還是這樣……懵懵懂懂的擔着。”